奪嫡之爭日益激烈，秦如霜和謝洵的眼線，日夜都在掌控著四皇子府上的消息。

因此，當林氏的消息傳出去之后，立刻有守在四皇子府附近的眼線前來稟報秦如霜。

這眼線先將今日四皇子府上發生的事告訴了秦如霜。

秦如霜聽完之后也是覺得不可思議。

喃喃道：“我知道謝為了奪嫡，眼中只有權力，但我沒想到他會喪心病狂到這樣的地步……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下手，虎毒還不食子呢……”

秦如霜做了母親之后越發聽不得和孩子有關的消息，今日聽到眼線稟報，心中也是暗暗為這孩子了一把汗。

又聽到林氏生死攸關之際，趕過去將孩子救了下來，秦如霜心里松了一口氣。

秦如霜問那眼線，“你說有書信往外傳，可知道是送往哪里？”

那眼線立刻回答道，“送信的人出府之后，我們一直跟在后，兜兜轉轉，最后進了林閣老的府中。”

秦如霜點了點頭，說道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那眼線走后，秦如霜有些慨，對謝洵說道，“我本還想著需不需要我再從中做一些什麼，沒想到謝這樣著急直接將自己推了深淵。”

謝洵語氣中有些猶豫：“你怎麼知道經過這件事，林氏一家會站在咱們這邊？”

秦如霜搖了搖頭說道，“王爺說錯了，不是林氏會站在咱們這邊兒，是林氏對謝徹底失了。

“謝對自己的孩子尚且如此，何況是林氏呢？林氏現在無法生育，背后林閣老年紀又大了，我猜想林氏定然會覺得有兔死狐悲之，而且也會對林家的未來擔憂。”

謝洵想了想，說道，“其實我一直不能理解，你為什麼偏偏要走林氏這一步棋？你應當知道，按照林閣老的子，就算對謝失，也不可能明確表示支持咱們，費那麼大的勁在林氏這一步棋上，真的有這個必要嗎？”

秦如霜笑了笑，對謝洵說道：“王爺自年之后一直在外奔波，帶兵征戰，應當對林閣老的了解不怎麼多，總之……我們只需要在王府中等林閣老的消息，等到他的消息來了，王爺就知道，我為什麼一定要走林氏這一步棋了。”

秦如霜賣了個關子，謝洵也沒有追問。

等到晚些的時候，懷王府中確實收到了消息。

只不過不是林閣老來向他們示好，而是一條來自皇宮之中的消息。

不知為何，今夜林閣老突然匆匆進宮向祁帝提了一條建議。

他與祁帝有半師之誼，因此直接去找了祁帝。

他建議祁帝，直到儲君的詔書下來之前，他推舉了朝中包括自己在的六名老臣，兩兩為組，日夜守在祁帝邊。

這消息一傳到謝洵耳中，謝洵就知道了秦如霜這一步棋的重要。

之前他們擔心，謝在皇宮之中的眼線比他們多，勢力比他們大，又與大太監有勾結，害怕謝等人在祁帝的詔書或者口諭上做手腳。

雖然他們有一個錢二通一直守在祁帝邊，但錢二通職位不高，在祁帝邊的時間也短，無法保障萬全。

而林閣老的這一提議，看似是站在中立位置，沒有幫偏任何一位皇子。

實則，他這樣建議每日兩位老臣守在祁帝邊，極大程度上可以避免謝和他的宮中勢力在詔書和口諭上做手腳。

畢竟有這些朝廷的元老守在祁帝側，大太監之流的這些宦，就算膽子再大，可以作的空間也比較小。

謝洵是在即將睡之前得到這一消息的。

他這幾日依舊和秦如霜一起住在主院，秦如霜也沒有趕他走。

收到消息之后，秦如霜剛剛沐浴完，頭發還滴著水，正想招呼丫鬟進來替將頭發干，謝洵擺了擺手說道，“不用讓他們伺候了，我來替你干。”

“怎麼好讓王爺做這伺候下人的活計。”

謝洵笑了笑，手指穿過秦如霜烏黑的長發。

指尖還能覺到頭發上的意，而發之間散發出了秦如霜上特有的一幽香。

“我伺候自己的夫人怎麼了？你替我籌謀了這麼好的一步棋，就當是答謝。”

秦如霜笑了笑，問道：“林閣老那邊有作了？”

謝洵一邊替頭發，一邊點了點頭，將宮中傳來的消息與秦如霜說了。

“林閣老這次看似沒有方便任何一方，但其實極大地保證了爭儲的公平，如果不玩這些私手段，正大明爭奪這個儲君之位的話，我怎麼可能怕了謝。”

“不過……”謝洵手上的作一頓，接著問道：“你怎麼猜到林閣老會這樣破釜沉舟？畢竟……謝的正妃可是他的親生兒啊，若是謝敗了……”

秦如霜卻是說道，“正是因為林閣老心疼這個兒，所以才會這樣做。試想，如果謝登上皇位，面對這樣一個無所出的皇后，林氏皇后的位置，能做幾年？而林閣老年紀又大了，等他走了之后，還有誰能護著林氏？”

秦如霜接著說道，“可是王爺你就不一樣了。我問王爺一句，若是日后你上位，你會因為林閣老的兒是謝的正妃，就對林氏趕盡殺絕，亦或者為難林氏嗎？”

“當然不會，林格老一生剛正不阿，為國為民，就算他的兒嫁給了謝，與我又有什麼關系？我只需知道他一輩子清廉公正，他的兒也沒做錯什麼。日后若謝對林氏不好，我可能還會幫襯一把。”

秦如霜挑眉說道：“這不就行了？說明王爺你的人品得到了林閣老的認可，他寧可相信你是一個明君，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婿。”

“他無法明正大的表示對你的支持，但是他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，讓奪嫡之爭更加公平。”

兩人談話間，謝洵已經用帕子將秦如霜的頭發細細干了。

他收起帕子，將秦如霜的頭發順到一邊，出了白皙修長的脖梗。

“這樣看來，你替我籌謀的這一步棋，實在是至關重要，我只替你了個頭發，是不是無法表達我的謝意？”

秦如霜回頭看了一眼，“那王爺還要怎麼謝我。”

“替你松松筋骨如何？我記得上次你都舒服的睡著了。”

想起上次謝洵替自己按，自己中途睡著的事，秦如霜有些臉熱，連忙說道：“不用了，這都要休息了……”

可是話還沒說完，謝洵有力的大手已經搭上了的脖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