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四四回 天坑地

張桐見他慘狀，連忙搶上前去，將他扶住，問道：“師父！你沒事吧！”

甄遠道強打神，才勉強沒有昏迷過去，然後趕收回了飛劍，又從五袋中取出一個瓷瓶，卻無奈這一番作已經耗盡了他僅有的一點力氣，最後連那個小瓷瓶也拿不住了。[]

張桐看出他的意圖，連忙接在掌中，用手翻開瓶蓋，從中到一粒紅黑的藥丸，給甄遠道按在口中餵了下去。

那也不知是什麼丹藥，甄遠道服下一粒之後，沒過片刻，就已見效，令他不再連連吐，連臉也微微紅潤了一些。

又等了一陣，甄遠道稍稍提起幾分神，有氣無力的回頭看了看原來靈犀觀的位置，此時卻已了一片焦土，一切舊觀，不復存在。甄遠道不由得臉黯然，加之他又了重傷，一時之間，悲從中來，險些要落下淚來。

虧得甄遠道也是心堅韌之人，片刻之後總算忍耐下來，好整以暇，咳了一聲，有氣無力的嘆道：“想不到我這些年苦心經營的基業，竟然被人揮手之間毀於一旦，可笑我得了一口飛劍，還在自以為是，妄想揚名立萬，最後卻落得這般下場，真是可悲！可嘆啊！”

張桐見他這樣，也不知道該怎樣開解，隻能默默傾聽，心不嘆，果然世事無常。就在不久之前，由於甄遠道得了一口飛劍，修為大漲，意氣風發。整個靈犀觀也看起來欣欣向榮，又誰能想到，不過數月間，就已化齏，煙消雲散了呢！

大弟子尹春來，傷之後，一直將養剛才玄牝老祖出手之際，還在靈犀觀，必定不能免。二弟子甄猛，因為投敵叛變，已經在後山死於王毅之手。(就到)三弟子錢健更是勾連外敵，早早被甄遠道清理了門戶。門下兩名子，一個張春，一個鄭融，也都死在甄遠道之手被取了，用來加固陣法。如今隻剩甄遠道和張桐二人，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，沒有一年半載，別想恢復過來。

本來因為張春鄭融二人被甄遠道害死了令張桐心有忌憚，加上紅雲仙娘之故張桐早就打算尋個機會，自立門戶。一來可免每日提心吊膽，防備甄遠道可能害他。二來憑他的葫蘆，即使不在甄遠道的門下，也不會影響將來的就。

但是現在這種況，張桐也不好直接放下甄遠道一走了之隻好暫時打消這些念頭，等甄遠道傷勢痊癒，再來從長計較，否則不聞不問一旦有仇家找上門來，甄遠道定然必死無疑。

張桐念在甄遠道帶他道之恩又有一些師徒之義，也不忍心，這個時候，任他自生自滅。所幸甄遠道傷勢雖重，但是本基深厚，剛又服了傷藥，過了一會之後，便也不再自怨自艾，總算平靜下來，好整以暇，對張桐道：“罷了！這番災劫想必是我命中註定。不想了！不想了！桐兒，離此往東，大約百餘裡，有我一別院，平常外人都不知曉。現在為師了重傷，原來許多仇家，都要趁火打劫，我們先到那邊暫避，然後為師還有要事命你去辦。”

張桐已經打定了主意，先陪甄遠道把傷養好，這時聽他一說，立刻應諾下來，然後直接架起烏靈遁，捲住二人直向甄遠道所說的地方飛去。

隻是在這期間，甄遠道忽然發覺，張桐的真氣竟然非常渾厚，一口氣催烏靈遁飛出將近百裡也沒力竭休息，不有些狐疑，暗猜這一兩年，張桐是否有什麼奇遇，或者瞞著他得了什麼機緣？

不過現在這種況，他也不敢盤問，生恐一個不好，轉要把張桐給惹翻了。[]由於他自己心狠手辣，天生格薄涼，便也以己度人，猜測張桐跟他一樣。

此時張桐還不知他心中所想，徑直把遁向東飛去，不用片刻功夫，已經遠遠瞧見，掩映在一片山林之間，有一個巨大的‘天坑”直徑足有十多丈。

這種‘天坑’在西南山中極為多見，其中有大有小，大的足有千丈，小的也有四五丈見方，深淺不一，十分奇特。

這個‘天坑’在外一看，也沒什麼特異之，唯獨按照甄遠道的指引，張桐落坑中，距離底下，約有五丈，在朝南的崖壁上，找到一個七八尺見方的口，往裡一進才知別有天。

因為石口極窄，既能容納一人通過，不過再往裡麵，約有七八丈遠，便又豁然開朗，彷彿天然形了一個大廳，四周足有五六丈見方，頂上麻麻倒數著許多石筍，乍一看好像箭簇一般。

沿著這間大廳周圍，又開鑿出三個小間，每一間都有兩丈見方，其中一間書房，一間靜室，一間丹房。等甄遠道帶著張桐進來之後，立刻迫不及待，闖進那間丹房。

張桐隨其後，也趁勢跟了進來，隻見這間丹房除了中央擺了一尊碩大的青銅丹爐之外，就隻有靠在南邊的墻壁上，立有一口紫檀木打的藥櫃。

甄遠道也不顧張桐還在場，直奔那藥櫃左麵上數第三格，開啟就從裡麵取出一如兒臂的大人參，不知生長了多年，他卻像吃蘿卜一樣，“哢嚓哢嚓”的就啃了起來。

張桐看在眼裡，不暗暗咋舌，心說：“我這師父果然還是有些家底，不然也捨不得拿這等上了年月的人參這樣糟蹋著吃！”

同時甄遠道將那棵人參嚼了之後，果然氣立刻就好了很多，說話也比剛纔多幾分底氣，就地尋了一個團坐下，然後回跟張桐道：“桐兒，這次多虧了你，不然為師這條命恐怕就要搭在那了！”

張桐忙應了一聲，而且他已打定主意，早晚離開甄遠道，單獨自立門戶，因此在這時候，也不急著邀功，轉又問道：“師父，您看，現在靈犀觀也沒有了，下一步咱們該怎麼辦啊？”

聽見張桐說到‘沒了’二字時，甄遠道仍然不免子一，眼中流出一痛苦，但是很快又恢復過來，等他稍微沉片刻，然後淡淡的道：“這個為師自有打算，現在暫且不急，轉是另有一事，需你趕快去辦。

剛才來此之前，甄遠道就曾說了一句，容後還有要事吩咐張桐去辦，這時聽他再次提起，張桐也不覺得驚詫，上立刻應諾一聲。

本來一些要的事，甄遠道並不放心給別人，尤其他剛才又發現張桐上懷有一些不為人知的，隻是現在，不得已，邊弟子死傷殆盡，他也隻好事急從權，暫時先信任張桐，等到傷好之後，再來從長計議。

甄遠道微微點了點頭道：“你且聽好了！就在離此不遠，你出了外，再往南邊走，大概二十裡，遇有一條河流。你沿河向下遊，再有百餘裡，有一座沙洲。等你看見那個沙洲，再往河邊的山崖尋找，在一石中間長有一株果樹。因為地點蔽，你需多加留心，找到那株果樹，摘取一枚青果子回來。”

說罷之後，還特意提醒張桐，一定不可多摘，因那果樹珍惜，百年才開花結果，一共隻有十一顆。甄遠道早在數年之前，無意之間發現這株果樹，隻是看出年份未足，生恐失去功效，這才沒敢摘取。

本想再等一二十年，那些果子完全長，再去全數摘來，或者用來煉丹，或者直接吞服，都可助他打破天地玄關，沖擊煉神境界之用。

可惜人算不如天算，任憑甄遠道如何盤算，也沒想到竟會在玄牝老祖手上了重傷，直接損及臟腑經脈，如果沒有靈丹仙果，就算休養十年也難恢復痊癒。

甄遠道也沒辦法，實在想不出來，除了那株果樹，還有什麼可以自救的。這才把這個給了張桐，說話之間仍怕張桐貪心，又千萬叮嚀道：“桐兒！你可切記，那株果樹乃是上古靈，結出幾個果子殊為不易！萬勿就生采摘，免得傷了靈氣。如今為師就剩你這一個徒弟了，等到將來，瓜落，自然不會了你的，到時給你兩顆，足可夠你用，千萬不可殺取卵！你知道嗎！”

張桐看出甄遠道對那果樹十分在意，一開始還有些不以為然，但是轉念又一想，甄遠道老巨猾，從來不會無的放矢，既然這樣不厭其煩，想必那株果樹，定是非同尋常。

張桐心略一思忖，便也多出幾分好奇，上連連應下，心裡卻在盤算，不知那株果樹到底是什麼跟腳，如果真像甄遠道說的那樣，他也不吝中飽私囊，稍微從中做些手腳。

至於甄遠道承諾那些，張桐本不相信，以甄遠道的秉，這樣珍貴的東西，想也不會輕易讓給旁人，這時用得著他，才會多多許諾，等到傷好之後，哪還會再記得這些話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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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四四回 天坑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