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，關于改立儲君的折子，堆滿了祁帝的案頭。

祁帝神實在不濟，便親自點了四皇子謝來讀那些折子。

謝翻開了幾本，都是他手底下的員建議祁帝改立他為儲君的。

數量之多，讓他覺得自己這次奪嫡之爭有很大的希。

可是隨著他讀的折子越來越多，他的臉卻越來越白。

等到所有折子讀完，他幾乎是在著自己心中的怒火。

相比于謝幾乎要溢出臉的怒意，謝洵則是表現得無比淡定。

這些折子之中的容，他與秦如霜早有預料，早在昨日晚上，他們就已經在心中暗暗盤點了朝中會建議改立他的員，數量雖然比不上謝的，但是……

謝洵眸子一暗，這種時候，可不是以數量取勝的時候。

而祁帝拌合著眼，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，等到謝將所有折子讀完，他才慢悠悠地說道，“改立儲君是大事，折子都放在這里等朕再琢磨琢磨。”

那意思就是今日不會給出答復了。

聽到這個消息，不知怎麼的，謝心中松了一口氣。

等到今日的朝會結束，他和蕭山立刻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之中。

將王府之中的閑雜人等全部遣散下去之后，謝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，他嘩啦一下摔了手邊的茶盞，氣得膛劇烈起伏。

蕭山相比謝要淡定許多，雖然臉不好，可還是皺著眉呵斥了一聲，“你現在砸這些東西有什麼用？”

“外公你到現在還坐得住嗎？反正孩兒是坐不住了！我真沒想到，真沒想到！謝洵和秦如霜夫婦二人這些年真是瞞得太好了！”

謝之所以會這麼說，是因為他今日親自替祁帝讀了奏折。

那些奏折之中，要求改立他為儲君的奏折數量比要求改立謝洵的多出一。

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，平日里那些個默不作聲不表態的一品二品大員，竟然紛紛都在折子里表現出了對謝洵的支持！

那些個老家伙平日里不溜溜的，任憑他怎麼示好，給出的答案都是模棱兩可。

可現在到了改立儲君的時候，卻給他臨時反水，通通都支持了謝洵！

謝忍無可忍怒吼道，“外公你看看，這些個老家伙！還有這個又像楊敬先！我本以為他是持中立態度，沒想到早就和謝洵混通一氣，還有這些！這些！”

他手里有一份朝中員的名單，指的那幾個都是在朝中握有實權的一品二品大員。

蕭山的臉白了白，說道，“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，我本以為這些人會保持中立，只要他們不摻和，我們定能取勝，可是這些人的話，可比咱們手底下那些芝麻大的小有用多了……”

謝聞言，咬牙切齒的說道，“還有，我今日讀折子的時候，一直在觀察父皇的臉，他竟然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，想來心中早就已經料到一二了，只有咱們！只有咱們被蒙在鼓里！”

蕭山深吸一口氣，對謝說道，“你先別著急，會有這樣的結果，其實我并不意外，若不是這樣，謝洵一介莽夫，怎麼能同你斗到現在？肯定是有些底牌在手里的，只是這底牌比我們想象的太多，分量也太重了些。”

“外公，那咱們該怎麼辦？支持謝洵的人雖然數量，可個個都手握重權，這樣下去局面與我們不利呀！而且這些個人都是從父皇上位就一直輔佐在側的，他們的話父王可是很愿意聽的！”

蕭山眉頭促，沉了一會兒，才對謝說道，“你先別急，我回府去想想辦法。”

“對了，”蕭山聲音一頓問道，“你最近與王妃如何？”

謝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愣了一下，才結結回答道：“外公，為什麼突然問那個人？我與……自從那孩子沒了，總之是沒給過我什麼好臉，不過本王也沒怪過，只不過去那里的次數更了。”

蕭山皺著眉，“胡鬧！”

“我當初為什麼費盡心機要替你求取林閣老的兒，你難道到現在都不明白嗎？”

謝確實不明白，他對蕭山說道：“外公不就是看重林閣老家風嚴，名聲好嗎？可是林閣老現在已經不上朝了，他的話能有幾分威懾力？”

蕭山幾乎被他氣得要暈厥過去，大聲道：“糊涂！糊涂！”

“你知不知道自老太傅走了之后，那時陛下正值壯年，林閣老兩朝元老，與陛下曾經有半師之誼！在當年陛下的奪嫡之爭中，更是出了很大的力氣！陛下對他格外敬重，他雖然不在朝中議事，可是他的話一句遍頂旁人的十句！”

“之前林氏小產我就勸過你，以后要對林氏好一點，好一點！你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！”

謝這下真的是意識到事的嚴重了，立刻道：“外公你先別生氣，不就是個人嗎？這樣，我今日立刻就去哄哄！我我把后宅里的人全部都暫時遣散了！王府里只留一人！”

蕭山嘆息一聲，說道：“晚了，一切都已經晚了，因為那個流產的孩子，你們之間的已經回不去從前了。”

蕭山無奈的著這個外孫，就算外孫再怎麼不爭氣，也是他唯一扶持的人。

他想了想，只得對謝說道，“你今日讀的奏折之中，應該沒有林閣老，或者他的門生，亦或者他家中在朝為的人表態吧？”

謝連忙搖頭，“沒有沒有。”

蕭山松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那還好，只要他不明確表示支持謝洵，雖然他也不會主支持你，好歹是選擇了中立。”

說完之后，蕭山向想起什麼似的，又接著說道：“之前秦如霜因為那孩子的事與你的王妃有些集，這些日子你看了，切莫再讓這兩個人私底下有所接了。”

謝連忙點頭，“我知道的外公。”

然而謝自始至終都沒把林氏放在心上。

林氏表現出對謝冷淡之后，他也任由林氏離他遠去。

不僅沒有去哄，也沒有注意的向。

因此，謝本不知道，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，林氏與秦如霜一直都有書信往來，而且兩人的關系也十分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