他單手搭在車窗邊沿,指間夾帶細細一,眉宇間有倦怠。
側臉映進煙霧朦朧的夜,忽明忽暗,跟寒風一樣清冷的氣質。
看起來很孤獨。
孤獨。
裴矜很意外自己會聯想到這個詞彙。
突然想說些什麼來緩解這個形容詞帶來的後癥,決定隨便找個話題,「沈行濯。」
沈行濯收回投向窗外的視線,將目移向,「怎麼了。」
「尼古丁是什麼味道?」問他。
很意外,他會認真回答這個問題,「不算好聞,味道很苦。」
「可你看起來好像很喜歡菸。」
「習慣了。」
裴矜倏然挪,往他旁靠了靠。
兩人之間隔著扶手,沒辦法靠得更近,只是將臉頰向他的臂膀。
朝他笑得明艷,「能給我嘗一口嗎?」
沈行濯低頭去捕捉的眼睛。
這是他沒怎麼見過的一副笑臉。跟之前的不太一樣,比以往粲然、大膽、真實很多。
明目瀲灩,蘊含似有若無的風。車廂無,眼底泛著的流溢彩清晰可見。
見他不說話,裴矜微微抬,想去他拿煙的那隻手,結果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。
沈行濯熄了煙,不疾不徐地開口:「這東西對不好,以後不準。」
「只許州放火。」裴矜輕聲評價一句。
不知是氣氛使然還是怎麼,夜幕之下,環境封閉,反而能更輕鬆地同他相,不再有諸多顧及,連同表和語氣一起,開始變得隨和起來。
或者說,此時此刻,不再那麼怕他。
沈行濯眼神忽地沉了沉。將菸頭扔進車載垃圾桶,隨手按下駕駛座跟后座的隔檔開關。
擋板玻璃升上去。下一秒,他用手扣住的後腦,冰涼的覆蓋到的。
齒被撬開、被勾纏,裴矜不由攥住座椅扶手,被與他共舞。
這個吻不似在包廂時的強勢,反而更有撥意味,像是安,像在品嘗。
逐一探索,逐步攻略,最後城池驟然崩塌,連同僅存的意志一起摧毀。
沒持續太久,他鬆開對的束縛。
到鎖骨的位置,輕咬一下,低沉著嗓音說——
「嘗到味道了嗎。」
-
生日當天,沈知妤上班級玩的好的同學和外系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飯。
人緣一向比較好,來捧場的人自然不會。一群人有說有笑地分批趕往事先約定好的餐廳。
下午沒課,裴矜因為臨時有兼職,沒和舍友們一起去。
獨自趕到目的地,正好在門口上同樣剛到這裡的陳楚亦。
看見他,裴矜並沒覺得有多意外。
前段時間沈知妤跟商量過生日這天要不要邀請陳楚亦。
不在意他來不來,自然沒什麼意見,跟沈知妤說「你定就行」。
察覺到他在往這邊看,出於禮貌,裴矜沒打算視而不見,主跟他打了聲招呼。
陳楚亦將手揣進工裝口袋,悶著嚨「嗯」了聲,站在原地沒,似乎不急著進去。
看他擋在門口,裴矜只好說:「讓讓。」
陳楚亦側讓出位置給,順帶說了句:「最近過得怎麼樣。」
「好的。」
「也是。沒有我在你邊添堵,當然過得不錯。」
裴矜靜默看他一眼,沒再說話,握住玻璃門的扶手,推門而。
按照沈知妤事先發來的包廂號,穿過大廳往裡走,在長廊躊躇一會,找到目標號碼,推開房門。
舍友薛一蕊最先看到,起朝招手,「矜矜,這裡!」
裴矜走過去,在旁邊坐下,隨口問起沈知妤。
薛一蕊:「去後廚了。臨時加了張桌,跟廚房又定了幾道菜。」
沒過多久,沈知妤回到包廂,陳楚亦隨其後進來。兩人一個坐在裴矜旁邊,另一個坐在了對面。
陳楚亦喜歡裴矜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。有段時間沒見到當事人同框,周遭難免出現不八卦的目。
裴矜的心思並不在席間,全部都在晚上赴約沈行濯這件事上,對這些明里暗裡的打探眼神完全無。
一頓飯吃下來有些心不在焉。
晚飯過後,眾人陸續往餐廳對面的清吧走。
沈知妤摟著裴矜的胳膊前行,看出的異常,擔憂問:「矜矜,你怎麼了嗎?」
裴矜搖頭笑笑,「沒事。可能剛才吃多了,不太消化,胃有點難。」
走在前面的陳楚亦腳步頓了下,沒過馬路,而是折原路返回。
沈知妤問他去哪兒,他沒細說,只是說讓們先進去。
一行人浩浩進清吧。
裴矜尋個角落坐下,心臟莫名開始發慌。片刻,沈知妤拉著一起去搖骰子。
遊戲玩法跟去年差不多,裴矜之前輸多了,對這些規則自然記於心。
只是這次狀態不佳,連連被開,開一次喝半杯酒,即便喝的是酒度數極低的果酒,還是生出了些許醉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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