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思安也一樣，立刻道：「我也沒有，我會和一起離開。」

沈夫人看著忙不迭離開的二人，一臉的嘲諷：「你們不是深我兒子嗎？不計較名分也要留在他邊，現在想要跑，晚了！」拿出兩張紙拍在桌上：「你們早已是他的妾。衙門記錄在案的，你們要是敢離開，那就是逃犯。」

喬盛月面大變：「誰要做他的妾？」

沈夫人輕哼：「果然是鄉下人沒見識，當今律法言明，凡是家中妾室都要稅，如果家中有客居府中和主人有關係的人，就算是逃稅。居霖為員，怎麼可能逃稅？」

兩人呆住了。

換句話說，如果握有賣契，比如昨天的那些下人和纖纖，離開后只等沈家之事落幕，然後去衙門說主家寬和，願意放他們自由，那時候沈家人已不在，衙門只認契書，基本可以消契。

而們倆，就是逃，也逃不了。

以前兩人沒嘲諷纖纖，說沈居霖沒給消契。現在想來，還是賣契比較好。

一時間，兩人都羨慕起纖纖的賣契來。

沈夫人還囂著抓人呢，外面就有兵來了。將們所有的人都押去了牢。這一路上，柳思安不停囂著要見秦休的夫人。

那些兵和秦休也認識，為免衝撞了人和秦休結怨，還特意來告知了一番：「沈居霖犯下大錯，是他的妾室，大人若要保，得早些打算。」

把人送走，蘇允嫣從屏風后出來，秦休扶著，問：「你要救嗎？」

蘇允嫣搖頭：「這條路是自己選的，讓自己走完。」

這一回牽扯的員眾多，前後審了三個月，將當初的事查了水落石出。凡是參與的員全部抄家問斬，眷發配。

為首的員甚至被誅了三族，可見皇上的怒氣。其餘員家眷全部發配，當初李錄大人家眷發配的荒城，無詔不得回京，三代之不得科舉。

菜市口那邊天天砍頭，鮮將地面都染紅了。

沈居霖在這其中只能算是小卒子，判他立刻斬首，全家發配。他行刑那日，蘇允嫣還去看了。其實秦休不太贊同，不過執意，他便依了，親自陪著去。

刑場上的沈居霖早已沒了當初翩翩公子的風采，一囚臟污不堪，頭髮凌，低垂著頭，若不是人，本認不出他來。劊子手的刀高高揚起，然後……鮮飛濺。

蘇允嫣閉上了眼，心裡的那些不甘通通散去。

柳思安離京那日，蘇允嫣也去送了。

夾雜在一大堆眷中，柳思安緒還算平穩，看到來，嘲諷道：「既然不拿我當姐姐，又來做什麼？」

蘇允嫣反問：「我拿你當姐姐就該救你嗎？救你出來之後呢？你再找一個如沈居霖那樣的上去，然後又為了他無窮無盡的去求別人？」

柳思安無言以對：「我會老實的。」

蘇允嫣搖搖頭：「已經晚了。當初在逍遙寨，或者到了京城之後，直至我接你離開沈府之後，你再回去之前，若是醒悟不再回頭找他，都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。」

柳思安側頭看了一圈：「爹呢？」

「爹沒有來。」蘇允嫣破的幻想：「娘有了孕，爹陪著呢，沒空來看你。再說，他也不是親爹，對你已經仁至義盡。」

「你居然那個人？」柳思安滿臉不可置信：「怎麼配？」

蘇允嫣擺擺手：「這不是你心的事。我來就是想跟你說，保重！」

柳思安：「……」

還想再說話，那邊的沈夫人已經撲了過來，一把揪住的衫：「你妹妹是不是給你銀子了？趕給我！」

還真沒給。

柳思安推開：「沒給！」

沈夫人不信，兒子被斬，自己前路漫漫，已經有些癲狂，大喊道：「你騙鬼呢？我們沈家落到今日的地步，都是因為你，你個災星，說你和沈家八字不合，果然是真的……」

這一回發配的眷足有上百，前來道別的人很多。其中就有華氏，夾雜在一群人中，並不顯眼。直到柳思安被揪著退回人群，才靠近蘇允嫣，低聲問：「是不是怪我？」

蘇允嫣直言：「還怪我不救呢，怪你是一定的。」

華氏面黯然：「我虧待你們姐妹，我是真的想要你們過得好。沒看到便罷，看到了我就忍不住想要幫忙……，你是個懂事的孩子。我今日來，也是想跟你道歉，對不起，當初我為了各種原因放棄了你們。」

蘇允嫣心裡平靜，柳從來不知道母親還在，自然對母無所謂。華氏走到今日，並非無錯，但錯的也不全是。

柳思安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，一臉兇狠，再不見方才的平和，指著華氏：「你還敢來，你害我自此，你狼心狗肺，你沒有心，這個人水楊花……嗚嗚嗚……」

的被捂住，捂的是喬盛月，一臉歉然：「瘋了，夫人放心，有我在，不會說的……」

一邊說，一邊把人拖進了人群。

華氏面發白，看著人群遠去。後，邱可固兩步上前，擁著的肩：「外人胡說八道而已，別放在心上，他們沒有證據。」

兩日後，傳來消息，柳思安突發惡疾，半日就沒了。

要麼說邱可固做事嚴謹呢，如果柳思安人在獄中就沒了，員或許還會覺得裡面有，非得徹查不可。至於現在，一個犯婦而已，死就死了。

那日柳思安喊出的話，饒是沒有證據，接下來幾天，京城中也還是將華氏水楊花的話傳了出去，還有人說在回到京城之前就生了兩個兒，說得有鼻子有眼的。

邱可固早在知道這些事的第一時間就給兒定下了親事，一個月後完婚。

就像是他說的，外面人沒有證據，關於華氏的二三事一直在私底下流傳。但也因為沒有證據，好多人認為無風不起浪，華氏上的流言一直都在。

一年後，邱可固外放，帶著華氏去了外地，一輩子都再沒有回來。他捨不得死，又不能放任在京城毀兒的名聲，只能遠遠的把帶走。

臨走時，還去給柳父道別。

彼時柳父正抱著三個月大的兒笑得合不攏，本沒空搭理，聽到要走，只隨口囑咐了一句保重。

華氏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，當初他滿心滿眼都是自己，如今，他眼裡心裡的人都換了別人。至於邱可固，反正那日之後，他再沒有回過房，也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回心轉意的一日。

不過，如今的結果對來說已經很好，幾個兒被連累，自己也優渥半生，不能再奢求更多。

秦休的夫人一生堪稱傳奇，從偏僻之地的匪首之做到了超一品誥命夫人，皇後娘娘幾番盛讚。京城眾人提及時無不艷羨。

不是羨慕的際遇，而是羨慕秦休對的一心一意。

世家公子與匪首之，怎麼看都不相配的二人一生卻只有彼此，眼中再無他人。不過，柳也傾力回報這份，兩人年老后搬去郊外的莊子養老。在秦休病逝后，當即毫不猶豫追隨而去。兒子秦翰將二人合葬，許多年後，都還有他們夫妻恩的各種傳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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