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前位置: 櫻花文學 武俠仙俠 麻衣道祖 第170章 君子之交

《麻衣道祖》 第170章 君子之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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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大城隍在旁邊聽了半天,不住的打量水蛇,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,臉大變:「你,你說你跟前潁神夫妻百年,你莫不是水夫人?!」

  「大城隍,到現在你才認出我麼?庫庫庫~~」  

  「你真是水夫人?!你,你的真居然是條水蛇?!」大城隍難以置信。

  武判本來兇神惡煞,聞聽這水蛇竟然是原潁神的水夫人,驚得手中判筆險些掉落,目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文判,文判也是吃驚不小。

  水蛇冷笑一聲,道:「你們都曾見過我,卻不知道我乃是妖,那是因為老金魚的神罩住了我。不過,我這水夫人其實只是個如夫人,說夫妻百年,那是我往自己臉上金鱗了,連這位陳仙長都知道,我不過是老金魚的一個侍妾罷了,他的正配可是南夫人啊,嘿嘿,南夫人!大城隍,南夫人,你也認識吧?」(5,0);

  大城隍的臉鬱無比,沖武判喝一聲:「帶走!」

  「大城隍,怎麼不讓我說話了?庫庫庫~~南夫人跟老金魚的關係雖然不睦,可是小金魚畢竟是親生的子啊。嚯嚯嚯嚯~~大城隍,聽說殺老金魚、小金魚的時候,你也是幫兇,你會跟著陳義山一起倒霉的!」

  「武判,本府讓你把這妖孽帶走,你磨蹭什麼?!聾了麼?!」大城隍惡狠狠的沖武判吼了一聲。

  武判囁嚅道:「是……」

  但他的手還有些抖。

  老金魚餘威尚在,水夫人的大名他從前也是如雷貫耳,而今老金魚斃命,水夫人了階下囚,武判心中迷迷瞪瞪的,有種恍若隔世的驚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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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文判和夜遊神見他如此,也上前幫忙,三個神祇聯手才算綁好了這條水蛇,而後向陳義山和大城隍道聲告辭,駕風急急去了。

  陳義山瞥了大城隍一眼,正想問大城隍何故突然間如此失態,那袁貞卻把雙手一拱,長揖到地,誠摯的說道:「原來陳仙長就是大名鼎鼎的義山公啊,小可來到潁川郡府城,走訪了一天,老弱婦孺無不敬慕義山公的仙名,說令尊與你父子皆丈夫,仙凡兩英雄!小可原本還覺得可能言過其實,不曾想,聞名不如見面,見面更勝聞名!貞,小人之心了,這廂賠罪!」(5,0);

  「袁史言重了。」

  「陳仙長對小可——」

  袁貞還要再說,陳義山卻突然「咦」了一聲,早覺麻,一片補丁悄然結出,繼而又是一片!

  神殿屋脊上,被陳義山用天罡雷打穿的大之中,月灑落,如銀鋪地,一龐大的靈氣從其中瀰漫出來,如般納陳義山的

  殿,原本還殘留有水蛇的妖氣,又有大城隍、文武判神香火氣,還有袁貞的浩然正氣,可隨著這天地靈氣灌,略一掃洗滌,余者便消失殆盡,獨剩陳義山的仙氣氤氳盎然!

  袁貞和大城隍各自驚駭,袁貞的話說到一半也不敢再說了,眼看著陳義山那無風自盪,一圈又一圈的青芒形微小的氣漩渦,包裹著陳義山,進,就連袁貞和大城隍也都覺得神清氣爽,遍……

  他們對視了一眼,暗思陳仙長大概在用什麼仙,施展什麼仙法了,於是不約而同的都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卻,唯恐打攪到陳義山。(5,0)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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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呼……」

  須臾間,陳義山長出了一口氣,氣海之中,鼎爐里的青氣又漲了兩寸!

  他驚訝的看向了袁貞。

  救此子命一次,麻之上居然能結兩衲?!

  莫非此子的福緣之大,還在葉南星、無垢道長、風疏影等仙、凡、妖之上?

  若如此,當對其另眼相待,不可小覷!

  「仙長,剛才是?」大城隍笑著詢問。

  「哦,剛才偶有所,便趁勢提升了一下修為,失禮了。」

  大城隍:「……」

  袁貞:「……」

  這一神祇一聖徒目瞪口呆,心中既震驚又難以置信:提升修為這麼容易,這麼隨便,這麼快的嗎?!

  陳義山目瞥向了袁貞:「袁使剛才是不是要說什麼話?」

  「哦!」袁貞從驚駭中緩過神來,道:「小可是想說,仙長的救命大恩,貞會永世不忘的!」(5,0);

  陳義山緩緩搖頭:「端方兄,義山雖然不修聖道,卻也讀過聖人書,至聖先師曾有言道:君子之淡如水。又曾說:君子喻於義,小人喻於利。義山敬你為君子,自認也是大丈夫,你若一直把恩掛在邊,倒顯得我們相識是因利而起了。」

  袁貞愣了片刻,臉上卻浮現出了一不易察覺的喜:「山公說的妙極了!貞,謹遵教誨!」

  說罷,兩人相視而笑。

  大城隍在旁邊聽著,早已經聽出了門道——陳仙長最初稱呼袁貞的時候,一直的是他的職袁史,後來話鋒突然一轉,直接起了「端方兄」,當世唯有朋友在平輩論時,才彼此稱呼對方的字,而避諱題名道姓。換言之,陳仙長拿這位袁貞當朋友了。

  袁貞則稱呼陳義山「山公」,不再「陳仙長」或「義山公」了,敬重仍舊是敬重,但卻更親近了,是朋友間的敬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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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妙啊,大城隍心中暗暗慨:修仙者歷來厭惡居廟堂之高坐而論聖的人士大夫,認為食者鄙,這陳仙長居然肯與這個小小的從七品朝,實在是非同尋常,莫非是衝著這袁貞的聖道修為嗎?妙!妙不可言!(5,0);

  「仙長,聽你一席話,勝讀十年書啊。」大城隍喟然嘆道:「小神總是把你對小神的恩掛在邊,看來也不對了。以後,小神就不提了!」

  陳義山搖頭道:「別,你還是掛在邊,記在心裡為妙,我幫你,就是想著你以後也得幫我呢。」

  大城隍愕然:「仙長,不是君子之淡如水麼?不是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麼?」

  「是啊。」陳義山眨了眨眼,笑道:「可你不是君子啊。」

  大城隍一臉委屈道:「仙長這麼說的話,小神臉上可掛不住了啊。小神從來恩怨分明,怎麼不算君子?」

  「你是神,君子?呵呵,這稱號,不配加在你頭上呢。」

  「哦,原來如此!」大城隍恍然大悟,笑道:「小神想左了,想左啦!」

  陳義山莞爾不語,袁貞也心中暗笑:「山公果然是讀過書的,欺以其方啊。」

  看了眼夜深沉,陳義山說道:「端方兄,要是不嫌棄的話,還請移步到寒舍居住,這裡,實在是不祥之地,不便久留。」(5,0);

  「多謝山公的好意,只是小可朝廷旨意,特來潁川巡視,還要在公事上與令尊大人做些割,若是到貴府里去住的話,恐怕會惹人閒議啊。」

  陳義山點頭道:「端方兄說的不錯,倒是義山思慮不周了。」

  「山公不是,自然不懂這其中的一些規矩。」袁貞笑了笑,手提起包袱,道:「小可還是去驛站住吧,那些懶的隨從怕是也已經到了。更何況,朝廷補的銀子,不用白不用。」

  大城隍道:「袁史只管去,本府會派遣神差暗中護持你安全的!」

  「有勞神尊了!山公,再會!」

  「再會!」

  袁貞正了正冠,收拾了包袱,騎著黑驢,瀟灑離去。

  「大城隍,袁端方已經走了。我們聊些什麼吧。」陳義山迴轉,定定的看向大城隍。

  「呵呵,仙長要聊什麼,小神陪著就是。」

  「水蛇最後的威脅嚇著你了嗎?」(5,0);

  大城隍目一閃,搖頭道:「沒,沒有啊。那個妖孽,怎麼可能嚇得著本府?」

  「可是彼時,你很失態的啊。」

  「是麼?呵呵……」大城隍一陣訕笑。

  「南夫人到底是什麼存在?居然會嚇著你。」陳義山幽幽的說道:「你要是撒謊,我可是能看出來的。」

  「仙長,小神——」

  「大城隍,你我之間,已歷生死,若是再虛與委蛇的話,便沒意思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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