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他不能出現在這裡，那個象徵著他們再次見面的GG牌還是說明了這一切，那兩個代表了他們四年之約的只有他們知道的文字還是出現了這裡。

那不是偶然，陳粥知道，那不是偶然，那就是他，是沈方易啊。

他從來都是沈方易啊。

做不到的事從不承諾，承諾的事必定做到。

那就是他啊。

用盡全力完諾言的他啊。

怎麼能懷疑他不呢。

他教會安立命的本事，用唯一的境外財富支持永遠不回頭地往前，在國早早的用自己的投資眼給開店，讓它為後來確保一生無虞的東西，雖然從來沒有說過帶給有所承諾的未來，哪怕在明知道國局勢盪的日子裡，卻也一直為之努力和堅守。

想起那年在除夕街頭的大霧裡，因為不安和無助，從夢裡驚厥，慌地撥通他的電話，哭著問他：「沈方易，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沒有永恆的？」

他不顧回國後陷囹圄地趕來，和住在小鎮裡狹窄窘迫的房間裡，接過所有的困和不安，溫地告訴：

「小粥啊。」

「這個世界上，一定有永恆的。」

作者有話說：

「多如塵數之無量世界。」

「應機於雙樹，至教浹於塵洲。」——出自百度百科

剩下的晚上6點的樣子過來。

第69章 第 69 章

◎那一眼，歷經萬年。◎

那天夜裡, 陳粥夢到了很多很多關於沈方易的畫面。

冷風裡的街角，他站在那兒菸，笑盈盈地看著的臉, 問,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。

群山環繞的朝下，他躲在草垛後面菸，不施援手地看著被牛羊追趕笑的蔫壞, 他們從那一日的景中分別，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。

荒唐酒場子裡，再度闖進他的世界, 他輕巧地撿起因為張掉落的開瓶, 故意裝作不認識的說, 拿穩了, 下次掉了, 可沒人幫你撿。

浮寺的那一杯楊梅酒, 醉在他暖意洋洋的深眼裡，沉溺地點頭想著，這一輩子, 應當都跟了他吧。

面對著刻了滿滿一牆的關於「是什麼」的疑問里, 因為那些不安和孤獨給他撥去一個遠洋電話，他能出現在大學城雜的正午里，笑著小皮。

他說往後, 多的是苦給他吃。

逐漸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。

那代表了臣服，代表了唯一, 代表了他遇到之後的人生, 開始有了那諸多的貪嗔之恨、怨別離。

所以他在那一年的除夕的時候, 來到那的長滿苔蘚的世界裡, 在船碼頭的長鳴聲中托住的夢，讓他。

所以他出現在格格不的校園裡，穿了件單薄翻飛的白襯衫，為了配的一年華，笑容明地問，要不要明正大地帶上他。

所以他在那些沒心沒肺的歲月里，為以後的人生長久地做好了打算，而在那些他最難的時里，依舊有許多的時，能來回地搬著那些要到夏天才開的太花去臺上，躲在他的洋房別院裡抬頭看著那掠過天邊的鳥兒，想也不用想就知道，他為了不打擾的安靜生活又一個人承擔了多。

他的無助和潦倒，是他不能暴給的傷口。

即便是那樣，他也完了他的諾言。

所以要回去了。

毫不猶豫的，毫無眷的，想要回到故土——那被時代巨變沖刷到快要看不出生活痕跡的半個故土，那再也沒有他們故事的半個故土。

合伙人驚訝的辭職，離職前夕聊了許多許多，他們說到了明璀璨的前途，說到了報酬頗的業績，說到了代表著公民福利的綠卡。

陳粥都搖搖頭，笑笑說：「您說的那些，我的故土，也都有。」

「做我們這行的，只有產業越發達，越尖、我們的市場才會越大，國市場的盤子當然大，但是你在國可以吃到全球的盤子的，況且你可是最年輕的項目經理，上面正在考慮換地區經理，不用三五年，合伙人的位置，你要不要，那可不是百萬年薪就能衡量的……」

「Echo，實話跟您說，我這次回國，是為了找一個人。」

「找誰？你可別扯謊，你沒畢業來實習我就認得你了，我可是知道，你國的朋友，都斷的乾乾淨淨的。」

「您看，我沒畢業就過來了，這些年，我工作上，還算努力吧Echo姐。」

合伙人被問愣了，而後，點點頭，「我有今天這個位置，有一半江山，是你打下來的。」

「所以你看。」坐在對面的姑娘突然輕鬆下來，從來在工作上的銳利了很多，像是跟一個老朋友在聊天，「我那麼好的年華都給了工作，現在，我要停下來了。」

「停下來幹什麼去？」

「去找一個人。」抬頭，眸子裡充盈著淡淡的，「去談，」

「你瘋了，是你那段過去學生時無疾而終的？」Echo一臉震驚。

「那怎麼可能，那是過去啊，哪有人還會困在過去，傻傻地等一個人的啊，Rice，你會不會太天真了一點？」

陳粥依舊笑意盈盈地看著對面因為震驚誇張到撓頭抓發的合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