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損失？”魏知渺蹙眉，有些不悅這個用詞。

    那家丁不依不饒道：“鄧家養育小姐十數載，如今終於到了小姐嫁人親、回報母家的時刻。我等下人，不會說話，但鄧家如今不就是人財兩失，怎麽算不上損失呢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，若是小姐活著，還可以到老爺夫人跟前盡孝，這賬又該怎麽算！”

    眾人議論紛紛，有人低聲道：“話糙理不糙，的確如此。”

    沈傾雲原本不麵，聽到此話還是皺起眉頭。

    對著邊的珍珠使了個眼。

    珍珠明了，從魏知渺後站了出來，大聲質問道：“你這人好可笑。真是鄧家的嗎？鄧婉小姐高風亮節，為百姓於大雪天施粥看診。你們倒好，第一時間隻想著用你家小姐的死來威脅書院，獲取錢財！”

    “鄧婉小姐學醫，還不是希可以為自己娘親調養子。鄧老爺向來置病弱的夫人不顧，更是連鄧婉小姐來書院的束脩都不願意出，盡孝的時候倒想起來有個兒了？”

    “口口聲聲為了你家小姐，卻不見你們有半分傷心，你們這是......”

    魏知渺攔下：“罷了，不用再說了。”

    這些日子，們都了解過鄧家的況。

    鄧老爺寵妾滅妻，放任妾室一再陷害和挑釁原配夫人，苛待嫡小姐。

    鄧婉的娘親常年臥病在床，但將唯一的孩子鄧婉教養得很好。

    鄧婉也爭氣，抓住機會考來書院後，借著此事才和娘在府上的日子好過了一些。

    看得出來，鄧家在乎的並不是鄧婉本人，隻是在算計利益罷了。

    隻此事心中有愧，自覺是這個先生沒有照顧好學生們。

    於是，魏知渺開口說道：“你們鄧府想要賠償，可以，書院願意拿出一筆銀兩來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。”目銳利地看著眼前的家仆：“婉兒生前最放心不下的，就是娘。這筆錢，書院隻願意到娘的手上。”

    一個家丁想要反駁，卻被另一人拉住。

    那滿臉算計的樣子，顯然是覺得就算錢給了夫人，最終也是老爺的。

    魏知渺眼中劃過嘲諷之：“剛剛你們提到盡孝一事，書院將來每月都會不定時地派大夫去幫夫人看診。”

    “至於鄧老爺，聽說他的姨娘給他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兒，個個都是他心尖，想來也用不上惦記著著份錢吧。”

    兩個家丁頓時麵上為難了起來：“話也不能這麽說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
    他們剛想要爭辯一二，珍珠已經融到了圍觀的眾人之中，大肆講起鄧府後院裏那些事。

    那妾室是如何爭寵，又是怎樣磋磨主母的，聽得周圍的婦們先不齒起來。

    甚至講起鄧婉為嫡長，卻因為一件裳要給庶賠罪，在夏日炎炎的院中跪了一下午，差點因為中暑直接沒了，更是引發一片唏噓之聲。

    那家丁恨不得將珍珠抓住不許再說，但奈何卻本打不過寒霜寒清兩人。

    魏知渺默不作聲地聽著，心底越發疼惜鄧婉。

    在心底暗暗發誓：婉兒，你放心去吧，先生一定會幫你照顧好你娘的。

    一出鬧劇到了最後，反而是那些家丁們不堪眾人聲討跑了。

    但魏知渺說到做到，特意去請了府的人作為見證，將錢直接送到了鄧婉娘親的手中，還替買了兩個子潑辣又練家子的丫鬟照顧。

    鄧婉的娘親是一個溫婉堅強的子，拉著魏知渺的手道：“魏先生，我不怪你，婉兒說過，去了書院，是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段時。”

    魏知渺紅了眼眶：“若是夫人願意，等你子好了，也可常來書院走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好，為了婉兒，我也會好好活下去的。”鄧夫人了眼角的淚，對著行了一禮。

    經此一事，鄧府上寵妾滅妻的事倒是一下子鬧開了。

    不僅鄧老爺因此遭到責罰，連帶著他的庶子庶們也因此被冠上了不孝主母的名頭。

    鄧府為了聲譽，將所有矛頭對準了那個妾室，如今不僅失了寵，就連自己的兒子兒都埋怨，也算是遭了報應。

    頭七那日，京中的百姓們自發為鄧婉和杜佩蘭哀悼。

    司墨璃也特意派了人前去葬禮上問，將鄧婉和杜佩蘭稱讚為子中的典範。

    漸漸的，見月書院的名聲又好了起來，大家都誇書院裏的學生有才華更有大義，還引發了更多貴也想到書院裏讀書。

    這背後，自然有沈傾雲在暗中引導。

    珍珠倒是因此有些傷：“小姐，為什麽他們罵書院的也是他們，如今誇書院的還是他們。正話反話倒是都讓這些人說幹淨了。”

    沈傾雲拍拍的腦袋，沒有接話。

    沉沉地歎了口氣，眼中思緒翻湧，著天邊出神。

    然而，又過了半月，京都城卻突然接到了大月國攻打過來的消息。

    此番他們是有備而來，還說服周圍其他兩個小國共同出兵，分了兩路戰線，打了守城的將領一個措手不及，竟然短短幾日便攻打下了一個城池。

    朝堂上的員們這才慌了：“皇上， 如今蕭將軍剛離開半月，大月國就派兵打了過來，可見之前的猜測沒錯，就是故意陷害蕭將軍離開邊關啊！”

    秦鬆上前道：“皇上， 為今之計應該立刻下令讓蕭將軍原路返回迎敵！”

    曾康元不讚同：“事沒有調查清楚，應該先派別的將領前去，否則若有細再裏應外合，豈不是更糟！”

    朝堂上吵翻了天，司墨璃冷冷看著，最後才開口：“曾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。”

    秦鬆急了：“皇上！”

    司墨璃沒有管他，而是繼續說道：“但大月國來勢洶洶，戰場變化多端，多延誤一日，就多一分風險。所以，朕決定派遣一人為監軍，前往邊關協理蕭將軍作戰。”

    “眾位卿覺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員們低聲議論著，最終都認同了這個辦法。

    司墨璃突然轉向司遇這邊：“隻這監軍的人選，不知道誰可以來勝任啊？”

    大殿靜悄悄的，似乎都察覺到了皇帝的話中意有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