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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北頌》 第1023章 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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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張元一席話將朱能和李昭亮二人分析的很徹。  想獲取本書最新更新,請訪問𝐒𝐓𝐎𝟓𝟓.𝐂𝐎𝐌

  朱能和李昭亮二人現在確實被貪婪蒙蔽了心智,已經陷到了西方戰的爛泥潭,完全不開

  張元早早的看清了西方的戰局,所以在占據了一定的疆土以後,就果斷而去,退出了和朱能、李昭亮等人建立的聯盟,避免了自己陷到泥潭當中。

  寇季思量再三,對張元道:「若是朱能和李昭亮二人不敵羅馬帝國,有滅族之憂,你儘可能出手為他們留下一支香火。」

  張元笑問道:「命令?還是隨口一說?」

  寇季反問道:「有什麼區別嗎?」

  張元直言道:「命令的話,我就算是拼盡西天竺國之力,也會辦到。隨口一說的話,我就得看局勢,再做定奪。

  我不可能拼盡一切,為朱能和李昭亮二人的錯誤付出代價。」

  寇季笑道:「不是命令,也不算隨口一說。力所能及的況下,能救就救吧。沒理由為了救人把自己搭進去,我們又不是俠客。」(5,0);

  說到此,寇季有些唏噓的道:「都是我漢家苗裔,被外人滅族,我們臉上也沒有彩。」

  張元點點頭,算是答應了寇季的請託。

  朱能和李昭亮要是真的敗了,真的禍及到了家人,他會出手搭救一二。

  往後幾日。

  寇季帶著張元在溫室大棚里種菜,在慶都各種食,到文昌書院裡去聽課,去城外的鍛鋼作坊看寇天賜正在搭建的新的鍛鋼爐。

  寇季帶著張元在慶都逛了一圈,將慶都所有能看的,都帶著張元看了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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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張元臨走的時候,寇季還準備了一些匠師、讀書人,讓他一併帶上。

  自從寇準將實踐納到了教學系中,並且到了實踐的好以後,但凡是他教育過的學生,都必須通過實踐,得到了一定的評價以後,才能在他手上結業。

  寇季讓張元帶回去的匠師和讀書人,就是文昌書院需要實踐的學生。

  由於西天竺國的距離比較遙遠。(5,0);

  寇季延長了匠師和讀書人的時間。

  同時給他們許諾了一筆厚的錢財補助,他們算是帶薪實踐。

  張元也向他們許諾,等他們到了西天竺國以後,西天竺國會給他們分配屋舍、婢,每個月還有厚的俸祿。

  寇季不缺錢,張元同樣不缺錢。

  天竺此前是一個穿金帶銀的過度。

  張元和曹利用侵到了天竺以後,就通過各種手段將天竺的金銀銅全部收攏到了自己手裡。

  如今張元手裡掌控的黃金,數額非常龐大。

  文昌書院的讀書人和匠人們的那點俸祿,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

  讀書人和匠人們能帶給張元的利益,卻遠超於張元那點俸祿。

  張元也好,曹利用也好,手裡的人都比較雜。

  他們手裡的百姓都是由七八個不相容的民族構的。

  所以治理起來非常困難。(5,0);

  他們出於宋人,天生的喜歡近宋人,也喜歡將治下的百姓變宋人。

  所以他們一邊想通過戰爭消磨自己國那些不相容的民族,一邊讓國的百姓變得更純粹。

  所以他們需要讀書人和匠人。

  幾乎可以說是有多要多

  寇季自然知道張元需要什麼,他也不願意讓張元白跑一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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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寇季親自將張元送到了日出碼頭,將讀書人、匠人,還有那些要給張元耕種的種子,一併送上了船。

  然後派遣慶國的船隊,跟隨著張元的船隊一起南下。

  慶國的船隊,抵達了雷州和趾以後,會停下。

  而張元的船隊會直達西天竺國。

  張元離開以後,寇季覺得營造鐵船的事迫在眉睫。

  如今慶國勾連的三地方,幾乎都需要船隻才能抵達。

  而木船在海上飄的時間太長了,從慶國到西天竺國,需要足足近大半年時間。(5,0);

  往返一趟,一年半就沒了。

  一旦西天竺國種植出橡膠樹等,往返於慶國和西天竺國的船隻就會增多,形也會增多,所需要的船隻和人手也會隨之增多。

  寇季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。

  所以鐵甲船必須造。

  其他的東西可以再等等。

  寇季回到了慶都以後,經過悄無聲息的引導,功的將蒸汽機的製造方法和蒸汽船的製造方法送到了寇天賜面前。

  寇天賜拿到了略顯糙的製作方法以後,驚的不輕。

  他像是做賊一樣,向寇季分了自己的喜悅,在得到了寇季的支持以後,他就投到了蒸汽機的製造之中。

  雖說橡膠如今還沒有拿到手,但先讓寇天賜試試手再說。

  等到橡膠樹種植出來,產出了橡膠以後,寇天賜就能直接造出合用的蒸汽機。

  寇天賜在拿到了蒸汽機和蒸汽船的製造方法以後,就在自己營造的鍛鋼作坊邊上由營造了一個蒸汽作坊,潛心投到了研究中。(5,0);

  他向寇季支取了一大筆錢,用來收購鐵料。

  由從文昌書院和宮直屬的匠部,調遣了許多匠人,跟他們一起參與到了督造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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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寇季除了偶爾的引導外,很干涉寇天賜督造蒸汽機的事

  一晃。

  一年時間悄然而過。

  就在寇季和劉亨扛著鋤頭收穫紅薯的時候,兩個不速之客到了慶國。

  寇季和劉亨挖了足足一畝地的紅薯,如同兩個老農般坐在地頭一邊喝茶,一邊商量著將紅薯窖藏,明年推廣到慶國各地去的事宜。

  兩道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們二人的後。

  其中一道影,坐在了寇季邊,搶過了寇季手裡的茶壺,拿到手裡的抿了一口,舒爽的吧嗒了一下

  寇季側頭看向了他,疑問道:「你還沒死?」

  李迪奇怪的看著寇季道:「老夫吃得飽、睡得香,為什麼要死?」(5,0);

  寇季瞥了一眼被李迪污染了的茶壺,沒好氣的道:「您老如今七十多了,再不死就了賊了。」

  李迪嘿嘿一笑,「老夫縱然了賊,那也是個雅賊。」

  寇季呵了一聲,「讀書人總是喜歡將壞事掩飾雅事,汴京城的讀書人風流,就是你們這些老傢伙教的。」

  李迪鄙夷的看了一眼寇季,「你又不是讀書人,你本不懂其中的樂趣。」

  寇季斜眼看著李迪,「我沒看到任何樂趣。我只看到了你們風流、揮霍無度,捧紅了一個又一個的清倌人。反倒是那些平民百姓,不被你們放在眼裡。」

  李迪瞪了寇季一眼,「現在的讀書人,跟以前不同了。」

  寇季譏笑道:「有什麼不同?在讀書人眼裡,清倌人還是他們的心尖尖,平民百姓還是刁民、賤民。

  聽說兩個月前,王安石才將一個稱呼百姓為賤民的員杖斃在了臨橫府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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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彈劾王安石的奏疏到現在都沒停過。(5,0);

  可見,在你們眼裡,稱呼百姓為賤民,是對的。」

  李迪瞪著眼,看著寇季,「你在為自己的學生屈。」

  寇季淡然搖頭,「我在大宋沒學生,也不會為任何人屈。我只是覺得,世道是公平的,你們稱呼百姓為賤民,他們稱呼你們為狗,相得益彰。

  百姓們賤不賤,我不知道。

  但是你們起來的時候,是真的狗。」

  李迪惱怒的道:「此事老夫又沒有參與,你何故連老夫一起罵?」

  寇季冷笑道:「不幫王安石說一句話,就該罵。」

  李迪喝道:「此事牽扯到了學說之爭。」

  寇季不咸不淡的道:「學說是學說,百姓是百姓。不能為了學說之爭,忘記了百姓。」

  說到此,寇季看向了李迪,「你在河西呆久了,膽子也變小了。你已經不適合在場上廝混了,該告老了。

  文昌書院還缺一個督學。(5,0);

  看在你可憐的份上,你告老以後,我可以任命你為文昌書院的督學。」

  李迪冷哼道:「你想得。」

  寇季聳了聳肩膀,沒有再對李迪說話。

  反倒是看向了李迪後的人影,不咸不淡的道:「慶國不歡迎你,你一會兒吃過東西以後,就離開吧。」

  文彥博一臉苦悶的道:「先生……」

  寇季冷聲道:「別我先生,我當不起。」

  「小心眼……」

  李迪鄙夷的說了一句。

  寇季平靜的道:「我就是小心眼,我認了。你們奈我何?」

  「先生,當年在垂拱殿上……」

  文彥博小聲的解釋。

  寇季瞪著眼,喝斥道:「閉!」

  文彥博張了張,愣是說不出一個字。

  寇季起上了劉亨準備繼續去挖紅薯。(5,0);

  李迪衝著寇季的背影喊道:「汴京城馬上就要沒了。家要遷都了。」

  寇季沒有搭理李迪,就像是沒聽到李迪的話一般。

  李迪起,快步的追上了寇季,擋在寇季的前。

  「老夫說,汴京城馬上就要沒了,家要遷都了。」

  寇季一臉愕然的道:「與我何干?」

  李迪沉聲道:「茲事大,牽一髮而,你不打算勸勸?」

  寇季淡然一笑,「與我何干?」

  李迪瞪著眼道:「你也是大宋的臣子。」

  寇季淡然笑道:「我現在是慶國國主。」

  李迪咬牙道:「慶國國主也是大宋的臣子。」

  寇季沉了一下,點點頭,「你說的也對。」

  寇季衝著邊的劉亨道:「大宋皇帝陛下要遷都,你怎麼看?」

  劉亨撓了撓頭,笑著道:「提前將朝貢送過去,讓大宋皇帝陛下可以將新都修建的奢華一些。」(5,0);

  寇季贊同的點點頭,「有道理,大宋為四海霸主,大宋的皇宮就應該奢華一點。」

  說完這話,寇季對臉難看的李迪笑道:「除了今歲的朝貢外,我再額外捐五萬貫,聊表心意。」

  李迪直直的盯著寇季道:「你知道的……老夫不是這個意思……」

  寇季淡然笑道:「我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。其他的意思我也不會理會。大宋朝堂上多的是能人,所以你不該找我。

  我這個人,除了有錢,其他的什麼也沒有。」

  說完這話,寇季不再搭理李迪,拉著劉亨一起去挖地。

  李迪臉一變再變,最終目落在了文彥博上,長長的嘆了一聲,「你們好能耐啊。」

  文彥博臉一白,「當年的事……」

  李迪甩了甩袖子,「老夫當年若是在朝堂上,絕對不會允許家胡來。老夫更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家先生的事

  即便是老夫和自家先生政見不合,那也會擺在明面上。(5,0);

  即便是老夫覺得自家先生有問題,也會明面上問清楚。」

  文彥博神一暗。

  「那家遷都的事……」

  李迪斜著眼,盯著文彥博冷笑道:「與我何干?」

  文彥博愕然的看著李迪。

  李迪不屑的道:「他就是上唯一的束縛,你們親手將這個束縛接下來,釋放了一頭猛龍,那就要做好承擔猛龍行雲布雨帶來的災難。

  他又不是廁籌,你們還想召之即來,揮之即去。

  家都不敢。

  你們算什麼?」

  李迪說到此,擺擺手,一邊往田地外走,一邊不咸不淡的道:「以後再有這種事,別找老夫了。沒有你們,老夫到慶國,那就是座上客。帶上你們,老夫就是惡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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