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王府這頭。
提醒了錢二通要時刻注意謝那邊的靜之后,秦如霜沉下心來為孩子準備周歲宴。
隨之而來的,是另一個早就應該解決,但至今沒有頭緒的問題。
那就是該替寶寶取個什麼名字。
這次秦如霜和謝洵兩人都出力了。
兩人在書房琢磨了一個下午,還是沒有定下孩子的名字。
寫廢的紙張鋪了一地,仍舊是沒什麼頭緒。
謝洵按照大祁的字輩取了幾個,可他自己都不怎麼喜歡,給秦如霜看過之后秦如霜也不滿意。
秦如霜這一日一直都在翻閱古籍,看看有沒有什麼思緒,看了一下午的書,脖頸都酸了。
他用手輕輕自己的脖子,仰頭看了看外頭,天都已經快黑了。
謝洵看到秦如霜脖頸有不適,主起走到了他后。
溫熱的大手扶上了秦如霜的脖頸,頭頂是還帶著熱氣的聲音。
“別,替你按按。”
秦如霜聞言沒有拒絕,垂著頭,任由謝洵在他脖子上作。
很快,有力的手指在他脖頸和肩膀按起來。
不同于丫鬟替捶打時的小心翼翼,謝洵的時候顯然更有勁一些。
讓覺得酸痛的脖梗得到了不小的舒緩。
可是這個力道又控制得很好,不會讓覺得疼。
片刻后,秦如霜緩緩呼出一口氣。
只覺一下午的疲勞都已經淡去,而后傳來了謝洵淡淡的笑聲。
“帶兵打仗時都沒見你這麼累。”
“嗯,好久沒有這麼長時間坐著不活了,孩子的名字還是要盡快定下來才行。”
謝洵想了想。
提議道:“不如今日就不在府中用膳了,我帶你出去走走,京都好吃好玩的地方多的,出去換換思緒。”
自從回到京東之后,秦如霜一直在府中忙各種事,想了想,也答應了謝洵的提議。
兩人沒有帶下人,借著夕的余暉漫步在京都的街道上。
兩人都穿著便服,匆匆路過的人只覺這兩人氣度非凡,時不時打量一眼,倒也沒引起什麼子。
秦如霜一路上本就漫無目的地走著,可走著走著,就發現謝洵似乎是有目的地地帶著走。
最后竟走進了一幽深的小巷子。
“王爺這是要帶我去哪里?”
謝洵笑了笑,說道:“這京都,若說誰才學過人,又懂周易之,那恐怕只剩我師父了。”
“他在這里有一私宅,小宅子,我帶你去運氣,看他在不在,若他在,索讓他幫孩子把名字取了。”
秦如霜仰著臉想了想。
逸青道人的才學確實過人,若得他的賜名。
對寶寶而言也是一種榮幸。
謝洵接著說道:“我當初的名字,也是師父替我取的。”
謝洵很提起自己以前的事,秦如霜聞言挑了挑眉,有些驚訝。
“我以為你是年時才拜師逸青道人,沒想到那麼早啊。”
謝洵聞言點了點頭,說道,“母妃剛剛懷上我,逸青道人就已經來看過了。讓母妃等我出生之后抱給他去看一眼,他替我取名。”
秦如霜聞言更加驚訝了。
那時候逸青道人應該已經頗得祁帝的重用了。
于是忍不住問道,“你還未出生,逸青道人就這樣重視貴妃腹中那一胎,是不是有些太過惹眼了。”
聽到這話,謝洵臉上的神帶了幾分落寞。
“是啊,那時母妃還懷著我,就得了逸青道人的喜,宮中的娘娘都將母妃視為眼中釘,中刺。”
“后來我懂事之后,也曾問過師父為何那麼早就去找母妃,平白讓我兒時了皇子們的排和孤立。”
他說完,慨地笑了笑,“那時候還是太小了,有什麼心事都憋不住,竟然就這麼問了。現在想來,如此直白地質疑師父,確實有些大逆不道。”
謝洵年的事讓秦如霜十分興趣,于是追問道:“逸青道人是如何回答你的呢?”
謝洵形一頓,想了想才接著說道,“師父說我命本如此,就算兒時他不收我回為徒,也不會得幾個兄弟的喜歡,倒不如他早早的讓父王重視母妃這一胎,我日后最多被這些娘娘皇子們喜,但好歹他們不敢我。”
其實有些事,謝洵并沒有直接告訴秦如霜。
他還在娘胎里的時候,逸青道人就已經為他批了命。
說他這一生注定孤獨。
貴妃不信,在他出生之后又請了逸青道人來看,得到的還是一樣的批語。
“此子一生孤獨,命格很,要麼龍,要麼死無葬之地。”
這話是逸青道人只說給貴妃一個人聽的,所以從小,貴妃便像護眼珠子一樣護著他。
不過后來逸青道人還給了另一道批命。
那便是他大事之前,會遇到一個生死危機,那時候會有貴人相助,那個貴人就會是陪伴他一生的人,若他把握機緣,可大事。
而且那人與他還有姻緣上的牽絆,一生糾纏。
這也是為什麼謝洵之前帶著戍邊軍,在邊關遇險,被秦如霜救了之后誤以為是秦方好,會對秦方好如此激。
甚至違抗皇命,要將娶進王府。
因為過去的十幾年,他一個人實在是太孤獨,也太寂寞了。
當命中注定的那一個人出現的時候,他不知道怎樣形容自己的心。
那種既驚喜,又害怕,就像一個孤獨了太久的孩子,想的將那個只屬于他一個人的玩伴,將那個他命中注定的良人,的牽在手中。
甚至在后來,他自己已經對秦如霜之后,面對秦方好的一些錯,他百般忍讓。
他實在害怕這個唯一會陪他一生的人,也離他而去。
這也是一開始時,為何他對秦如霜那樣厭惡。
因為秦如霜剝奪了他心中那人屬于正妃的位置。
當然,后來的一切讓他明白,自己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或許是秦如霜。
那時候他的心中除了悔恨還有害怕。
悔恨他竟然將自己命中注定的人親手推了那麼遠,甚至當他還未知道秦如霜還活著的時候,他幾乎以為自己真的要像逸青道人的批言那樣,孤獨終老,一輩子死無葬之地。
可比起死,他更害怕的,還是失去秦如霜。
后來得知秦如霜并沒有死的時候,他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。
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,那種絕之中看見一縷的激,那種想把護在懷中,一生再也不放開的緒……
“王爺,王爺!”
秦如霜的聲音讓謝洵收回思緒。
他們已經走到了小巷最盡頭的一間幽深的小宅。
“就是這里了。”
“為師都已經把宅子選的這麼蔽了,還是讓你找來了!”
屋傳來逸青道人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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