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洵的話也如愿引起了祁帝的注意。
他不由地去思索謝洵說的話。
謝洵說得沒錯,他之所以打謝洵的兵權,是覺得兵權全部集中在謝洵一人手,讓他十分不安。
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?
可把這個權力分給老四和他背后的左相蕭山,又何嘗不是一樣的。
這兵權甚至比在謝洵手中還要危險。
雖然現在謝洵聲如日中天,但他不喜歡拉幫結派,朝中雖有朝臣表現出對他的喜歡,卻也不見他招攬。
那些朝臣對他也大多是欣賞之姿,還暫未加他的陣營。
而謝洵似乎也只對軍事上的東西興趣,縱眼去,六部之中,他竟說不出有哪幾個人是謝洵的黨羽。
可是老四和左相就不一樣了。
老四善于心計,手下大大小小的員有不連他都知道。
再加上左相扶持,他們唯一比謝洵弱的就是對兵權沒有把持。
如今自己將軍權分了一些出去,那對于老四和蕭山而言,豈不是文武都有了勢力?
這樣一來,不得不讓祁帝心生警惕——
他將皇城軍的控制權分了一部分給蕭山手下的人,是不是做錯了?
祁帝生多疑,一旦懷疑的種子在心中埋下,這件事便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散去。
謝洵回府之后,將今日的事同秦如霜說了。
秦如霜自然是十分贊同他的做法。
“王爺這麼做,不失為一步好棋。”
“先讓陛下對蕭山表現出忌憚和懷疑,這軍權就了燙手山芋。到時候咱們同蕭山協商之時,他皇城軍的軍權給起來,也不會那麼心疼,可能要容易一些。”
“畢竟他扶持老四這麼多年,為的不就是將老四推上皇位?在保證老四不會被投毒之事連累的同時,將皇城軍這個燙手山芋甩給王爺,說不定他還覺得自己下了一步好棋呢。”
秦如霜猜得沒錯。
之后幾天,蕭山明顯覺到了祁帝對他的態度有所轉變。
尤其是祁帝好幾次提到皇城軍的事,一句淡淡的,“左相如今能文能武,將皇城軍治理得井井有條”,就讓蕭山心中升起一寒意。
看來祁帝這是對他權力過盛而有所忌憚。
謝那邊還是遲遲未給出案件調查的結果,蕭山坐不住了,第一次主去懷王府下了拜。
收到拜的那一日,秦如霜看著手中的拜淡淡笑了笑,將拜帖遞給謝洵。
“一切都如同我們推測的那樣。王爺只管找他要皇城軍的軍權就是了。”
謝洵點了點頭,對秦如霜說道,“我明日去左相府中,你要跟我一塊去嗎?”
秦如霜想了想,卻是搖頭。
“我就不去了,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,宜早不宜遲,王爺先將皇城軍的軍權拿下,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這背后之人到底是誰,但得在他同四皇子那邊做易之前,先將這個好攔截下來。”
第二日謝洵如約去了蕭山府邸。
蕭山在朝堂之中經營多年,老謀深算,府中金銀財寶無數,可是他的府邸卻裝修得十分低調,沒有什麼奢華之。
甚至掛在墻上的字畫,大多都是他自己所寫,有一些是同僚贈送,竟不見一幅名家之作。
謝洵看了幾眼,意味深長地說道,“左相還真是清廉。”
蕭山笑了笑,沒有說話,親自給謝洵斟了一盞茶。
“老夫將王爺請到府中,是想與王爺談談這皇城軍權的事。”
“不瞞王爺說,自從陛下將皇城軍的一部分控制權到了我那不的門生手中,我是寢食難安。”
“他功績不敵王爺手下的那幾個副將,我生怕他出什麼錯,思來想去,這皇城軍負保護皇城的重責,我那不的門生怕是擔當不起,恐怕還要勞煩王爺全權掌管才是。”
“只要王爺去同陛下說一聲,軍權我便讓他全權給王爺。對了,之前老四有些地方得罪了王爺,還請王爺多多見諒。老四那個在懷王府中做客的朋友也叨擾多日了,是該回到老四邊了。”
謝洵聽明白了,蕭山這是要用皇城軍的軍權,換那個下毒的眼線。
謝洵笑了笑,說道,“左相這說的是哪里話?自從皇城軍給了左相的得意門生,并未出過任何差錯,本王自然沒有理由接管,可若左相覺得這皇城軍了手中的燙手山芋,那也該是皇城軍出了什麼變故。本王去教導你得意門生一二分,才算是合合理。”
這兩人的話語之中,都是在打機關。
蕭山的意思,是要讓謝洵主去找祁帝要皇城軍的控制權。
他雖然心疼,可也知道祁帝心生忌憚之后,他這軍權也握不住太久了,既然如此,不如讓謝洵去要。
這樣一來,他既能甩了這一塊燙手山芋,也可以引起祁帝對謝洵的忌憚。
可是謝洵卻不上他的當。
這蕭山打的好主意,他怎麼可能答應。
想讓他接手皇城軍?可以,但前提是他那得意門生先犯個錯,讓他順理章地來接爛攤子。
謝洵的態度強,蕭山又說了幾次,兩人依舊沒有達協議。
謝洵起說道,“看來今日左相心意不誠,四皇子那個朋友十分喜歡懷王府中的景,看來還要多呆幾日才能回宮中當值了。”
他將“宮中”兩個字咬得極重,威脅之意不言而喻。
聽到這話蕭山急了,忙起道:“王爺且慢!”
他一咬牙說道,“既然如此,那就按王爺說的辦,還請王爺信守承諾!”
謝洵點了點頭,“那左相就先讓我看看您的誠意吧,兩日之,我可以接手皇城軍,也可以讓四皇子的朋友回四皇子邊,可若過了期限,那就過時不候了。”
謝洵越是這樣一副竹在的樣子,蕭山越對他說的話深信不疑。
而謝洵的威脅也果然有用。
他才剛剛回到懷王府,才換好了裳,已經有人前來稟報。
說原本掌管皇城軍的那個副將,白日青天公然狎,還在院之中打傷了人。
恰好還到了朝中的一位言,那言大怒,揚言第二日便要起奏彈劾他。
謝洵點了點頭,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這蕭山的作還真是快,選擇理由也好。
員狎,還打傷了人,既不會要了他那門生的命,又可以理所當然地以一個職的罪名,將他從原本的位置上拉下來。
到時候自己的人再頂上,方可萬無一失。
得了這個好消息,謝洵心頗好,忍不住問一旁的老管家,“王妃呢?”
他迫不及待地想與秦如霜分這個消息。
老管家臉上卻是有些為難,說道:“王妃用過午膳之后,原本在府中帶著小皇孫,可是突然有人匆匆來請王妃,王妃看上去臉不大好,將孩子給娘,便匆匆出去了。”
“哦對了,王妃走之前找老奴要了一些銀票,不知道是去干什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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