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謝洵去林子中拾了柴火,回來就看到秦如霜正在洗菜切菜,當下心里便十分心疼。
秦如霜未出嫁之前,是將軍府的嫡,出嫁之后,又是堂堂的懷王妃,何時做過這樣的活?
連他都沒吃過幾次秦如霜親手下廚做的菜,真是便宜這老婦了。
這麼想著,謝洵便走過去,接過了秦如霜手里的刀,對秦如霜說道,“你去歇著吧,讓我來。”
秦如霜挑了挑眉,說道:“君子遠庖廚,沒想到王爺還有這技藝,從前怎麼沒見王爺兩手?”
謝洵當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本不會做飯,對做菜也是一竅不通,他只是本能地覺得秦如霜不應該這樣伺候別人。
于是便臭著臉說道,“我會的還多著呢,你去一旁歇著。”
秦如霜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刀,看著謝洵切菜。
謝洵刀劍使得不錯,切菜自然也有一手,可真到了炒菜的時候,秦如霜一下就看出他是外強中干,本一竅不通,胡炒,還炒糊了好幾個菜。
秦如霜搖了搖頭,笑著接過了他手里的鏟子,說道,“還是讓我來吧。”
謝洵還想逞能,“怎麼能讓你做這些,我來。”
秦如霜無奈地笑了笑說,“王爺覺得自己做的菜真的能吃嗎?如果全部讓你做的話,你敢讓我吃嗎?”
謝洵他當然是不敢的,于是只得將東西給了秦如霜。
秦如霜又臨時炒了兩道拿手好菜,知道西南人口味偏重,因此做了兩道咸辣鮮香的,頓時整個廚房里都彌漫出香味。
等到上菜的時候,金爾侃有些期待的走了進來,“老遠的就聞到香味了,我聞著這做的還不錯……”
“這做的什麼玩意兒?!”
金爾侃嫌棄的看了一眼謝洵做的那幾道菜,拿筷子夾起一看了看,連原本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了。
于是“啪”等一下扔了筷子,“這玩意兒狗都不吃吧?!”
秦如霜則是將自己做的那兩個菜推到了金爾侃手邊,說道:“那幾個是王爺為了討你歡心做的這,可是他第一次下廚,姐姐見諒,這兩個是我做的,湊合吃吧。”
不得不說,金爾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有一點與謝洵十分相似。
那就是兩個人心不好的時候,臉都特別臭。
看了一眼秦如霜做的菜,皺眉道:“這兩個還勉強可以吃吧。”
等到吃飯的時候,謝洵和金爾侃兩個人都想嘗秦如霜的手藝。
特別是謝洵,他可是第一次做吃秦如霜做的菜,于是乎便老母護犢般地將菜抬到了自己面前。
金爾侃頓時不干了,又將菜拿了回來。
兩人都是習武之人,一來一回之間都暗暗了勁兒,這一頓飯吃的……
雖不見刀槍,卻滿是硝煙之氣。
等到吃完了,秦如霜暗暗松的口氣,這折磨人的一餐,可算是結束了。
可等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,兩人又吵了起。
來原因無他,這一間小茅屋,真的是太小了,只有兩張床。
金爾侃雖然里說著喜歡俊俏男子,可真到了休息的時候,卻要求秦如霜和一起睡,讓謝洵自己睡在偏房的那張小破床上。
謝洵自然是不干了,憑什麼他的媳婦兒要和這個老婦睡,自己只能獨守空房?!
哪有這樣的道理!
于是乎,又是一番槍舌戰,兩人不過癮,甚至還在屋子里過了幾招。
兩人都功力過人,秦如霜差點以為他們要將這間小屋拆了。
最后金爾侃也不知怎麼想的,突然拍拍手說道,“不與你這個晚輩計較,我這麼安排也是有苦衷的,我是主人自然是睡大床,可是偏屋里那一張小床那麼小,不夠你們兩個睡吧?”
“若你們倆要睡在一起也行,不過我有一個要求,你們倆都得睡在那張床上,我可是待客有禮,不允許發生讓客人打地鋪這種況。”
這麼一說,秦如霜又不愿意了。
理智上,不愿意與金爾侃這個陌生人睡在一。
可是就像金爾侃說的那樣,外頭那張小床確實太小了,原本想的是和謝洵睡在一個屋,然后自己睡床上,至于謝洵……
讓他自己去想辦法睡。
地上也好,睡屋子外給守門也好,總之是不可能和他睡一塊地。
于是乎,這兩人被金爾侃趕進了那一間小破屋之后,兩人都看著那一張明顯只容得下一人的床榻,發起了難。
而金爾侃則是魂不散的靠著門,抱著手臂站在外頭,那意思是,我就要看著你倆今晚要怎麼睡。
秦如霜見金爾侃沒有走的意思,于是便想演一出戲,于是便對謝洵說道:“天已晚,那王爺我們就休息吧?”
說完自行躺在了床上,往里挪了挪,空出了一塊地方。
而謝洵見秦如霜愿意挪地方,雖然知道之后自己肯定被會被趕下床,可是當下還是滿心歡喜的躺了上去。
秦如霜見狀,看了門口的金爾侃一眼,心說這人看到他們躺下應該要走了吧?
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有這種奇奇怪怪的要求,不過和謝洵的這麼近,還是在清醒的時候,也是有些不自在。
哪知金爾侃卻像是將兩人的想法了然于心,就這麼一直站在門口不見靜。
秦如霜躺了一會兒,閉上眼睛,實在是睡不著,再睜眼見金爾侃還站在那里,于是便好言相勸:“姐姐,天已晚,早些睡覺吧,休息好了明日才能容煥發。”
金爾侃買了擺手說道,“我一個人孤獨太久,還喜歡看夫妻二人恩恩,你們就躺著,我再看一會兒。”
這一看,總共看了兩炷香的時間,看的秦如霜睡意全無,而且全都覺得不對勁。
最終忍無可忍的坐了起來,對金爾侃說道,“我們夫妻二人有些私之事,姐姐也要看嗎?姐姐不介意可我介意。”
金爾侃卻是笑了,“行,我就睡在你們隔壁,有什麼事我。”
說完便轉離開了。
秦如霜終于松了口氣,轉頭看向謝洵。
謝洵自然也是沒有睡,因為兩間房間只隔著一堵薄薄的墻,再加上金爾侃耳力過人,秦如霜自然不可能直接將謝洵轟下去,于是便用眼神示意他。
王爺,該挪地方了吧?
謝洵現在最會的,便是打蛇隨上,外加一個裝傻充愣。
他像是看不到秦如霜使的眼一般,就這麼老神在在地躺在床上,半點不見挪窩。
那意思像是在說,今日就算天王老子來了,也休想讓我從這里挪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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