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如霜十分矜持地抬了抬手，頭對前二通說道，“你來同王爺解釋解釋。”

錢二通也被秦如霜這略有些得意的樣子逗樂了，于是便道：“好，我一定將王妃打的這一個漂亮算盤給王爺好好講講。”

原來，當初秦如霜提出要由杜氏商會私自出資，帶兵前往邊關支援戍邊軍的時候，錢二通是十分反對的。

一來是因為他覺得謝洵害秦如霜苦，救他不值得，二來他也確實是心疼錢。

可是當時秦如霜告訴他，不用擔心這些錢，最多需要半年就可以掙回來了。

事實也正如同秦如霜預料的那樣。

從秦如霜在朝堂之上與祁帝訂下這個約定開始，便找人四散播消息，將與皇帝的這個賭約告訴百姓們。

可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，既然投了一定的資本，自然要看得到收益。

而做的事，就是將杜氏產業如何無私奉獻，邊關形如何危機重重，以及杜氏如何在這危難關頭，對邊關出支援之手的事，加油添醋地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到百姓之中。

百姓都是十分單純的。

有的時候誰好誰壞，只需要稍稍引導他們就可以自己得出結論。

他們只知道現在大祁邊關危機重重，可杜氏商會作為一介商賈，卻愿意自掏腰包去打仗，更別說懷王妃巾幗不讓須眉，還親自出征。

自然對杜氏很有好。

而杜氏的產業除了那些雜七雜八的，最賺錢的其實是民生之，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。

這些東西別看利潤微薄，但是架不住人人都對這些東西有需求。

杜氏的東西本來賣得也不貴，家家戶戶都要買這些東西，那買誰家的不是買？

既然這樣，那不如干脆買杜氏的好了！還能支持一下邊關。

再加上秦如霜一系列的宣傳，給百姓營造一種，只要我買了杜氏的東西店，就為邊關出了一份力的錯覺……

于是乎，百姓的緒空前高漲，那段時間，杜氏幾乎壟斷了京都以及周邊幾座城池所有的民生產業。

那是多大一筆數字？

僅僅三四個月的時間，就將秦如霜支出的那些軍餉給掙了回來！

而秦如霜做得更加英明的一點，那就是從未因為百姓認準了杜氏，就將東西漲價，相反，命令下邊的人在原價之上更加注重品質。

而百姓一旦習慣了到杜氏消費，再加上都是價格實惠品質又好，哪怕是邊關戰役結束了，也習慣地到杜氏購買。

雖然沒有最開始那幾個月掙得那麼夸張，可是后面這些日子銷量逐漸穩定之后，也比之前有了一個較大的漲幅。

錢二通同謝洵解釋完，秦如霜又將后邊的一些賬本一腦推到謝洵面前。

“你看看，這些都是后面幾個月的收，王爺放心吧，暫時還用不著王爺厚著臉皮去找陛下要錢。”

而謝洵看完那些賬本，則是百集。

他之前怎麼會說出要替秦如霜去找父皇要錢那種話？

秦如霜何止是不缺錢啊，若是將的這些產業和江南杜氏的加起來，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！

“你這麼做，難道就沒有到其他商賈的反對嗎？”

秦如霜點了點頭：“當然有，而且還很多！有無理取鬧的，還有的甚至到杜氏商會面前上吊的。”

“竟發生了這樣的事！那后來都擺平了嗎？若是沒有，我……”

秦如霜笑瞇瞇的說道，“既然他們打不過杜氏，那自然是勸他們加啦。”

“只要出售的品質符合杜氏的要求，便可在牌匾的后方加杜氏的標志，而杜氏每年都從他們手里分利，既保障了百姓能用最的錢買到最好的東西，又讓商賈們的銷量噌噌噌上漲，我也能從中得利，豈不是皆大歡喜的場面？”

直到現在，謝洵不得不承認，秦如霜真的是經商奇才。

可謝洵還是有一個疑。

“你這樣大張旗鼓，朝中的其勢力就沒有制止嗎？據我所知，許多名門族，也有讓外戚經商，他們從中得利的習慣，你犯了他們的利益，他們能善罷甘休？”

這回不用秦如霜說，錢二通就先同他解釋了。

“這就要多謝懷王府的老管家了！”

謝洵挑了挑眉說道，“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？”

錢二通嘿嘿一笑說道，“王妃出征之前曾經單獨找了老管家一次，請他若是遇到當的人來找麻煩，就以老管家的份出面擺平，如果實在擺不平，就去宮中求貴妃。”

“那些人本來就是當的份，的從商得利，事鬧大了對他們來說，百害而無一利，再加上王妃允許其他商戶在保證質量的況下，加上我們杜氏的標志來售賣，那些人掙了錢自然就閉了。”

說到這個，錢二通忍不住說道，“王爺您是不知道，朝中許多小員私底下讓外戚經商，自個從中得利，后來經過這些事，從王妃這里得了甜頭，對王妃印象都十分好呢！”

“我原以為我朝為定是困難重重，后來有幾個人都暗中幫了我，我一查才知道，他們也從杜氏商會分了一杯羹，而且還同我說，若王妃日后有什麼困難盡管去找他們。”

謝洵聽完啞然失笑。

“你手段可真是高明！”

他從錢二通那里聽到了幾個名字，忍不住搖了搖頭接著說道，“這幾個人，雖然沒有居要職，但是手里都有多多的權柄，老四拉攏了他們好幾次都沒功，沒想到反倒被你捷足先登了。”

秦如霜笑了笑說道，“那當然了，四皇子能給他們的利益都只是一時的，可他們若是與我合作一起發財，只要杜氏不倒的一天，他們都能源源不斷地收。”

“人嘛，都是十分現實的，你若說真有幾個人當是為了造福百姓，那確實是有的，可更多的人，卻是想為為人上人。”

“為人上人又是為了什麼？要麼為了權利，要麼為了錢。”

“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要權力，最終不也就是為了從中得到錢嗎？”

謝洵這下是真的服了，“你看得比本王通。”

見謝洵這樣夸，秦如霜覺得時機不錯，提出了之前自己一直想同謝洵提，但卻一直沒有開口的要求。

“既然如此，那日后王爺若是有什麼想要拉到自己麾下的員，可否讓我試試去游說？”

謝洵失笑，既然有些事已經從秦如霜說清了，他也不再拐彎抹角。

“這又是為了什麼？也是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嗎？”

秦如霜正道：“那當然。我與王爺一同奪嫡，而我又不是那種弱弱的大家閨秀，若日后，你真的登上了那個九五至尊之位，他們說我不夠溫賢良，德不配位，要將我拉下來可怎麼辦？”

“所以你就先下手為強，先同他們接……本王以為，就算日后本王奪嫡之爭真的贏了，你也不屑于那個皇后的位置。”

秦如霜搖了搖頭，一本正經的說道，“那可沒有，親夫妻，明算賬。我秦如霜是個俗人，既然出了力，那肯定是要收回本，順便賺一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