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劉裕看得迷,江纓便沒再和他說話,帶著紅豆徑直上了二樓。
沒想到,明明書信里約在昨日,趙恆之今日卻仍舊在雅間裡等著,桌上的菜一口未,茶水也已經涼了。
趙恆之一言不發地坐著,而後倒了杯酒,一個人鬱悶地喝著。如果是別人,他或許還有一線機會,但那個娶江纓的人為什麼是賀重錦?
為什麼偏偏是賀重錦呢?
他仍舊記得第一次朝時,賀重錦於一紫袍,氣質沉穩非凡,於百之中走到最前方,父親說到賀重錦當宰相的時候,才年僅十八歲。
先帝薨世,皇位乾坤未定,時局盪,太后攜子登基,朝中多刀槍暗箭?
他們母子二人站在明,是賀重錦做了他們的盾,同時也做了他們鋒利的劍。
同是男人,趙恆之忍不住在心裡暗中想,那樣高的職,那樣出眾是能力,是他苦讀多年,甚至一輩子都可能達不到的高度。
實至名歸,才是令趙恆之最為心裡不平衡的。
「趙公子。」
江纓走進雅間,趙恆之眼眸一亮,手中酒水傾倒,到落在桌上。
「江纓,你真的來了?太好了,請坐。」
見趙恆之如此欣喜,江纓深吸一口氣,對紅豆道:「紅豆,你先去外面等著,我想和趙公子單獨談談。」
紅豆有些擔心,畢竟這幾日趙恆之頻繁地往府上送信,擔憂道:「小姐,你們單獨在一起,萬一......」
江纓搖了搖頭:「沒關係的,我相信趙公子的為人,紅豆,你先出去吧。」
紅豆離開雅間後,江纓始終沒有坐下的意思。
子站在那里,在腦海里整理了一下言語,剛要鼓起勇氣,卻是趙恆之先一步開口:「江纓,啊不,江娘子,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,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赴約了。」
「趙公子,你的信我都收到了。」
江纓語調很緩:「我今天來,是想和趙公子解釋清楚的,過幾日我就要嫁人了,我是賀重錦的新婦,賀重錦是我的郎婿。」
趙公子適才欣喜的表,竟在這話之後流出失之,他苦笑一聲:「是嗎?」
「之前趙公子願意幫我,我很激,只是和我在宮園裡的人並非是趙公子,而是賀重錦。」江纓低下頭,纖纖玉手覆上已經顯懷的小腹,聲音含蓄了一分,「他......他也是賀重錦的。」
趙恆之青袖下的手攥拳,微微咬了咬牙:「所以,即便我父親,我娘,我嫡母.......他們不再為難江娘子,江娘子都不會改變心意?」
「嗯嗯。」江纓繼續說道,「我與趙公子本就結識不長,趙公子不必為我這樣,你是探花郎,前途無量,日後能找到更好的子。」
趙恆之的表瞬間變了,緒也逐漸激起來:「既是這樣,賀重錦呢?你與賀重錦又結識了有多久?!」
江纓怔了一下。
「江娘子與我結識尚短,對我無意,難道對賀重錦有意嗎?」趙恆之一慣待人寬和,此刻當即起,話語中竟畢出些許鋒芒來,「亦或是,江娘子真的心悅賀重錦嗎?是真心愿意為賀重錦孕育子嗣嗎?」
這句話讓江纓一時啞然: 「我......我......」
事先在腦子裡打好的草稿,在趙恆之一連好幾個的問下變得雜無章,最後一片空白。
.......喜不喜歡賀重錦?
喜歡嗎?喜歡吧。
賀重錦是的夫君,既然是夫妻,是喜歡的吧。
可是,喜歡這兩個字就像被生生地哽在嚨里,本能地回答不了。
江纓想了很多。
似乎不清楚自己對賀重錦是一種什麼樣的?他生得好看,眉眼緻,對人也細緻,位高權重。
至於別的好,大概是子暖和,夜裡摟著睡時還能寒保暖。
難道這不就是喜歡?
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?
趙恆之見江纓許久不說話,面帶猶豫之,便笑了笑,那笑容又苦又冷:「看來,江娘子的心事被在下猜中了。」
江纓沉默不語,想開口反駁,結果讀書萬卷的江纓,堵了半天只反駁了兩個字:「胡謅。」
趙恆之越說越激: 「江娘子,賀重錦不適合你,我們才識相配,我們才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」
他從未見過像江纓這樣的子。
不說話時乖巧安靜,說話時緩聲細語,不似趙母,整日在自己讀文寫字時吵吵嚷嚷,又拿皇京各家嫡的畫像來煩他。
娶了江纓,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。
衝快要蓋過理智了,趙恆之想,這樣的子他怎麼忍心放手呢?怎麼能夠忍嫁給比他好上千倍百倍的賀重錦呢?
而且,先前答應過和自己親,趙恆之完全不信江纓真的是出於走投無路,一定對他有。
於是,趙恆之上前,一把抱住江纓,急道:「江娘子,你的心裡本沒有賀重錦!你悔了這門親事,抗旨的事我來想辦法!」
江纓沒想到趙恆之會這樣做,使勁掙,奈何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,扭著子怎麼都掙不開。
「趙公子,也許你說的是對的,就算我不喜歡賀重錦,可也不喜歡你呀!你放開我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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