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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家的門興高采烈地拿著一封信跑到了二門,遞給傳事的婆子說:“五姑來信了,媽媽快拿進去吧!”
徐春君已經嫁了人,徐家下人都稱為五姑。
“這次沒有什麽東西一同送來嗎?”傳事的婆子問。
也不怪這麽問,因為每次徐春君來信都會同時帶著很多東西。
負責傳事傳話,總得把事傳明白了才行,不然會怪罪的。
“沒有,就這一封信。”門說,“是從南邊來的銀號的夥計送來的,說五姑不日也要回京了。”
“可是胡說,好端端的回京來做什麽?姑老爺在陳州任知州總得三年。”婆子不信。
“真真兒的,那夥計跟我說了好幾遍呢。”門道,“不信的話,等老爺太太們看了信就知道了。”
婆子將信將疑地拿了信進去,今天徐三爺恰好在家。
聽說徐春君來信了,就讓徐道慶念給他聽。
徐道慶打開信,認得是徐春君的筆跡。
徐春君在信上說,近來不是很好,恰好淮王進京,便也隨船回娘家來休養。
又說讓家裏人不必擔心,路上自有人照應。
況且也不過半個月左右就到家了。
“這……”徐三爺聽了,不愣了,“春君生產完才沒多久,怎麽就要回來了?雖說是坐船進京,可是這一路上也難免乏累。”
“父親也不用太擔心了,五妹妹一向都是個穩重的人,要回京必然有的道理。”徐道慶解勸著,“我這就人給收拾出一間屋子來。”
等徐道慶出去之後,秦氏對徐三爺說:“之前來信說春君的孩子沒保住,想來必然是很傷心的。再加上生產的時候傷了元氣,回來養著也好。”
徐三爺歎了口氣說:“唉,誰想到會是這樣。春君實在是苦了,等回來就讓在家裏好好住上幾個月。
雖說是嫁出去的兒,可回到鄭家去,畢竟有太婆婆和婆婆,禮數上總不能太缺了。”
“老爺說的是,”秦氏點頭道,“春君又是極要強的子,斷不會因為自己子不舒服就缺了禮數,或是放著家不管。
還是在娘家養著最合適,想來鄭家的兩位太太也是不會介意的。”
“我是怕在那邊了委屈,”徐三爺很不放心,“否則怎麽會回來呢?”
“也許還有別的事兒,老爺先別把事想窄了。”秦氏聲解勸道,“春君那孩子向來是個最聰慧明智的。”
徐春君是在出發的頭三天讓人把信捎回來的,因此徐家在收到信後不到五天,徐春君就已經進京了。
徐道安和徐道慶去碼頭上接了,見徐春君無論是穿戴打扮還是氣神都不錯,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了一些。
碼頭上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,徐道安就說:“快上車吧,家裏人都等著呢。”
紫菱和阿蓑跟著徐春君一起回來的。
芳菲睡著了,紫菱抱著,徐道安他們就以為這是紫菱到陳州之後又生了個孩子。
徐瑯也聽說徐春君要回京的事,所以今天也早早就回了娘家。
經年不見,再相見自然是悲喜集。
眾人圍著徐春君七八舌地噓寒問暖,好半天才算安靜一些。
徐春君帶了不東西回來,多是給家人帶的禮。
特意拉著徐道慶妻子韓氏的手說:“三嫂嫂,這是咱們兩個頭一回見麵,你們大婚的時候我也沒能趕上。
這對兒鐲子是我最喜歡的,分你一隻,咱們姐妹倆一人戴一隻。”
說著就從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來一隻白玉鐲子,戴在了韓氏的手上。
韓氏出雖不高,可卻是個知禮懂事的,一邊笑著向徐春君道謝一邊說:“五妹妹,你回來可真是太好了。我沒過門兒的時候就聽說你的大名,真是沒想到能和你一家人。”
“三嫂嫂可別這麽說,我有什麽名呀!”徐春君笑了,“我之前就聽阿暖說你是個出類拔萃的,如今一見真是投緣。”
這時芳菲醒了,徐春君就順手把接了過來。
“這孩子……”二宋氏問。
“是我抱養的。”徐春君說。
眾人聽了先是一愣,但隨即就都誇讚起這孩子來:“這小娃兒長得真得人意兒。”
“乖著呢,醒了也不哭。”
徐春君想著現在時機還不,姑且瞞著家裏人吧。
貴妃岑雲初被足已經一個多月了。
皇上不許任何人探,不過他自己倒是隔三差五地會去。
這天皇上下了早朝又信步來到玉宮。
岑雲初正在梧桐樹下逗五皇子玩兒,見皇上來了就讓臨溪把孩子先抱到一邊去。
“這幾日天氣有些涼,你怎麽不多穿些?”皇上手在岑雲初的肩頭拂了拂。
“失寵總得有失寵的樣子吧?”岑雲初慧黠一笑。
“你呀,真是越來越調皮了。”皇上憐地把圈進自己懷裏,“明知道不過是演戲而已。”
“聽說淮王進京了。”岑雲初說。
“是啊,大魚已經上鉤了。”皇上說。
“那麽春君也應該回來了。”岑雲初說著抬頭看了看天,恰好一隊雁陣從頭頂飛過。
“也不知手裏究竟握著淮王的什麽把柄。”皇上也目送著那隊雁陣從天空掠過。
中秋都已經過了,天空格外高遠。
“淮王老巨猾,凡是春君他們發出來的信件,無論是公函還是私信,他都通通要看過。
所以真正的罪證絕不能通過書信來傳遞。如果是派了人回京來,多半是不可靠的,更有可能半路被滅口。”岑雲初清楚淮王的手段,皇上自然也是知道的。
所以他們得到消息春君這次回京,便知道一定是帶著重要的消息回來。
“再過半個月,太子就要進行加冠禮了,你也該解除足了。”皇上拍了拍岑雲初。
“淮王這次是給他的外孫助威來了,”岑雲初笑了笑說,“外頭都傳我是因為要給宸兒爭太子之位,陛下才將我足的。
如此要的時候,皇後當然要把淮王召進京來才算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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