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這個名字，景雍笑了笑，好像了然於心，“看來尉婪的好果然還是這樣，一點沒有改變。”

    菲尼克斯？竟然會給仿生人起這種名字……

    你的野心都昭然若揭了啊，尉婪。

    景雍輕輕著菲尼克斯一號的臉，“你知道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嗎？”

    “主人會賦予我意義。”

    菲尼克斯一號是個，有一張和楚鳶極為相似的臉。

    就這麽在景雍麵前輕輕下跪，就好像真正的楚鳶也臣服於景雍。

    這個作讓樂菡更加恐懼，或許這就是恐怖穀效應，當麵對一個機人的外表太過人格化的時候，觀察者本就會開始警覺和防備。

    於是樂菡站在門口沒有，很久之後忽然間輕聲說道，“除了你，別人都什麽呢？”

    景雍挨個打開了那一批機人的開關，各式各樣的聲音響起，其中有一道聲音讓樂菡臉蒼白，“你是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菲尼克斯九號。”

    聽聲音是的男，九號的五看起來也相當致俊，過於近人類，讓樂菡有些失神，“為什麽……”

    “這就是尉婪的用意吧。”

    看著那機人，景雍忽然間大笑起來，“擁有他們的芯片，就等於擁有了全世界最先進的技，那麽我們就不用再畏懼任何人的存在了——樂菡，這是好事啊，好事啊！”

    樂菡站在那裏，盯著九號的臉，許久沒有挪開眼。

    “你們互相編碼，那麽有年齡大小之分嗎？”

    發著問道，“一號是你們的姐姐嗎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九號的回答相當流暢，“我們被設定一個大家族，一號是我們的姐姐，我除了要日常陪伴我的主人，同樣也要保護姐姐。”

    樂菡紅了眼睛，“製造你的人是誰，你還記得嗎？”

    九號的脖子歪了歪，“我是在一號的基礎上被製造出來的。至於製造我們的人是誰……”

    資料庫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九號回答，“抱歉，我的計算機目前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。”

    樂菡重重一，往後跌坐在沙發上。

    搖著頭，“太瘋狂了，三，這一切太瘋狂了，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原本以為，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和大家格格不。”

    景雍張開雙臂大笑，就好像拿住了整個世界的命脈，“尉婪啊尉婪，我真是想不到你，還有這種瘋狂出格的行為，我們果然是親兄弟啊，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這天夜裏，楚鳶被噩夢驚醒，猛地從床上坐起，夢裏的容忘得一幹二淨，唯有驚恐的覺還殘留在裏。

    深呼吸一口氣，楚鳶從床上走下來，發現外麵有個房間的燈正亮著，推門進去，虛掩著的門並沒有發出什麽聲音，便被隨隨便便推開，裏麵有個人正對著三個連在一起的顯示屏不停地敲打著鍵盤，屏幕上有代碼刷新，速度極快。

    楚鳶喊了一句，“尉婪，你在做什麽？”

    尉婪轉過來，看了眼楚鳶，“我好像查到我們丟失的機人去哪了。”

    楚鳶一驚，這會兒也顧不得噩夢了，走上前，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我們的機人被打開之後就可以自定位，之前查不到是因為沒人啟，如今這些信號都接收到了。”

    尉婪指著屏幕，“如果沒人啟機人，說明他們還沒落壞人手裏，可是現在……”

    “代表已經有人打開了開關。”楚鳶喃喃著，“上一次是用機人綁架溫禮止叔叔的妻子，下一次呢？下次會不會劫持運鈔車或者當街搶劫？”

    尉婪搖搖頭，“我們編寫的程序裏並沒有這些，但是我不排除有人重新給他們編寫程序的可能。”

    尉婪將地址調出來，“楚鳶，明天要拜托你跟栗荊走一趟，你……沒事嗎？”

    楚鳶眼神堅定，“這種事我怎麽會退呢？”

    可是楚鳶和尉婪都沒有等到第二天，這天夜裏就出現了驚天地的事，那一批機人同時出現在了養老院裏，因為年紀大的老人思維和手都已經不靈活了，一時半會分辨不出人和人工智能的差別，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工智能已經暴走了，襲擊了整個養老院！

    尉婪半夜接到尚恙來的電話，臉蒼白，“這不可能，這些程序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人將他們改造了殺人機……”

    尚恙來用最平靜的口吻訴說著最殘忍的事實，“尉婪，你告訴我，是不是景雍幹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之前定位到的地址是一棟出過殺人案件的別墅，後麵被不知名的買家低價買下，或許那個買家就是景雍。”

    尉婪一邊給楚鳶使了個眼，一邊穿服往外走，“我現在就來找你開個會，去我公司集合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景雍這個人，我們留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尚恙來抓著手機，眼神已然了下來，“我們必須要銷毀你的機人，然後將景雍抓捕歸案，他的反社會人格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個患，他走的這一批機人，對你來說也許有很大的價值，但是抱歉，我們的社會沒辦法容忍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理解。”尉婪的結上下了，就好像在割舍掉什麽，“我同意銷毀的這個決策。”

    “謝謝理解。”

    尚恙來說完這句話之後，掛了電話。

    男人戴著白手套，輕輕翻開了桌子上的一疊宗卷，上麵記載著一次殺人案件，而裏麵的幾個當事人，赫然都還是青稚的麵孔。

    尉婪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
    尉婪，從人的角度，我理解你，可是從所有人類的未來來看……

    尚恙來閉上眼睛。

    戴著白手套的手緩緩攥了一個拳頭。

    ——毀滅你是必須的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在阮慕晚以為自己和景雍結婚就能高枕無憂的時候，警察衝了阮家進行了地毯式搜索，就是為了搜集證據，看看阮慕晚有沒有參與到景雍的人工智能危害人類案件裏。

    阮慕晚大驚失，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被警察包圍，等到人被扭送上車的時候，還一臉不服，“你們什麽意思！景雍的事跟我沒關係，我和景雍沒有金錢上的往來——”

    “五年前你和他的賬戶有易，現在景雍已經為了我們城市的頭號通緝犯！”

    通緝犯？

    阮慕晚背後發涼，明明景雍還是的靠山，怎麽現在就通緝犯了？

    是不是楚鳶暗地裏做了什麽手腳，不相信景雍會自毀前途！

    “為什麽一晚上過去就會變通緝犯？你們都是收了錢辦事吧！”

    人民警察公正無私又豈會收錢辦事？於是將阮慕晚不由分說帶走了，還將的別墅都地毯式檢查了一遍，這事鬧得沸沸揚揚，一下子人盡皆知！

    天邊剛蒙蒙亮的時候，楚鳶和尉婪跟尚恙來頭，一起頭的還有事務所的同伴，尚恙來將文件遞給他們的時候，聲音有些嚴峻，“因為這次事件相當重視，所以除了你們還有不我們的業同伴會給予各種支持和幫助，當你們發現了機人，第一時間，就要將它們統統銷毀！”

    楚鳶手裏拿到了尚恙來給的電磁脈衝裝備，可以短暫時間使各種電子設備失控，或許對於人工智能也有同樣的效果，栗荊將耳麥遞給楚鳶，“這些東西都還是尉婪公司研發出來的呢。”

    那些高科技的裝備都是人類智慧的結晶。

    跟著他歎了口氣，“人工智能真是個雙刃劍啊。”

    尉婪了眉心，“得看使用它的是抱著什麽目的了，落在景雍手裏，是絕對沒有好事的。”

    一群人浩浩地出發，尉婪調出了機人上自帶的定位係統，準定位到了那一棟別墅裏。

    尉婪有個不為人知的，隻有當的尚恙來才知道。

    被寫進宗卷裏，他的名字也像把刀。

    十五歲那一年，他曾親眼目睹一場謀殺。

    而後的歲月裏，他的世界再也沒有出現過“親人”這兩個字。

    或許他本質和景雍沒有太大的差別，隻是楚鳶拉住了他岌岌可危的人，將他從支離破碎的邊緣撈起。

    這一次，是死別。

    尉婪一腳踩下油門，就好像是從過去的回憶深淵裏掙紮出，連帶著後都纏繞著繚繞的黑霧，卻在逐漸加速的車後緩慢被衝淡消失。

    該和過去好好做個了斷了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“菲尼克斯一號，你的任務是保護主人。”

    景雍在這棟曾經綻開過鮮的別墅裏喝著咖啡，就好像一點不覺得自己後跟著一排機人有多恐怖。

    他一點兒不害怕人工智能暴走，機人不過是按照編寫好的程序執行任務罷了。

    隻有人主墮落，那才可怕呢。

    景雍看了一眼在一邊臉不是很好的樂菡，“怎麽從見到九號起，你的表就不是很好。”

    樂菡咽了咽口水，“我不敢……看九號的臉。”

    景雍嗤笑了一聲，“那你敢看一號的嗎？”

    菲尼克斯一號的臉是按照楚鳶的臉來製造的。

    如今它正靜靜地站在一邊，微微彎腰，對著景雍如同忠犬。

    全球隻有一臺這樣仿真的機。

    而後麵的別的代號機人，都隻是對最拙劣的模仿。

    樂菡了口氣，“太像了。”

    景雍沒說話，卻反手給了一號一個掌。

    機人不會覺到痛，隻會覺到衝擊。

    菲尼克斯一號站在那裏晃了晃，頂著楚鳶的臉說了一句，“主人，請吩咐。”

    景雍瘋狂笑，著它的下就好像住了楚鳶的下，“你說，你如果真的是楚鳶就好了，真想看你那麽聽話的時候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