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回 初登平府
張桐得了這個五袋,雖然隻煉出一個坯胎,勉強刻印一重製,可是他卻毫不嫌棄,一心全是初得法寶的歡喜。念口訣,來來回回,把五袋催起來,化作一個三尺方圓的大口袋,噴出一道烏黑圈,在半空中四飛舞。
可惜他才開辟出氣海,真氣稀薄,方始催片刻,就已無以為繼,隻好意猶未盡收了法,心中暗暗想道:“仙家法果然非同凡響,不枉我這三個月,夜以繼日,苦苦修煉。如今有了這條五袋,即使再遇上九頭熊,任他武功有多高,我隻需把手一揮,將他收袋中了事。”
張桐收了五袋,心裡更覺得歡喜,但是轉念又一想,那九頭熊說破天也不過是個賊頭,將他打敗似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。
尤其前幾天,他剛開辟出氣海時,就曾聽甄遠道說過,開辟氣海隻是‘練氣’的第一步。人共有三百六十個竅,何時把這些竅全數打通,再把真氣從後天轉為先天,纔算把‘練氣’的境界修煉圓滿。
即使是甄遠道,修道五十餘年,時刻不曾餘懈怠,至今也纔打通了二百多竅,在禾山道已算得上是有數的高手,其中艱辛,可見一斑。
而‘練氣’之後,還有‘化神’,‘返虛’,‘合道’,三重境界,直至渡劫飛升。他如今這點進展,連門都還不算,實在也不值一提。
張桐好整以暇,收起自得意滿的心,轉而愈發堅定了修道的決心,稍微休息了一會,立即又修煉起來。
這時,相距張桐拜師甄遠道已有三個多月,因為路途不暢,加之風雪阻隔,馬車每日隻能行進百餘裡,估算下來離張桐原來居住的鷹山已將近萬裡之遙。
一路上張桐也不知甄遠道要去何,隻管沿著道向西北方向,尤其自從他得了道法之後,全部力都放在了修煉上,索更不關心去,跟著甄遠道走便是。
直到這一日,進了登平府的地界,甄遠道才與他說明,此行目的乃是為了拜見登平府的府尹劉天威。
登平府乃是西北大郡,土地厚,沃野千裡,加之盛產皮駿馬,素來是富庶膏之地,能夠坐上此地的府尹,並讓甄遠道不遠萬裡前來,想必那劉天威也不是尋常人。
不過這與張桐無多關礙,他隻一心樸實,每天吐納修行,用真氣把氣海灌滿。然後按照口訣,沿著經脈上沖。居然讓他在開辟氣海之後,一舉又沖開了最近的,跟著不到三五日間,接連打通‘神闕’,‘水分’,‘下脘’三個竅。
原本‘練氣’這一重境界,最難的就是打通人的三百六十個竅,因為人類一旦出生,離母之後,吸後天濁氣,就會充塞各竅,非得用真氣不斷沖刷才能重新貫通,尋常之人就算骨再好,沒有一兩個月消磨,也難打通一個竅。
但是張桐的濁氣,不知什麼原因,居然十分稀薄,盤踞在竅中也不甚堅固,被他的真氣稍微沖撞幾回,就開始冰消瓦解,幾乎不用一兩天,就打通一個竅。
不過張桐還留了一個心眼,沒有把他修煉的進度稟報給甄遠道,並且故意放慢了修煉速度,隻個是細細打磨真氣,不再急著沖擊竅。
直到數日之後,看見了登平府城,張桐也沒有再打通一個竅,但是貯存在氣海的真氣卻被他打磨的更加純,比之道四五年之人也不遑多讓。
隨著修為日益臻,張桐不暗暗歡喜,但表麵卻從不流出來。這時眼看到了城下,隻見那登平府,城墻高大雄偉,足有十多丈高,全用大塊青磚砌築,黑黝黝的好像一頭匍匐著的巨。城頭上兵將個個悍,盔明甲亮,刀劍生,果然不愧是西北雄城。
還是虧得甄遠道持有府尹劉天威的名帖,一行人在城門口沒盤查就進了府城,穿過青石鋪的大街,徑直來到府衙大門前。
張桐頗為見機,不用甄遠道吩咐,搶步到了門廊下麵。但是還不等他說話,從府衙大門裡麵已闖出來兩個緇衙役,氣勢又兇又橫,厲聲嗬斥道:“嘿!哪裡來的刁民,府衙重地豈是容得爾等闖!”
張桐初來乍到,本想好言分說,但是見那二人橫眉立目,全憑鼻孔看人,不心頭惱怒,加之背後有甄遠道撐腰,區區兩個悍奴如何嚇得住他。
張桐立時臉一變,冷笑道:“哼!真是瞎了你們狗眼!我師父乃是你家府君大人的故友,他相邀,前來拜訪,還不快去稟報,再敢呱噪一聲,小心打斷你們狗!”
那兩個看門的衙役一聽,頓時大吃一驚,他們原本以為,張桐也是來送禮的,纔敢毫也不客氣。此刻知曉來人竟自家大人的朋友,不由臉大變,滿臉諂笑容,點頭哈腰,連連道歉,跟分出一人,直往後堂奔去。
又過了不多時,隻見那府衙,隨著報信的衙役,急匆匆走出一名穿著一襲青緞長衫,格極為高大彪悍的漢子,大約就是登平府尹劉天威。
隻見劉天威年紀約在三四十歲之間,方方正正的國字臉,二目含,英斂。乍一看去,還以為是個馳騁邊關的武將,卻不像是牧守一方民政的府君大人。
與此同時,隨著劉天威從府出來,甄遠道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,卻頗為矜持的站在那裡沒,顯然自恃份高出一籌。
劉天威也渾不在意,滿臉賠笑,搶了幾步,迎到臺階下麵,一抱拳道:“甄兄!你可真讓小弟好等啊!”
甄遠道這才還了一禮,微微笑道:“天威老弟,這回你要的東西可不好收集,偏又不能收五袋攜帶,我隻好用馬車運來,來往一回,不遠萬裡,能在今日趕到,已是難能可貴了。”
劉天威哈哈一笑,一麵與甄遠道連連道謝,一麵命令府中的管事,把三輛馬車趕後院,並且額外付了許多錢財,將那三個車夫打發走了,這才把甄遠道和張桐請進府。
不過張桐雖是甄遠道的徒弟,卻還不得劉天威的眼界,隻略微與他寒暄一下,便命人帶去安排住,隻留甄遠道一同進了後院,親自把馬車上那幾隻木箱搬了一間靜室。
張桐心知他們必定另有**,不願被人知曉,對此也不好奇,隻管跟著一個小廝,來到西院後麵的一座小院。
因為甄遠道是府中貴客,張桐是他徒弟,亦是借了餘蔭,府中那些管事自當不敢怠慢了這位客人。
安排的這座小院,鄰在後花園的旁邊,環境十分幽靜,並且乾凈整潔,遠離街市喧囂,倒也頗合張桐心意。
第八回 初登平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