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婪很多話想和楚鳶說,可是現在醒過來了,看見楚鳶就在自己眼前,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當時炸的時候,你在想什麽?”
楚鳶上前,輕輕了尉婪的臉,“你把自己當超人了嗎?”
“我隻是想著,如果真的沒辦法阻止程序炸的話。”
尉婪看了一眼自己被炸傷後包裹起來的手,笑了,“至要把芯片搶回來,芯片承載著太多了,它屬於溫明珠,也屬於溫禮止。”
楚鳶在心裏歎了口氣。
“你總是口口聲聲說世人的死活和你沒有一一毫的關係。”
對著尉婪手上的繃帶發呆,“可是尉婪,為什麽你總是衝在最前麵呢?”
尉婪也茫然了。
隔了一會,他用像是把自己剖開來的聲音說著,“可能是,被你改變了吧。”
楚鳶的心髒就這麽被了。
其實最開始他強大麗又不近人,甚至能為了達到目的將楚鳶推出去。
那個時候楚鳶罵他自私自利,尉婪從不反駁。
可是現在,他好像變了。
“我一直覺得,你比機人冷。”
尉婪就像是一臺機,每時每刻都計算著能不能從別人上掠奪,但現在,他更像個人。
“有的時候我分不清楚機人和人類的差別,或許人類比機人更殘酷。”楚鳶低下頭去,竟然主落了個吻在尉婪的額頭,說,“這是謝你救了我們所有的命,以及為溫禮止叔叔的付出。"
親吻他的作,讓尉婪整個人像在瞬間沒了力氣。
他用力眨了眨眼,就好像在反複確定自己剛才是不是在做夢,“楚鳶,你……”
楚鳶起,對著尉婪說,“好了,我要去接孩子了,聽說你傷了,楚斐一直很擔心,但我沒帶他見你,生怕到時候出什麽子,如今你醒了,我帶他來看你。”
尉婪鼻子酸酸的,不知道現在說什麽好,“黎叔叔那邊……”
“黎叔叔也搶救回來了,你放心就是。”楚鳶用手指頭在尉婪額頭彈了彈,“我還真想不到,你長著一張人渣的臉,幹的事還深謀遠慮的。對了,黎要我向你傳達謝。”
尉婪愣住了,“謝?”
“對的。”
楚鳶點點頭,“黎要我謝謝你,讓他又見到了一次,年輕的溫明珠。”
明明溫明珠是被景雍控著去害黎的,可是現在黎卻要向尉婪謝。
如果不是尉婪創造了溫明珠,或許他這輩子都見不到了。
溫明珠這輩子可悲,潦草結束了自己的生命,什麽都沒留下,可是死後,有兩個男人為獻上了自己的一輩子。
黎用自己的方式,捍衛了他對溫明珠的,更捍衛了他的尊嚴。
因為溫明珠,他從破產到東山再起,因為溫明珠,他認清自己敢於抗爭,因為溫明珠,他創造了基金會,他學會了世界上所有人。
溫明珠,你知道嗎,這個世界,有人為了你去延續著這一份溫暖,或許這就是你存在的意義。
“所以你才會在溫明珠機人快要自毀的時候,說那句話。”
尉婪結上下了,重複了一遍楚鳶當時的臺詞,“你的香水永存世間,不死不滅。”
這份尊重穿越時空,是楚鳶對溫明珠遲來的認同,惋惜,和告白。
楚鳶點點頭,隨後對著尉婪說,“大家都很想你,快點好起來吧。”
尉婪問,“那你不想我嗎?”
楚鳶冷笑了一聲,“我想你?你不要想得太啊。”
尉婪特別不爽,“楚鳶你是真的喂不!”
“我這幾天有九號陪著,我特別開心。”楚鳶了個懶腰,在尉婪麵前出一手指晃了晃,“沒辦法,好像還是機人更符合我心意一點,九號聽話又忠誠,我讓他往東他不往西,讓他追狗他不攆。上九天摘月下五洋捉鱉,反正就是太舒服了。”
尉婪一聽,人都要氣炸了,“你這個意思是,我還不如一個機人?”
楚鳶眼珠子轉過去斜視了他一眼,“你沒有這點自覺嗎?”
尉婪裏罵罵咧咧地說,“九號也是我創造的,你要謝,也該謝我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九號正在門口,似乎聽見了他們在呼喚他的名字,於是機人走進來看了楚鳶一眼,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“沒事。”楚鳶一隻手按在尉婪的臉上,將他撲騰起來的作按了回去,“尉婪就是看見你比較自卑,畢竟你的存在可比尉婪的存在有意義多了。”
尉婪覺自己口中了一劍,這楚鳶簡直是過河拆橋殺人誅心啊!
想反駁什麽,咬咬牙又憋住了。
算了,誰讓他以前當渣男慣了,如今小人對他有怨氣倒也正常,但是……
但是……他怎麽能輸給一個機人啊!
於是尉婪指著九號,衝他勾勾手指說,“你過來,站我麵前,好好說說。我是不是比你優秀?”
九號自己的腦門,“您製造我的時候就設定我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了……這……”
……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尉婪差點被氣吐,這年頭他竟然被自己的機人家了啊!老天爺!
楚鳶笑得不行,“你怎麽連機人的醋都吃啊?”
尉婪像個小孩子一樣,現在全上下隻有腳能,於是他氣得翹腳,來表達自己的憤怒,對九號說,“我命令你現在就啟自毀程序!我要跟你一起炸同歸於盡!”
豈料九號特別淡定地說,“現在我的主人不是你,你的命令已經沒有用了。”
“是我創造的你!”
“對,你是創造我了,但是你給我設置了忠誠於主人,隻聽命於主人的程序,所以現在你的命令沒用。”九號很完整地敘述完了這一段話,“當時我是為了保護一號存在的,一號被毀滅了以後,我的程序告訴我要把對象轉移到一號的原主上。所以我的主人,現在是。你設置的。”
你設置的。
尉婪兩眼一閉,一口氣沒上來,揪著病床的床單說道,“朕決定,即刻駕鶴西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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