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說蝴蝶,此時已經秋,花田之中的花大部分都已經枯萎了,去哪裡找蝴蝶?
「大人。」文釗道,「大人還是回去吧,待到來年夏天,屬下親自為小公子抓蝴蝶。」
賀重錦沉默片刻,隨後並未放在心上,繼續在花田之中尋找著:「才剛秋,總會有蝴蝶在。」
他想找到蝴蝶,讓兒子開心一些。
總有一天賀歲安會知道真相,但賀重錦希並不是現在。
他就這樣從清晨找到了傍晚,功夫不負有心人,賀重錦在一樹樁上找到了停留的一隻尾蝶。
正當文釗爬上樹,準備將尾蝶抓住的時候,手指在到尾蝶的一瞬間,尾蝶直直地從樹上栽落下來。
原來,那隻蝴蝶早已死去多時了。
風越來越大了,文釗擔心賀重錦著涼,於是道:「大人,這個時節已經沒有蝴蝶了,咱們還是別找了。」
馬車駛城中的時候,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。
賀重錦坐在馬車之中,忽然覺得頭一陣眩暈,子輕微發晃。
「大人,你沒事吧!」
「無妨。」
賀重錦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小歲安像從前一樣開心,即便他沒有娘親。
心緒難安,他掀開車簾想風,卻在看到街角的某時,眼眸一亮。
*
賀相府。
小歲安正在小閣樓里寫書法,他很聽爹爹的話,正確使用握筆姿勢,在宣紙上寫了好幾遍自己的名字。
這時,他聽到了娘的聲音:「大人回來了?小公子在閣樓上呢,大人離開一日,小公子想大人想的。」
清潤的聲音回答:「知道了。」
隨後,便是有人走上臺階的腳步聲,小歲安連忙放下墨筆,噔噔噔的跑了過去:「爹爹!」
「歲安。」
結果,賀重錦還沒走到賀歲安的跟前,一隻髒兮兮的小狗從青年懷裡先跳了出來。
「汪汪汪!」
「小狗?」
這條小白狗很機靈,賀重錦買下它,將它從鐵籠里解救出來時,它在馬車中時似乎知曉賀重錦的心事,了賀重錦一路。
現在,小白狗又撲在小歲安的上,用舌頭啊,得他哈哈大笑。
「小狗,你好白,你,小白。」
小白歡快地搖著尾:「汪汪汪。」
雖然沒有找到蝴蝶,但賀重錦站在小閣樓上低頭去,看到小歲安與小白快樂玩耍的模樣,一時之間思緒萬千。
科舉試題出事了。
林院首從雪廬書院寄信回來,稱試題失蹤,此事原本只需要暗中再出新題便是,卻在幾日之間,傳遍了整個皇京。
寒門學子人心盪,太后已為此事憂慮了許久。
他該去雪廬書院一趟了。
明日就啟程。
過了一會兒,賀重錦從小閣樓上下來,小歲安正在低頭看著小白吃碗裡的。
他俯,了小歲安的頭:「歲安,明日我帶你去見娘親。」
「去仙山?」
「嗯嗯。」賀重錦笑,「去仙山,找娘親。」
「好耶!」
小歲安一高興,連帶著小白也跟著搖尾,汪汪汪了兩聲。
哪知夜半,在外捉蝴蝶,吹了一天涼風的賀重錦發了高熱,渾上下燙得像火炭一樣。
太醫還沒來的時候,文釗看到小歲安有模有樣的把綢布放水中,小手擰乾,來到塌前慢慢在賀重錦的額頭上。
「爹爹,呼呼,呼呼就好了。」
賀重錦燒得有些神志不清,額角出虛汗,裡喃喃道:「纓纓......」
「嗯?」小歲安把耳朵近賀重錦,「纓纓.......是什麼?」
*
翌日,賀重錦抱著小歲安出了馬車,小歲安掀開車簾,對文釗道:「釗釗,小白。」
「是,小公子。」
文釗將小白給了小歲安後,小歲安朝府門口的娘揮揮手:「娘,再見,歲安,帶娘親回來。」
娘心頭當場一暖,老淚縱橫了下來:「小公子再見。」
當初小公子出生的時候,就沒喝幾口水,一轉眼就這麼大了,任誰見了都惹人喜。
江娘子看了,一定會喜的不得了,會回到賀相府,一家團圓的。
馬車啟程的當晚,喬娘與賀景言在賀府祠堂里發了爭吵。
將賀景言帶來的飯菜通通掀翻在了地上,指著他罵道:「你還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嗎?你不向著你娘,你向著賀重錦?!」
賀景言跪在地上:「娘,你若氣,就打我吧。」
「我打你?打你,你改得了?」
「長兄沒有做錯什麼。」賀景言道,「兩國戰,本就死傷難免,我們不該將所有的責任都怪罪在長兄的上。」
喬娘指著他,怒不可遏道:「 好,你和你祖母認了那賀重錦,我無話可說,賀歲安呢?那可是賀家的嫡長孫?!你祖母滿心滿眼都是重孫子,以後賀家的基業,哪裡還有我們母子的份兒!」
賀景言沒有反駁,直到喬娘說:「當初我陷害賀歲安,還不都是為了你?!我日日夜夜不得那孩子死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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