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蠻皇宮之中。
謝洵帶著孩子走后,秦如霜也沒了睡意。
再加上又是在陌生的地方,只閉著眼睛休息,到了天明,便睜開了眼。
這會兒天還沒有亮,南蠻皇宮之中寂靜得可怕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秦如霜的心緒。
“小師姐!小師姐!救救我啊!”
那急切的腳步聲在外間門口停住了,接著木多禮貌地在外面問道:“小師姐你起來了嗎?我可以進來嗎?”
秦如霜收回思緒,“進來吧。”
木多匆匆走了進來,那著急的勁頭,像是后頭跟了什麼洪水猛。
秦如霜見他這個樣子,有些好笑地問道,“這可是在皇宮之中,你可是皇子,誰敢惹你?怎麼像是被惡鬼追了似的?”
木多抄起旁邊的茶盞,氣吁吁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,一飲而盡。
“你別說,可比惡鬼可怕多了!”
等到氣息勻了,木多苦著一張臉對秦如霜說道:“母后他又要給我說親了。”
木多話還沒說完,外頭又是一陣響,卻是一個子的聲音。
“好啊!你這個臭小子!竟敢說母后比惡鬼還可怕,我看你是皮了!”
秦如霜往外一看,來人果然是南蠻皇后。
看著這一個跑一個追的母子倆,突然有些理解木多那時而古靈怪,時而咋咋呼呼的格是像誰了。
像不像南蠻王不知道,總之單看南蠻皇后的話,那是像了個十十!
秦如霜就這麼看著母子倆你追我跑,一點都不講究份,直到兩人都氣吁吁地停了下來,秦如霜才淡淡笑了笑,說道:“都跑累了吧,喝茶喝茶。”
兩人在桌子前對立而坐,誰看誰都不順眼,最終是木多先開口了。
“小師姐你來評評理!我流落在外多年,才剛回到南蠻,這還沒多久呢,母后不著急和我聯絡,反倒是要給我說親,想讓別的人來管我!”
南蠻皇后白了兒子一眼,說道,“你看看你都什麼年歲了!今年二十了吧?虛歲二十一了吧?你父王有你這麼大的時候,你都已經……”
“我都已經被人抱走了!你們這對不靠譜的父母!”
南蠻皇后張的張口,竟是找不到反駁的話。
“那也不能這麼說,至你生出來了是吧?雖然被人抱走了,可好歹生出來了!”
“你再看看你,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,晚上回了宮殿中也沒個暖心的人,都這個年紀了,再不家可沒有孩子會喜歡你了!”
木多看了秦如霜一眼,有些底氣不足,可還是虛張聲勢地增大了說話的聲音,“誰說我是孤家寡人了,我這不是有喜歡的子嗎?只不過……”
“只不過人家有室,還有孩子!”
“那又如何,我……”
“而且人家還不喜歡你,你說氣人不氣人?”
木多張大了,不可置信地看向南蠻皇后。
他怎麼也想不到,最后給他致命一擊的,竟是自己親生的娘親!
他悲憤絕地喊道:“娘!你怎麼能這麼說!我已經夠慘了,你還要落井下石!”
南蠻皇后癱了癱手,一點沒有皇后的樣子,不屑地說道,“我說的可是實話。若你喜歡人家,人家也愿意,那不管任何艱難險阻母,后都支持你,可問題是落花有意流水無,人家對你沒意思啊,傻小子~”
“聽母后一句勸,強扭的瓜不甜。你倒不如多來我宮里,看看那些畫像,我南蠻的子好看得多得很呢,若是都不喜歡,娘親替你去求取一個大祁的家子也是可以的。”
木多賭氣地說道,“不!我就喜歡小師姐!我就要!誰都不行!”
南蠻皇后見兒子這個油鹽不進的樣子,也是有些頭疼。
現在突然有些后悔把懷王妃扣在南蠻皇宮里了。
先前同他介紹南蠻的那些貴族子,他就不不愿的,此刻心上人又在邊,想來是更加困難了。
皇后之所以這麼想替木多將親事定下來,倒不是因為兒子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,南蠻民風開放,倒是不看重這個。
主要還是想讓兒子快些離如今的境況。
這傻小子當初為了讓秦如霜快些來南蠻,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兩座城池,也因此被他的弟弟抓住了把柄,將兵權拿了回去,還給他扣了個里通外國的罪名。
南蠻王知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不好說,但親兒子剛剛被認回來,他沒說罰,但也沒說放過木多,就這麼溫水煮青蛙,在兩個兒子之間一直保持中立的態度。
皇后算盤打得好,想著正好南蠻王提了一,說木多年紀到了該定下來了,不如正好替他選個稱心的妃子,風風的親事大辦一場,好轉移一下其他人的視線。
為此,甚至去探了探南蠻王的口風,南蠻王也十分贊同皇后的做法。
可千算萬算,算準了南蠻王的心思,算準了與大祁的易,卻沒算到這個兒子給臨時撂挑子,竟然死活都不愿意與那些南蠻貴見面!
此時秦如霜來了宮中,木多更是連畫像都不愿意看一眼了,把皇后氣得夠嗆。
南蠻皇后也不是好脾氣的,大事小事分得清得很,于是立刻吩咐手下的人:“去將那些個貴的出,還有畫像,通通拿到懷王妃這邊來,給懷王妃。”
轉頭對秦如霜說道,“懷王妃在宮中也是無聊,不如就幫幫我這個忙,替我幫這臭小子選個王妃吧。”
“他喜歡你,你自然能得清他的心思,知道他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子。”
說完,不等秦如霜拒絕,拍了拍的肩,說道:“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。是若懷王妃能替我將這事辦,我在許諾你一個好如何?”
秦如霜本來是想拒絕的。
木多的終大事不好手,替人做本是好事,可若日后了怨偶,就得不償失了。
而且把木多當做弟弟,也不想看到他不開心。
可是皇后這話說的干凈利落,沒給反駁的余地,只能開口道:“那我盡量開導他吧,不知皇后說的好又是什麼?”
皇笑了笑,說道,“你一定會興趣的。”
“我聽說大祁皇帝現在沉迷四皇子給他的丹藥,那些個東西……不是我說,明眼人都不靠譜,而且一旦哪天大限到了,走的猝不及防,很多事你們應該懂的……”
秦如霜知道話中的意思。
皇后是在說,怕祁帝日后走的突然,留給秦如霜和謝洵準備的時間不多。
而且那丹藥服下去之后,人看著總是神百倍,容煥發,誰也說不準祁帝的大限是哪一天。
當然,還有一個原因……
那便是這些年,謝洵雖在皇宮中安了眼線,但在皇宮中的勢力到底沒有日日跟在祁帝邊的謝那麼多。
南蠻皇后所說的問題,確實不得不考慮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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