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量找妻妹做繼室他知道,但對下絕嗣葯他不知道,還是在那天岳母帶著離開后,李秋月哭出來的。當時哭得傷心,裘季只顧著安,心下覺得不讓妹妹生孩子,也是擔憂彬兒和兒,可以理解。
可發生了這些事後,李秋語雖上對他冷嘲熱諷,但還為姐姐求葯,相比之下,難免顯得妻子涼薄自私。
蘇允嫣不知道他的想法,盤算著翵大概是拿不到了,還得想辦法多尋補氣之。
接連問了兩間醫館,名貴的補之全都賣了,買主正是北侯世子。蘇允嫣心下慨,想要養活如今的李秋月,可是不容易!
回到家中,陸氏正一臉怒氣數落著安南侯,正翻著十多年前的舊賬。
安南侯一臉認真地聽著,看到兒進門,如見救星,笑呵呵道,「秋語今日逛得可開心?」
「開心。」蘇允嫣察覺兩人氣氛不對,正想說話緩和氣氛呢。
那邊安南侯起就竄了,「開心以後就多去,記得帶護衛。」
話音落下,人已經消失,只留簾子搖搖晃晃。
陸氏冷哼一聲,「跑得倒快!」
蘇允嫣看看搖晃的珠簾,笑著問,「娘,爹惹你生氣了嗎?」
陸氏嘆息一聲,從袖中掏出一封信。
蘇允嫣疑,接過打開,信是李秋月親筆,信中裡面滿是對妹妹下毒的愧疚和歉意,又哭訴自己命苦不想離世,最後坦白了想要妹妹做繼室的想法,並稱:妹妹刁蠻,子也倔,有男兒願意呵護,兒每每想到便夜不能寐。而夫君溫和,定能好好待,恰巧佔住北侯世子夫人之位,順便幫兒護住彬兒兄妹,分明就是兩全其的好事。
末了更是道:我不認為這世上還有比夫君更好的人,這想法是真真切切想要照顧妹妹的,母親若是為了妹妹好,便不該拒絕兒的提議,還請母親為了妹妹多加考慮。
蘇允嫣著信紙的手指尖泛白。
毫不提下毒之事不說,讓妹妹做繼室分明是為自己一己私慾,卻從頭到尾都說是為了妹妹好。
陸氏將信拿回,拍了拍的手,「我看了也生氣,當時就把送信的人打出去了。給你看這些,是想讓你心裡有數,別被你姐姐哄勸了去。上厲害得很,做出再大的錯事也是有理。」
「口口聲聲裘季溫和,可裘季對好,不一定會對你好啊,憑什麼你要為了的孩子嫁一個心裡有別人的男人?活人哪兒比得過死人?你放心,此事我不會答應的!明天我就找人放出風聲,給你議親。」
蘇允嫣:「……」李秋月害人不淺!
明明之前陸氏還說要再過一年才給李秋語議親呢,托的福,現在變明天了。
蘇允嫣試探著問道,「姐姐什麼病,我看也不像是病,真不能治嗎?」
陸氏看了一眼小兒,默了默,揮退了丫頭,抬手倒了一杯茶喝了,低聲音道,「不是病,而是蠱毒,有吸食人的蠱蟲。基本無葯可治,單看能活多久而已。」說著,咬牙切齒道,「你爹問了北侯府,才得知那蠱是沖著裘季去的,你姐姐是代他過!之一字害人不淺!」
又囑咐道,「前朝末帝就是因為信奉巫蠱,朝中員為一己私慾用巫蠱排除異己,朝政混,弄得天下民不聊生。高祖登基后,狠殺了一批與巫蠱有關之人。並定下律法,凡是沾上巫蠱,一律格殺勿論!你姐姐中蠱之事,若是傳出,北侯府定會被徹查,咱們也可能會牽連。以後你別說你姐姐不像病這種話了,就是生病!」
蘇允嫣點頭。
這些李秋語都知道,所以說想要給李秋月出蠱蟲基本不可能,通蠱道的大師,一冒頭就會被殺。還是全天下通緝的那種,誰敢冒頭?
接下來幾天,蘇允嫣都在外頭轉悠,各大醫館中補氣的藥材全部被北侯府買走,一株都買不到。
這一日又去福源樓用午膳,那日說飯菜好吃是真的,兩輩子都是貴,自然沒有委屈自己的道理。
正吃著呢,餘看到底下樓梯裊裊娜娜上來一抹素影,蘇允嫣眨眨眼,湊近窗邊看了看,見真是裘季那位妙人,頓時心下一樂。
沒想到出現得這麼早,喜得胃口大開,吩咐盆景,「再去幫我要一碟棗泥糕來。」
盆景言又止,「小姐,夫人吩咐奴婢,每日只能讓您吃一盤。」
蘇允嫣一揮手,「我知道,但今天有高興的事,加一盤。」
盆景:「……」從北侯府回來,主子就沒有不高興的。
今兒高興多吃一盤,這借口都用爛了好麼!
只得開門出去吩咐夥計,餘瞥見一抹素衫的子上樓。盆景沒在意,吩咐道,「小哥,再上一盤棗泥糕。」
聽到門口一聲輕呼,蘇允嫣抬眼就看到了那素衫子倒在了自己包間門口,邊上丫鬟忙手去扶,「小姐,你沒事吧?」
子搖頭,聲音細弱,「我走不了了。」
丫鬟急得想哭,抬眼看到桌前的蘇允嫣,急忙忙上前一福,「給小姐請安,我家小姐傷了,能否容進來坐坐?」
蘇允嫣看一眼盆景。
盆景會意,上前幫忙扶人。
很快,素子就坐到了蘇允嫣對面,小臉發白,「多謝姐姐幫我。」
蘇允嫣上下打量,周纖細,容貌只是清秀,別說跟李秋月比,就是李秋語都比不上,也不知道裘季看中了哪兒。心下狐疑,面上微微淺笑,「舉手之勞而已,你還是趕讓丫鬟報給家人接你回家看大夫要。」
聞言,子微微低下頭,一臉黯然,「我家中沒有人管我。」
纖細瘦弱的子黯然神傷,讓人憐惜不已。
邊上的丫鬟解釋道,「我家小姐姓林,是林太傅家的五小姐。」頓了頓,又補充道,「我家主子剛從外面被接回來。」
林家原先只有四位小姐,還全都嫁了人。長就是當初和李秋月並稱雙姝的林菀。而這位是剛接回來的外室林毓,蘇允嫣早就知道這些事,做出一副恍然模樣,「那我讓人尋個馬車送你回去?」
林毓一臉激,聲音細弱,「我還未回家時沒有姐妹,回到府中時姐姐們都已嫁人。今日見到姐姐,頓覺親切,想要與姐姐親近,可我自知份低微,怕污了姐姐的眼……」
說到這裡,言又止,怯中滿是期待的看著蘇允嫣,等著接話。
蘇允嫣哪裡看不出來這姑娘是故意接近自己?
要是照李秋語那子,大概會順口說些不要自卑以後想見面隨時可見之類的話。
上輩子李秋語現在還關在北侯府中,自然沒空出來閑逛,也就見不到面前這人。沒想到這輩子蘇允嫣提前回家,這人卻送到了自己面前。
兩人之前並不認識,這姑娘湊上來,定是為了裘季。
也不知道他何時惹得面前這姑娘傾心。
蘇允嫣側頭看向盆景,「讓護衛去找馬車,送回去后順便告知太傅夫人林五小姐傷之事。五小姐似乎傷的是,這可得慎重對待!」
林毓面微變,忙低下頭掩飾住。
蘇允嫣餘看到,心下一笑,不是傷了麼?那就找個大夫好好看看唄,要是讓林夫人知道沒傷……
蘇允嫣臉上笑容不變,「一會兒讓僕婦背你下樓,可別傷上加傷!」
沒多久,盆景進來,面有些難看。
比主子一天吃四盤點心的那天還要難看。
蘇允嫣好奇問,「你這是怎麼了?誰惹你了?」
盆景眼圈都氣紅了,看了看邊上的林毓,又覺得沒什麼好瞞的,恨恨道,「不知是誰在外頭說,安西侯要向咱們府上提親,還說已經請了人,聘禮就是那株名貴的翵,外頭傳得有鼻子有眼的。」
上輩子沒有這事,蘇允嫣很是驚訝。
邊上林毓突兀地驚呼,「不可能!」
三個字說的又急又快,明顯是太過驚詫口而出。
蘇允嫣看了過去,好奇問,「五小姐?」
林毓出聲就後悔了,想要捂已經來不及,勉強笑道,「我聽說翵珍貴,是安西侯府的傳家寶,就算想要娶妻,也應該不會拿這個做聘禮。」
越說越順,「這一聽就是謠言,姐姐千萬別信,這是有人要害你名聲,姐姐還是找家中長輩做主,找出幕後主使澄清真相要。」滿眼都是急切,擔憂之溢於言表。
蘇允嫣沒仔細聽的話,看了看左邊的牆壁,心下想著這可是安西侯的酒樓,這謠言不應該傳到這裡頭來啊。
盆景擔憂不已,「小姐,咱們先回家吧。」
蘇允嫣心裡想著事,由盆景扶著起,還沒走兩步,卻聽後一聲慘,只見林毓摔倒在地,小臉慘白,都白了,額頭上滿是冷汗,一看便知,這一回是真摔著了。
當真是個狠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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