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他刷卡開包廂開酒的時候,還是把剛剛那危險的想法收了回來。
不做蔣家公子,哪有錢刷卡開包廂開酒,哪能吆五喝六呼朋喚友地來這麼多姑娘呢。
他喝的酩酊大醉,抱著沈方易的手說讓他把陳粥還給他。
說好了一起去拉斯維加斯的。
現在陳粥不去了,沈方易也不去了。
他們就是耍著他玩,他才是他們的犧牲品。
沈方易坐在那燈火闌珊里,隨著蔣契鬧,聽到後來見他實在是聒噪的很,鬧的耳朵疼,於是找了兩個小姑娘把他打發了。
等人都走完了,冬夜裡的霜雪才慢慢地沿著窗臺下的藤蔓爬到屋裡的月下,沈方易坐在無人的包廂里,他捻起一道藍火,慢條斯理地點燃之後,靜坐在夜裡。
陳粥陳粥,蔣契念叨了一晚上的名字了。
就那麼難忘?
他也喝的多,隨意掃過膝蓋前的茶幾,想找找有沒有解酒的茶包。沒找到要的東西,反而在那雜的瓜果盤上看到緻的白瓷盤裡堆放了白桃的糖果,淡淡的包裹的糖,是他常見的,從兜里能一掏就能掏出的那種。
從前見了這樣式的糖果,皮嘻嘻地會過來,顧不得他手邊的二手菸,帶點吃定他的聲氣,在那兒裝著小可憐地說,沈方易,我能吃一個嗎?
他名字的時候,尾音上揚,帶著點撒的意味,他本來不怎麼喜歡自己那個全是姓氏的名字,但頭一遭覺得自己這名字,取的很合適——很合適從裡說出來。
他能怎麼拒絕,他那段時間菸的兇,又靠的這般近,他貪那點尼古丁的麻痹,又貪上的香甜,只能用斜叼著煙,頭微微往後仰,儘量遠離的靠近,兩隻手不得空地掀開的兜,往兜里里裝著那小孩子才喜歡的玩意。
裝了小半,會故作惱,半推搡著他,「好啦好來,太多啦,好丟人啊。」
話這麼說,但阻止他的力道虛堪堪的,極為造作。
他只能把糖給裝完,一邊裝一邊笑罵,「還知道丟人呢。」
話是這麼說,糖是一顆都沒剩,都進兜里了。
往後他見著這糖總能想起這一幕來,手習慣的將它們沒收,趁打盹的時候塞進兜里,清醒了會務必驚訝地瞪大眼睛為什麼每個口袋都會長出糖來!
想來是可的。
只是他今個手才到糖的時候,才想起來,倒是用不著了。
平白無故的,這點片段莫名地冒出來,跟他嘗試戒菸戒酒後復吸復癮前的戒斷反應一模一樣。
沈方易出去的手又落下,子保持著往前傾的狀態,在那兒完了一支煙,落了一地細的、被星火燃完的灰草木灰屑。
只是想起來讓人歡愉的東西,一時半刻,怎麼能戒得了。
作者有話說:
承認吧承認吧你忘不了!(摳鼻屎ing)
關於加更:等我手頭上理清楚了最後幾章的容,會給大家加更的哈。
追更到這裡的姐妹們應該知道,沈老闆長,會哄,不存在狗誤會導致兩個人就此分別這樣的場景的,但就是會稍稍偏現實向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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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第 38 章
◎十八九歲上的人◎
張又忙碌的考試周僅僅維持了不到兩周。
陳粥終於是再也撐不住自己倦怠的眉眼了, 沒有再有力氣去想那些讓難過又無力的事,在青天白日裡,躲在床上睡覺。
隔著被子, 能聽到外頭傳來陸陸續續的行李箱的聲音, 那些南來北往的行李箱,再度被運上飛機、火車、汽車,運送到它們從前被運送來的那些地方。
莊敏考試科目, 考完就早早走了。就連祁沅沅,也意外的,帶了幾個大號的裝滿了東西的箱子, 把宿舍里剩下的東西一丟, 關上了宿舍的大門。
陳粥熬到宿舍阿姨要來趕人, 才不不慢地收拾了東西。
沒選擇短時間快速出行的飛機, 愣是坐了綠皮火車從昌京一路搖搖晃晃回了廣東。
陳學閔擔了陳家一堆事, 還特地專門去接陳粥。
陳家爺爺住了許久的院, 陳學閔兩頭跑,本來就瘦的,如今灰白休閒下只剩空的兩條骨夾, 陳粥看著心疼, 他卻一點都沒有在意,給陳粥拿著行李。
他給帶了個莎公主玩偶。
嘆了口氣,當年冰雪奇緣大火。
可已經十九歲了。
最後抱著那個讓路過的小姑娘紛紛羨慕的莎公主, 在冷風裡嘆口氣,「老頭, 你在廣東不吃飯的嗎?」
「瞧你這孩子, 你老爹那健康, 人過中年都會發福, 你老爸我保持這樣的材,難道不好嗎。」
「倒是你,一學期下來,電話有,回家就更別說了,要不是過年我估計這半年都見不到你,你看看你,人還瘦了一圈,你瞧瞧,你瞧瞧你那黑眼圈。」
陳學閔在那兒數落。
陳學閔雖然在忙陳家的事,但其實一直有在給打電話,除了日常的關懷以外還時常問什麼時候回家。但陳粥回的,即便在自己最孤單的時候,最不能適應大學生活的時候,也只說自己好的,學校里也忙,同學也好。沒讓陳學閔知道跟陳家的約定,只是跟他說生活費給了,讓他不要心的事,只希他照顧好陳家的家人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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