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到了貴妃的宮中，出來迎接二人的是映紅嬤嬤。

映紅嬤嬤見兩人來了，行了一禮，十分抱歉的說道，“貴妃說這件事在，反而讓你們左右為難，索就不跟著去了，王爺和王妃自己去見綠吧。”

之后，謝洵便帶著秦如霜照進了貴妃寢宮。

寢宮盡頭，往左邊一條小路繞了進去，秦如霜這才發現，這條小路背后竟別有天。

里面用紅磚圍起了一個小小的院落，打理的十分整潔，院子里還種了不珍貴的花花草草。

“王爺怎麼有空來見我這個半截子都已經進了土里的人？”

未見其人，先聞其聲。

秦如霜一抬頭，就看到轉角正站著一個形佝僂，滿頭白發的老婦人。

果然與之前那個小流氓形容的那個老宮十分相似。

謝洵見了綠嬤嬤，規規矩矩的朝行了一禮。

“綠嬤嬤……”

綠錯一步，避開了謝洵對行的禮。

臉上神淡淡的，說不清是什麼意味。

“別，王爺何必這樣，王爺已經是萬人之上，我這個老奴婢不起王爺這一禮。”

說完之后，徑自走到了院子里的一石桌旁坐下，一副不想搭理兩人的模樣。

謝洵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秦如霜。

兩人又重新走到綠邊坐下。

這一次，綠先開口了。

淡淡的看了謝洵一眼，又看了看一旁神莫辨的秦如霜，說道，“今日王爺和王妃來是來興師問罪的？”

謝洵的作停了一瞬，然后斟酌再三，才開口說道：“嬤嬤，小時候您救過我一命，我欠您一命，這一次就算是互相抵過了。只不過如霜他何其無辜，您何必對痛下殺手？”

謝洵不說還好，他一說這話，綠臉上的神瞬間變了。

抬頭看向秦如霜的目中充滿了厭惡和憎恨。

“你小時候是怎麼答應我和映紅的，是怎麼答應你母妃的？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，做出一番功績！可是你看看現在，滿朝文武甚至是民間，都因為你專寵這個人的事，漫天的流言蜚語！”

謝洵只能苦笑一聲，對綠說道，“那些不過是您和母妃對我的期罷了……”

綠嬤嬤卻更生氣了：“難道我們這樣想你好，我們還做錯了不？！古往今來，這天下哪有一個帝王是專寵一人的？先不說祖宗規矩，但說子嗣這一項，專寵一人，子嗣如何興旺，如何替謝家開枝散葉？！”

謝洵張了張口，還想說什麼，秦如霜突然手輕輕扯了扯他的擺。

謝洵將口中的話咽了回去，看向秦如霜。

秦如霜直直著綠，幽幽的說道，“綠嬤嬤，子嗣多就一定是好事嗎？王爺小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？莫非您已經忘了？是親生兄弟又如何？這年頭能靠得住的，只有一個肚皮里出來的，才算親兄弟。”

“你！”

綠被氣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，又一臉恨鐵不鋼的看向謝洵。

“你的就是這麼個人？與長輩頂！一點也不為你著想，你專寵一個，是好了，但可曾想過你的境？就憑如此自私，我就不相信他是真心對你！”

謝洵還沒來得及說話，秦如霜又道：““綠嬤嬤，這一點你說錯了，就是因為我真心對他，所以才希他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。據我所知，貴妃剛進宮的時候對先帝也是懷著意的，可是后來呢？數不清的妃子，數不清的孩子，你是貴妃邊最心的人，有多次夜里是含著淚睡的，嬤嬤你難道不清楚嗎？”

“后來貴妃又為什麼想通了？為什麼夜里不再流淚了？不是因為變得寬容，變得大度，是因為已經不先帝了。”

“你難道希我也像貴妃一樣？和王爺在一起，虛假意，虛與委蛇，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利益和家族之上，讓王爺不到一點真心，不到一點意？”

秦如霜話過剛說完，坐在對面的綠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。

“我倒希你們兩個是這樣！若是尋常夫妻，你說的這樣自然是好的，可他是帝王！他上背負的東西太多，我不想看到天下人說他的不是，他是最好的孩子，上不應該有一點罵名！”

“嬤嬤您又錯了！做了帝王，哪能一生清清白白？今日天下人能為了他專寵一人而說他不好，明日就能為了他的任何一個決策而他的脊梁骨！難道要為了天下的悠悠眾口，就什麼都按著天下人的想法來做嗎？若真是這樣，那做這個皇帝還有什麼意思？”

綠被秦如霜堵的說不出話來，直恨恨的著他。

“別說這些有的沒的！你到底想怎麼樣？我拖著這條命半死不活，本來是想替王爺除去了你，好讓他以后順順遂遂，不再被人指責，可敗了就是敗了，我也只有這一條命在，若你想要，拿去就是了！”

秦如霜看著，慢慢的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綠嬤嬤，我發現你真的好自私啊。”

“我哪里自私？！我這是對王爺的關心，這是長輩對小輩的關，你懂什麼？！”

“那你的真的非常自私！你把他當做親人，關懷他，卻要他按照你的期來行事，希他按照你想要的那樣去長，完全忽略了他是也是一個有有，會會恨的人！這難道不自私嗎？”

“你只想看你希看到的，只聽你希聽到的，從來沒有考慮過王爺的，哪怕到現在，你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對王爺說一句抱歉，畢竟，因為你的算計失誤，傷的人是王爺！”

“如霜，別這樣說……”聽到這里，又看到綠瞬間灰暗下去的眼神，謝洵忍不住拉了拉秦如霜。

他知道秦如霜說的是對的，可是面對這樣一個為了他，明明才五十不到，可看上去已經是風燭殘年的老人，他實在不忍心。

“王爺你拉我做什麼？我雖是個小輩，可今日我就要好好同綠嬤嬤說道說道，好讓明白自己錯的有多離譜！”

“什麼是長輩對小輩的關？的確應該為他考慮，可是首先也要照顧他的心！哪怕是天冷了，囑咐王爺穿一件裳；哪怕是諒王爺接過大權以后，遭到世人非議，給予一句善意的安，都好過這樣自作主張，還讓王爺你陷險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