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南星怎麼問,裴璟衍都不願意告訴——自己和梵城組織有什麼糾葛。
主要還是怕追問到底,讓以為,他真會幫著梵城組織對付那便宜哥哥。
這事兒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明白、理清楚的。
他打算帶南星放鬆放鬆,省得總問他。
於是他們去了趟外婆家。
老太太瞧見他們又在一起了,笑得見牙不見眼。
得知南星傷失憶,又一臉擔心。
“能治得好不?”
裴璟衍答:“正在治。”
外婆聽到這話,並沒放鬆下來,反而心事重重。
找了個理由,單獨留下裴璟衍。
“璟衍,外婆記得,茉莉這孩子之前就失憶過,對吧?”
裴璟衍沒有否認。
接著,老太太又問。
“你一直不肯告訴外婆,當初你們為什麼鬧到離婚這步,什麼格不合,我知道,那都是誆我的。
“別不是茉莉恢復記憶了,才要跟你離婚的吧?”
裴璟衍倒是沒想到外婆的想象力富。
“跟有沒有記憶無關。”
他又不能告訴外婆,南星以前就沒失憶,都是裝的。
由於他的說法欠缺說服力,老太太也不怎麼信。
又旁敲側擊地問。
“我是覺得巧,一跟你在一起就失憶……”
“外婆。”裴璟衍可算是明白老太太啥意思了,他無奈又可悲,“合著您以為是我把弄失憶的?”
“嗯吶!”老太太還應了。
裴璟衍既好氣又好笑。
他在外婆心目中的形象就這麼差勁?
老太太看他那副表,也想著會不會是自己冤枉了他。
但這個外孫從小鬼主意就多。
“真不是你為了留住,使的手段?”
裴璟衍直接否認,“不是!這回可是自願留下的,我沒,也沒騙。”
他看著無比自豪。
可老太太還是邁不過那道“巧合”的坎兒。
畢竟兩次失憶,機率也太大了。
裴璟衍又解釋了一通,才勉強讓老太太相信自己。
吃晚飯時,老太太總是滿眼慈地看著南星。
南星有些微的不自在。
飯後,和裴璟衍住一起,問起外婆的反常。
裴璟衍還在為白天外婆誤解他而彆扭著,直接回了句。
“怕我害你。”
南星一愣。
旋即,他又跟了句,“開玩笑的,太久沒見你,想你了。”
時間很晚了,該睡覺了。
裴璟衍很自覺地打地鋪,把床讓給南星。
剛躺下,丹尼爾又來電話了。
裴璟衍為避開南星,去外面走廊上接聽。
南星則起靠近門後,想聽聽。
雖是老房子,隔音效果卻做得不錯。
只約聽到哥哥的名字,其他的也聽不清。
後來,裴璟衍回屋了。
他看到南星乖乖躺在床上,但也看到床邊擺放凌的鞋子。
聰明如他,馬上推測出是什麼況。
他往床邊一坐,床凹陷了一塊。
南星往後挪了挪,面警惕,“你……”
“剛才聽我講電話?”裴璟衍要笑不笑的,給人一種迫的危險。
南星做了虧心事,卻還能遮掩得很好。
“我沒有。”理直氣壯。
裴璟衍點了點的額頭。
“那我換個說法,你有什麼想問的嗎?”
南星搖搖頭,“沒有。我要睡覺了。”
“真沒有?最後一次機會了啊。”
南星突然住他。
“我想問,我哥哥那邊,你有跟他報平安嗎?”
“嗯。已經跟他說過了。”
裴璟衍這是實話。
南星又趁機說道。
“其實我剛才是聽了。
“因為我想知道,你到底瞞了我什麼。
“我看最近總有人給你打電話,每次你都很生氣……”
裴璟衍角輕扯。
“我可以理解,你是在關心我?”
南星直言:“我怕連累你,因為聽你說,梵城組織不好招惹。你從他們手裡救了我,總覺得……很複雜。”
的直覺還是很準的。
裴璟衍的神略顯凝重,“是有點複雜,但還不至於太麻煩。”
說完,他關了大燈,只留下床頭的小夜燈,而後躺到地鋪上。
南星看不到他,只能聽到他的聲音。
“南星,我暫時不能送你回到你哥哥邊。”
“是有什麼危險嗎?”
裴璟衍低笑了一聲。
“你聰明的。我只能告訴你,現在不止你有危險,我跟你哥哥都在危險中。
“而你在我邊,相對安全一些。
“等到形勢安定下來,你大概是要走的,到時候我也不攔你。”
南星攥著被角,神淡然。
夜燈的不亮,縷縷照在床單上。
南星的視線迎著那點,看到牆上的影。
低低地開口。
“是梵城組織要傷害我哥哥嗎?”
裴璟衍能救下的條件,就是幫梵城組織對付哥哥吧?
“不早了,睡吧。”裴璟衍扯開這話題,沒有再聊下去。
南星眼睫低垂,瓣輕抿。
應該跟哥哥聯絡了。
……
裴璟衍不著急回景苑。
這些天,南星待在他外婆這兒,天也沒什麼事兒做。
只有趁裴璟衍某天去公司,才用座機打給了哥哥。
靳塵聽到南星的聲音,大為驚喜。
“Esther……”
南星這邊不能說太久,就比較簡短的向他說明了一下況。
重點是提醒他提防組織的黑手。
“還有裴璟衍。他應該在幫他們。”
“你現在是什麼打算,還要待在他邊?”
“我會想辦法離開的。總之能探聽一些訊息也是好的。”
靳塵否決,“Esther,我不贊。你在哪兒,我派人過去接你。”
他不希和裴璟衍糾纏下去。
南星剛想再說話,徐嫂過來了。
只能快速留下一句,“我很好,不用擔心。”
徐嫂前腳進來,這邊就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“夫人,您這是?”
南星故作慌張,“我想打給裴璟衍的,但是打錯了……”
徐嫂為人和善,幫按了號碼。
“先生,是我。夫人找您呢。”
徐嫂轉而把聽筒給南星。
南星只能著頭皮接過。
“喂?”手指繞著電話線,餘瞥見徐嫂還沒走,就直地站那兒。
裴璟衍心直口快。
“想我了?”
他話音剛落,南星就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。
“你那邊……”
裴璟衍解釋說:“沒事,抓了只‘老鼠’,正在教訓著。”
此時他面前跪著一個男人,已經被揍得面目全非。
裴璟衍還踩著他的手,腳下的力度很重,能把骨頭踩碎似的,通話的語氣卻溫得不像話。
連徐旺都覺得先生此時很割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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