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顧明東看著鄭通問道:「鄭老先生,方才你說這幅畫是你看著畫下的,那你還記得當時是幾幾年嗎?」
鄭通顯然對此印象深刻:「民國三十五年,公元1946年。」
民國三十五年?
顧明東心頭一跳,猛然想起了那個袖珍筆記本,上面的年份是民國三十六年,只比這幅畫晚了一年。
這難道是一個巧合?
帶著這樣的心思,等到夜深人靜,顧明東從床底下取出那幅贗品的金線藍牡畫卷。
畫上的藍牡丹栩栩如生,即使顧明東自覺審一般,也覺得這幅畫好看的很,並不是尋常畫家就能畫出來的。
也許是有了先為主的想法,顧明東越看越覺得確實是有幾分呆板,就是傳說中的形似而不神似,總覺得贗品缺了幾分味道。
但畫家本人都還活著,怎麼會有人造假,難道就不怕被拆穿嗎?
顧明東的手指順著畫卷一點點往下,指腹的讓他微微皺眉。
他舉起這幅畫,對著油燈仔細觀察起來。
驀的,顧明東找出一把剪刀,狠了狠心從最上面開始裁減。
幾刀下去,原本完好無損的畫卷被剪得零落,而畫卷之,一張藏在其中的紙落了下來。
居然是畫中畫!
顧明東眼神微凝,這幅畫原本的主人製作贗品的目的,不是為了仿造賣錢,而是想藏住。
微微發黃的紙片被放在正中央,顧明東定睛一看,赫然是一張借條。
【今租借佛骨一丸,以救蒼生。天下安定之日,佛骨歸還之時。——濟南謝翎。】
佛骨?謝翎?謝家!
短短幾句話,卻讓顧明東神大震。
之前他費盡心思從袖珍筆記本上獲得的信息,也只有三家的一個姓氏代號,誰知道今天居然有意外之喜。
顧明東不得不承認,自家妹妹的運氣不錯,在回收站也能撿到這樣的「寶貝。」
謝翎?
這名字太陌生了,顧明東回憶了一下原主記憶中的名字,一個對得上號的都沒有。
微微嘆了口氣,顧明東將這張借條夾在了筆記本中,再一次塞回了牆里。
剩下的那副贗品,則被顧明東重新粘了回去,雖說剪過一個口子,但主部分沒有破損,一樣還能看。
做完這一切,顧明東將畫卷塞回原味,這才躺到了床上。
經歷的次數多了,顧明東反倒是不著急了,知道這半截信息之後也不慌不忙,還能一夜好眠。
第二天,顧明東神清氣爽的起來了。
顧三妹出門之前,顧明東倒是囑咐了一句:「三妹,昨天那樣的畫很好看,就算用來糊牆也不錯,你要是再看到的話就帶回來。」
顧三妹自然是一口答應了。
顧明東心底懷疑,從後山的寶藏,到杜萍萍一家,還有那藏在雕花架子床裡頭的袖珍筆記本,以及昨天找到的那副贗品畫,這些線索都能連到一起。
很有可能,杜家在戰中分崩離析時,家族所藏的也跟著零落四散,以至於他們拿出來跟錢家做易的部分,也不是完整的。
而溪源鎮是杜家曾經的大本營,這些零落四散的東西,很可能就流落到了周圍百姓手中。
顧明東對此沒報什麼希,只是順口一說而已,卻不料因為自己的一句話,顧三妹可著勁挑選畫卷,愣是把能帶回來的都帶回來了。
這些畫沒能給顧明東帶來驚喜,倒是在這之中被保存了下來,免去了毀壞的命運。
而顧三妹天天跟這些好東西接,一開始只想著帶回家讓大哥和侄子高興,看一個熱鬧也是好的,時間久了,倒是也生出幾分真心喜歡來,慢慢的影響了自己的一生。
一晃眼,天氣越來越暖和,秧田裡的秧苗也快速的長大。
這一日,顧建國跟顧明南叔侄倆站在秧田邊,看著鬱鬱蔥蔥的秧苗,顧建國眼底都帶著喜氣,一個勁的拍著顧明東的肩頭誇讚。
「今年這秧苗長得可真好。」顧建國滿意的說,「催芽好,下種好,料也跟得上,只要後頭無大錯,今年肯定有好收。」
「這兩天就該秧了,到時候就按你說的來,這秧苗也不是得越實越好。」
顧明東只負責在旁邊點頭微笑,異能偶爾探出頭來看看秧苗,一副當家母瞧小崽的架勢。
每次瞧見異能的小作,顧明東總覺得它有自己的思想,活像是一個淘氣的孩子。
顧建國對異能的存在一無所知,繼續說:「癟老劉整日里在生產隊煽風點火,一會兒說這個不好,一會兒說那個不行。」
「現在瞧秧苗長得這麼好,他鬧了個沒臉,如今也沒話說了,阿東,多虧你拿出來的法子靠譜,三叔得謝謝你啊。」
顧建國正想拉著大侄兒好好嘮嗑嘮嗑呢,就瞧見自家婆娘風風火火的過來了。
「阿東,阿東快過來,三嬸有事兒跟你說。」顧三嬸招呼道。
顧建國不樂意了:「有啥事非得這時候說,我跟阿東看稻子呢。」
顧三嬸沒好氣的說:「就這麼多秧苗,你天天看,日日看的也不煩啊,你不煩阿東還煩,整天拉著阿東做什麼,還覺得自己曬得不夠黑啊。」
顧三嬸說著心底也有氣,這男人沒當大隊長的時候,一個勁指他能當上。
現在終於當上了,顧三嬸卻後悔了,人癟老劉當隊長的時候,劉家盡挑著輕鬆的活兒干,癟老劉自己也閑的很。
他顧建國倒是把,真把自己當勞模的,起早貪黑的幹活不說,還拉著他們全家一起干,說什麼要給社員們樹立榜樣。
沒幾個月的功夫,顧三嬸一家都恨不得著顧建國走,生怕又被他拉去幹活。
臨了當了這個大隊長,好半點沾不上,儘是壞了。
顧三嬸心底冷哼,也就阿東大侄子是個實誠人,不知道避開這三叔的魔爪。
再一看顧建國黑得跟煤炭似的,越發顯老,顧明東卻只是小麥,叔侄倆往那兒一站對比明顯。
顧建國沒會到妻子的怨念,還振振有詞道:「我跟阿東都是那都是生產隊的正事兒,你那點蒜皮的小事兒讓兒媳婦去干就行了。」
顧三嬸生氣了:「就你有正事兒,我就不能有正事了?顧建國,你當了大隊長,就使喚起我來了是不是?」
顧建國皺眉道:「我沒這個意思,你今天吃了炸藥了。」
顧三嬸瞪了他一眼:「哼,懶得跟你計較,今兒個我這兒還真有正事兒,阿東,剛有人上門提親,你快跟我走。」
「上門提親?提誰?」顧明東奇怪道。
顧三嬸笑道:「還能有誰,你家小西啊。」
顧明東眉頭一皺:「三嬸,我家小西還小,沒打算現在就定人家。」
顧三嬸一聽,愣了:「這……小西沒跟你說啊。」
「他家說小西跟他們家兒子談對象,都好幾個月了,所以才想著找我們大人說親,兩家商量著先把婚事兒定下來。」
顧明東擰著眉頭:「不可能,我家小西本沒對象。」
前幾天還說不嫁人,看著完全沒有陷的和甜,怎麼可能談了幾個月對象。
顧明東相信自己的眼神,對那所謂的提親一家的印象頓時變差。
顧三嬸一時也拿不準了,但想到那家說得言辭鑿鑿的,就問:「會不會是小西孩子家家的臉皮子薄,沒跟你這個大哥氣啊。」
顧明東冷著臉說:「絕無可能。」
「我去見見。」
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家在破壞他家妹妹的名譽。
(本章完)
姐姐與她的未婚夫暗通款曲,她堂堂嫡女被逼嫁一名庶子!前生,她逃了,落得個不聽父命,棄祖母性命不顧的不孝罵名!還被渣男賤女折磨而死。今生,她不逃!她要護好自己的親人,再把仇人打入地獄!相公雖然是個庶子,但隻要本分老實,對她好就行了!可是,嫁進去她才發現,他竟是十五年前“葬身火海”的太子!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撬掉皇帝,自己坐上那把龍椅!沐青婈默默望天流淚,嫁錯郎啊!怎麼辦?自己隻想當個寒門妻,結果卻成了皇後!這帳怎麼跟他算?
人活兩世,秦流西認為,世間總有人甘當鹹魚不求上進,而此等廢物之事,讓她來!於是,她修成了堪稱絕活的懶,懶得搞事,懶得上進,理想,不存在的!可當一大家子淒淒慘慘戚戚的出現在面前,秦流西的鹹魚日子也跟著不復存在。面對岌岌可危要崩漏的秦家,秦流西不得不肩負起大小姐的重任,持家,養長輩,雞娃育兒!秦流西:我明明拿的是鹹魚劇本,誰給我偷換了? 被大小姐懟得懷疑人生的堂妹:感覺大姐姐看我們像看麻煩一樣!被大小姐揍得皮實教做人的秦三公子:大膽點,把感覺去掉!被大小姐雞得自閉的秦小五:大姐姐是我的,親的,誰都別想搶!後來,有人問秦流西如果人生重來一次,夢想是什麼?秦流西沉默了許久:“不求上進苟百年!”
倒黴催的看書,穿越來一個男尊女卑的年代,感覺苦逼。 如何能改變現狀? 農女不強家不容……
后宮疑云密布,黃金大劫案、宮女沉尸案、皇子早夭之謎、太子身世之謎……迷霧重重,她最年輕的法醫離奇穿越而來,原本美麗的她容貌被毀,竟還是小國的一件“禮物”!她抽絲剝繭、解開層層謎團,刀下從無冤魂!當一切塵埃落定,暮然回首時,她暗自慶幸,一生一世一雙人,今朝錯嫁,只為與你共結良緣。 ...
溫幸妤打小就性子呆,脾氣軟。 唯一幸運的,是幼時蒙定國公府的老太君所救,成了貼身婢女。 老太君慈和,經常說:“等幸妤滿十八,就許個好人家。” 溫幸妤乖乖應着,可目光卻不由看向了窗外那道神姿高徹,瑤林玉樹的身影。 那是定國公府的世子爺,京城裏最矜貴多才的郎君,祝無執。 也是她註定靠不近、撈不着的寒潭月影。 —— 溫幸妤出府不久,榮華百年的國公府,一夜傾頹,唯剩祝無執被關押在大牢。 爲報老太君恩情,她千方百計將祝無執救了出來,頂了將死未婚夫的身份。 二人不得不拜堂成親,做了對假夫妻。 她陪他復仇雪恨、位極人臣,成了人人欽羨的攝政王夫人。 可只有溫幸妤自己知道,祝無執一直對她頗爲嫌棄。 她雖委屈,卻也知道假夫妻成不了真,於是放下和離書,遠走高飛。 —— 祝無執自出生起就享受最精細的侍奉,非白玉地不踏,非織金錦不着。 他是目下無塵的世子爺,是孤高自許的貴公子。 直到家族傾頹,被踩入泥塵後,救他的卻是平日裏頗爲嫌棄的呆笨婢女。 爲了掩人耳目,他成了溫幸妤的假夫君。 祝無執看着她掰着指頭算還有幾天口糧,看着她面對欺凌忍氣吞聲,唯唯諾諾。 一副沒出息的模樣。 他嫌棄她粗鄙,嫌棄她呆笨,嫌棄她因爲一捧野花就歡欣雀躍。 後來他做探花,斬奸佞。先帝駕崩後,挾幼帝以令諸侯,成了萬萬人之上的攝政王。 世人都說,他該娶個高門貴女。 可祝無執想,溫幸妤雖呆板無趣,卻勝在乖巧,他願意同她相敬如賓,白頭到老。 可等他收復失地回府,看到的卻是一封和離書。 —— 小劇場: 在外漂泊的第二年,溫幸妤累了,決定在雪城定居。 那夜大雪紛飛,寒風肆虐,她縮在被窩裏怎麼也睡不着。 忽而聽得屋門被人敲響,她恐懼之下提了刀,眼睜睜看着劍尖入縫挑開門閂,門倏地被風吹開。 冷風夾着細雪灌進門內,她用手擋了擋,擡眼看去。 只見那人一身與雪同色的狐裘,提燈立在門外,眉睫結霜,滿目偏執瘋狂。 “敢跑?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