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五九回 虛空金環

恰在這時，甄遠道也剛剛耗盡真氣，正要調息的時候忽然發現張桐的狀態，不由得微微吃了一驚，見張桐閉目存想，還以為是在定，沒想到張桐第一次接，就到了門徑，不回想當初，他得到這篇，還是花費了數月鉆研，才漸漸明晰了一端倪。(就到)

一時之間，甄遠道的心五味雜然，即慶幸張桐門很快，大概用不了多久，就能縱飛劍了，又不暗暗嫉妒張桐的悟，更微微有些擔心，將來有朝一日，要被張桐反超。

不過甄遠道亦是極有城府之人，心誌也更堅韌，即使心澎湃，翻江倒海一般，表麵卻不曾流出半點異樣，見到張桐睜開眼睛，立刻淡淡的問道：“口訣都讀懂了？剛才覺如何？”

張桐一聽甄遠道問話，連忙討巧答說：“回稟師父，適下弟子讀那口訣，隻覺十分晦，本不能理解。正覺十分氣餒，忽然想起師父傳授弟子道法時，曾說‘修煉道法首重參悟，如果明晰其中道理，即使沒有口訣也能收發自如’。想到這裡，弟子把心一橫，索也不管那些口訣，隻把幾幅劍圖記在腦海，然後打坐冥想。大概不多一會，就已有了應，彷彿那些劍圖都運起來了。可惜那種覺，捉不定，十分飄渺，轉瞬又消失不見了。”

甄遠道點了點頭道：“不錯！不錯！這說明你悟不錯，日後更需努力。不可因此懈怠！知道了嗎！這部《大有無萬象雷音》，乃是為師早年得自佛門的一部上乘劍，博大深，妙不可言！你第一次參悟，就能窺得門徑，亦是十分難能可貴。”

其實當年甄遠道修煉這部，可沒有這些奇妙悟。[]隻是未免落了麵子，才當著張桐，著頭皮。故作矜持，說了一些勉勵的話，隨後又道：“為師沒想到。你對劍還頗有天賦，本想再過幾天，等你悟門徑，再跟你詳說不遲，正好現在也不用再等那麼久了。”

此刻張桐的心裡，已經猜出了甄遠道的意圖，立刻信誓旦旦道：“師父請說，弟子定當從命！”

甄遠道也不拐彎抹角，直接一指聳立在中的萬載石髓，微微嘆道：“這些天以來。想必你也看到，此堅無比，為師苦苦用飛劍消磨了將近兩月，也隻能去掉一層薄皮。如果這樣下去，破開外麵石殼。取出裡麵石髓鐘，至也得十年八年。為師歲數不小，已經等不起了，唯恐時日太久，便要衰氣虛，終生不能達到煉神境界。等你這幾天把仔細練。為師再把飛劍借你溫養兩日，應該就能催起來。到時白天由我用劍磨那石殼，待我真氣耗盡，到了晚間時候，再由你來替換。這樣周而復始，你我師徒流，最快不用三四年時間就能打穿石殼。等將來事後，你可得其一層，暗自煉化便是，不可與人聲張，都聽明白了嗎？”

雖說張桐提前已經有所預料，但是聽到甄遠道親口說出，並承諾了一層石髓，仍然令他微微激。連忙點頭稱是，心裡不想道：“我猜的果然不錯！師父不了那種速進度，早晚必定找我幫忙！”

其實現在張桐留在這，也並非全是貪念萬載石髓，畢竟甄遠道對他有恩，他也沒有過恩將仇報，殺人多寶的念頭，一多半還是好奇，想看一看那萬載石髓，到底有是否真如說的那樣，喝上一口就能抵百年修行，所以甄遠道答應分他一層時，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滿的。[]

與此同時，甄遠道見張桐一次就參悟，達到定狀態，隻顧時間急，也不嫌拔苗助長，直接就把他那口青魚劍給了張桐，說道：“難得你悟不錯，今日雖是初學，卻已頗得其中義。現在你按照，把此劍祭練一下，先把飛劍催出劍。如果發出劍之後，還能縱起來，不用顧忌其他，隻管隨心所，往萬載石髓上招呼，直至真氣耗盡就好。”

甄遠道還不知道，張桐早已把葫蘆修煉到了‘虎嘯雷音’的境界，如果單論劍，還要在他之上，仍然自恃修為遠超張桐，也不怕他把飛劍奪去，代清楚之後，就到一旁打坐，開始恢復真氣。

獨留張桐自己，捧著一口飛劍，隻覺手心清涼，好像捧著一汪清水，雖不及那口虎嘯劍，給人覺兇猛厚重，卻自有一靈和的氣息。

其實這口青魚劍，早在劉天威的府衙，張桐就曾最先見過。隻不過那時這口飛劍被困在九子母魂陣裡，隻得遠遠一瞟，不曾真正過。

這回再次見到，卻早已經是人非了，令人唏噓不已，而且就在昨天，張桐又斬殺虎嘯真人，剛得了一口虎嘯劍，再一手別的飛劍，立刻不由自主就生出幾分比較之心。

兩口飛劍，一口虎嘯，一口青魚，皆是青劍，隻是一個如綠墨，一個恍若碧水，一個兇猛淩厲，一個溫潤中庸，虎嘯劍勝在材質，青魚劍製更多，兩相仔細一比，也算各有所長，不能說誰比誰好，隻是個人好惡罷了。

張桐本對此也不挑剔，隻因虎嘯劍是他自己的，而青魚劍卻是甄遠道暫借過來，令他心生偏私，左看右看，還是覺得，虎嘯劍比青魚劍略勝一籌。

隨後張桐便依甄遠道之言，運起開始溫養飛劍，雖然他已經有了一口飛劍，但是想要縱另外一口飛劍也絕非容易，不可能一蹴而就，必須按部就班，先用真氣溫養，慢慢互生應。

加之這口青魚劍並非張桐所有，乃是甄遠道借給他的，他也不能直接煉化，不然劍中烙印，立刻就會引起甄遠道的注意，這樣一來，稍有意外，就能立刻收回飛劍，也是甄遠道放心把飛劍借出來的原因之一。

然而甄遠道卻不知，他千算萬算沒算到，張桐修煉的葫蘆，乃是上古太白劍宗的劍總綱，其中妙，淵深如海，就算煉神境界，也不能完全參。

此刻這口青魚劍落在張桐手中，幾乎等於羊了虎口，幸虧張桐得了虎嘯劍，已經對這口青魚劍沒有多貪念，不然心念一，就能頃刻之間，運用葫蘆劍氣把甄遠道原來的印記抹去，令他措手不及，本沒法防備。

甄遠道懵懂未覺，他的這一個決定，已經險些令他失去飛劍，隻管定之後，急著恢復真氣。剩下張桐一個人，裝模作樣的，也催起，開始溫養飛劍。隻不過張桐清楚自家的況，恐怕被甄遠道看出破綻，也不敢非常賣力，隻用出十分之一，磨磨蹭蹭，消極怠工，直至過了大半天，才稍微跟那飛劍生出一應。

張桐微微一樂，正想繼續之時，卻已天漸亮，甄遠道的真氣恢復過來，立刻迫不及待，把飛劍要回去，縱起來再次開始不厭其煩的消磨那塊萬載石髓的外殼。

張桐也不以為許，轉是正中他下懷，由於剛纔在腦海中推演雷音，使他心生許多悟，礙於甄遠道在邊，還沒來得及細細揣，這下正好退到外邊，尋個僻靜地方，重新悟一番。

單等晚上，天漸昏，甄遠道的真氣再次耗盡，張桐才趕回來，從他手中，接下飛劍。因為有了前一天的經驗，這回張桐也輕車路，裝作用真氣溫養飛劍，毫沒讓甄遠道察覺出破綻。

一直等到四五天之後，張桐覺得火候差不多了，這才稍微用了一點心，將自氣機，與那飛劍連結，然後運用一催，待那飛劍微微一，立時就被提到空中。

這時甄遠道還在恢復真氣，忽然覺飛劍有異，微微一驚，睜開眼睛，雙眸寒爍爍，扭頭了過來。見到懸浮在張桐頭上的飛劍，這才釋然，微微笑道：“咦？桐兒，想不到才這幾日，你就能做到以意劍了。不錯！不錯！再接再厲！”

張桐心裡有鬼，發現甄遠道驚醒過來，不由得心頭一，難免有些心虛，放下飛劍，連忙答道：“多謝師父栽培！弟子一定努力！”

而甄遠道這時心裡裝滿了開啟萬載石髓的念頭，本沒注意到張桐有什麼異樣，隻問了一句，就忙又定，趕著恢復真氣，一點工夫也不肯耽誤。

轉是張桐，微微鬆了口氣之後，卻察覺到有些不對勁。就在剛才他用催起這口青魚劍的時候，腦海之中似乎陡然晃過一道景象，卻因跟甄遠道驚醒過來，沒來得及細看，就消失不見了。

再等甄遠道定之後，張桐二次催起飛劍，格外多加註意，果不其然，頃刻之間，隨他真氣一催，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畫麵。

那是十八個巨大無比，由無數神紋古字組的金環，懸浮在一片漆黑如墨的虛空之中，沿著一道看不見的中軸，錯著向相反方向轉。R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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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五九回 虛空金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