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一眾長老震驚之際,散著頭發的劍天宮主忽然抬起了頭,猙獰的麵龐上青筋盤結,湧現,最為恐怖的是他的雙目。原本漆黑的眼瞳此刻已盡數化作了目,汩汩鮮流淌,猙獰恐怖。
“你,你到底是誰!”劍天宮主嘶吼道,一雙目冷冷的盯著虛空。
“是誰?”薑子塵冷笑一聲,“是斬你之人!”
嘩!
掌心的火焰轟然加大,隨著滋滋聲響起,眾人震驚的看到,原本赤遍布的魂劍,此刻在火焰的燃燒下竟然漸漸出了一抹青芒。
“那是?”
“青的劍?”
“是大人的青鋒之劍!”
一眾長老忽然醒悟過來,褪去的魂劍,青芒乍現,不就是先前薑子塵手中的青鋒之劍嗎。
片刻之後,隨著最後一縷火焰的燃燒殆盡,三柄魂劍此刻盡皆變了模樣,陣陣青芒溢散,純粹,鋒銳,甚至比先前的魂劍氣息還要強大幾分。
“劍天宮主?到現在還不願說出實嗎!”冰冷的雙目盯著劍天宮主,薑子塵冷聲道。
“嗬嗬,哈哈!”劍天宮主忽然仰頭大笑,笑容之中滿是淒慘,“既然你已發現了此劍之,那老朽便告訴你!”
“沒錯,先前你手中的那柄青鋒之劍,老朽的確見過,而且是老朽祭煉之後親手給劍天那小子的,隻是沒想到他這一次去了那禹國,再也沒有回來,而青鋒之劍則落到了你的手中。”
劍天宮主的一番話引得一眾長老麵麵相覷,不論是魂劍還是青鋒之劍,他們之前都未曾見過。
“哦?既然你見過青鋒之劍,為何先前還誆騙我說未曾見過,還說那魂劍是你劍天宮的寶?”薑子塵質問道。
“嗬嗬,老朽的確未曾見過青鋒之劍的真,因為在第一眼見到時,它就已是魂劍的模樣!”劍天宮主麵癲狂之,“嗬嗬,那些曆代劍天宮蠢貨宮主,守著寶山而不知好好利用,真是暴殄天。若不是師祖當年機緣巧合掌握了祭青鋒之劍的法,可以將其祭煉為魂劍加以利用,怕是今日依然隻能遠遠觀之而不能利用。”
“師祖?祭法?”薑子塵眉頭微皺,有些疑,旋即似是想到了什麽,出一抹恍然,“原來魂劍的祭煉從你的師祖那一代便開始了。”
“嗬嗬,當然。”劍天宮主道,“師祖天縱之資,同輩之中鮮有人是其敵手,隻是奈何最終依然困在了玄極境巔峰。”
“他踏遍天羅域,尋找突破之法,一次偶然的機會,在一跡中尋到了一門祭法。他欣喜不已,連忙回到劍天宮,進劍境之中,將那件鎮宮之寶引出,祭煉出了三柄魂劍。”
“那祭法雖未能助他突破天位境,但憑借三柄天兵之劍,他的實力亦可匹敵天位境,甚至能夠戰而勝之!”
“臨終之前,他將那祭法以及三柄魂劍給了我的師尊,而師尊又將此傳給了我。自此,這一便了曆代劍天宮主的不傳之。”
劍天宮主毫無瞞,一口氣將魂劍的和盤托出,而薑子塵聽後卻眉頭皺。
“劍問宮主,祭雖可控製天兵,但其道詭異,其法寒,其兇殘,我想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。”
劍天宮主點了點頭,毫不忌諱道:“老朽知曉,但知曉又如何?沒有一個人能夠拒絕更強大的力量。有著三柄魂劍在手,老朽連天位境都不懼!”
說到這裏,他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瘋狂之“除了不能與天位境同壽,有三柄魂劍在,老朽便就是天位境!”
聞言,薑子塵連連搖頭:“錯了,一切都錯了,劍問宮主,你著魔了。境界不足,空有力量,那你便是力量的傀儡,如行走,被其所控。看似是你掌控著魂劍,其實是你被其所控,為了它的傀儡。”
“魂劍需源源不斷的鮮滋養,而你則了劊子手,屠戮我人族修士,擄我人族鮮,滋養一件邪兵!”
薑子塵的話振聾發聵,回在劍天宮的上空,這一刻,就連劍天宮主都怔住了,久久不語。
深吸了口氣,劍天宮主緩緩搖了搖頭:“晚了,太晚了,一切都回不了頭了,嗬嗬!自打老朽修煉了那祭,便回不了頭了。”
他似是自責,似是後悔,但隨著一聲輕歎,一切都又顯得那麽無奈。或許在見到魂劍的那一刻,在修煉祭法的那一瞬,他便已不由自主的走向了萬丈深淵,無法回頭。
“老朽是人族的罪人,手上沾滿了人族的鮮,罪無可赦,還請大人手吧。”深深的了一眼下的劍天宮,眼中閃過一不舍,他緩緩閉上了眼眸,眼角有著晶瑩之閃過,“祭乃是曆代宮主的不傳之,劍天宮上下也唯有老朽修煉了此歹毒法,一切都是老朽的過錯,還請大人放過劍天宮的無關之人。”
此刻,他已認命,不再掙紮,隻是心中依然有些放心不下劍天宮。
“其餘人等是否無關,在下自會一一判斷。”薑子塵冷聲道。
“既如此,老朽便放心了。”劍天宮主低下了頭道,忽然他單手一抹戒指,一塊令牌出現在了手中,隨即朝著薑子塵扔了過去。
“老朽觀大人上有劍氣,想必也是修劍之人,既如此,不妨去劍天宮的劍境走一遭,或許會對大人有所幫助。”
接過令牌,薑子塵眉一掀,他沒想到劍天宮主臨死前還會給出劍境之令,是想要為自己的罪過救贖,還是想要保全劍天宮的其餘之人,他不得而知。
不過不論哪一樣,他都會前往劍境走一遭,隻是有了令牌後不必再費手腳了。
“好了,老朽該說的話都說了,還請大人盡早送老朽上路吧。”劍天宮主輕吸了口氣道。
“如你所願!”薑子塵冷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