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如霜此話一出，猶如一滴水進了滾燙的油鍋里，整個朝堂之上都沸騰起來。

第一個提出反對的，當然是那些言們。

“懷王妃這是瘋了不！仕農工商！我大祁律法排得清清楚楚！一朝為商，三代之皆不可參加科舉，讓一個商人朝為，怎麼可能？！”

“與理不合，與法不合！荒唐！荒唐！陛下，切不可答應啊！”

“若真的答應了一個商人朝為，那我大祁的律法豈不是全都了套了？！”

……

反對的聲音如同水一般在大殿響起，連謝洵都被的要求震驚了。

他一臉不可思議地將目轉向秦如霜，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？！”

秦如霜卻毫不周遭聲音的影響，思路清晰地對祁帝說道：“父皇，兒臣所求不多。兒臣護短，錢二通失去了雙以后已經是個廢人，他是為了我，為了邊關，為了大祁才失去雙，險些失去命，我為他謀一個好的出路，有何不可？”

祁帝氣的差點就要站起來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控制住自己的緒，“那你也不能獅子大開口！讓商人朝為，這種天方夜譚的事，你也好意思同朕說！”

“父皇這話說的……那兒臣便要問一問了，讓杜氏一介商賈為國家戰爭提供糧草助力，是我泱泱大國該做的事嗎？”

“放肆！秦如霜！朕再給你一個機會，好好想想，什麼話能說，什麼話不能說！”

秦如霜毫沒有被暴怒的祁帝嚇到，而是點了點頭說道，“好，那如果父皇不能答應這件事，那還是讓兒臣同懷王和離吧。”

繞來繞去，事又繞到了兩人的婚事之上。

大臣們的目也多了幾分深究，祁帝一下站了起來。

“你們兩個，待會兒和朕去貴妃的后宮！這些事，不要在朝堂上說！”

秦如霜垂下了眼眸，答應了。

這事本就是開天辟地第一回，也沒想過一次就能讓祁帝答應，先埋下這個種子，之后的事自有打算。

接下來的事便是皇家自己的家事了，眾大臣雖然好奇，可誰也不敢多問，麻利的離開了。

祁帝氣呼呼的先走了，只剩謝洵和秦如霜二人一同往貴妃的宮中走去。

秦如霜走在前頭，謝洵三步并作兩步，飛了上去，拉住了的手。

“你給我站住！”

秦如霜皺了皺眉，甩開謝洵的牽制，“王爺放尊重點。”

謝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。

“你在耍我？！你明明答應我解決了邊關的事，你就不再提和離之事！”

見左右沒有人，秦如霜便于謝洵直接明說了。

“邊關的事我從未要求王爺做什麼。和離的事我也早已打定主意，一切都是王爺自己的猜測，我從未承諾過什麼，現在王也怎麼能說我在耍你？”

“好好好！”謝洵連說三個好字，幾乎被秦如霜氣笑了。

“此事我絕不答應，你要拖那就拖著吧！就算是一會兒到了母妃宮中，我也不可能答應！”

秦如霜聞言卻是停住了腳步。

“王爺，我是真的想替錢二通博一個前程，和離之事，若你真的無法接，不妨想想如何幫我說服父皇。若這事父皇真的松口了，我絕不會再提和離之事。”

謝洵如同困一般，表痛苦，“旁人都說是我你，是你在我！你在拿這種本不可能的事我！”

聞言，秦如霜也怒了，“到底是誰在迫誰？！我只想要過自己的生活，是你不讓我離開！”

“既然求不了我自己的自由，我替最重要的人求一件別的事，有錯嗎？”

“借口！錢二通只是借口吧？！你只是用這種本無法達的事來迫我吧？如霜！我知道我錯了，你要給我機會！”

“那誰給過去的我一機會？！”

過去的……

此話一出，兩人都知道今日的談話進行不下去了。

兩人各走各的，一同去到了貴妃宮中，祁帝卻沒來。

看來是要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扔給貴妃了。

貴妃有意勸解兩人，想當然的認為，讓一個商人朝為不過是秦如霜的借口，提出一個本無法達的要求，從而達到與謝洵和離的目的。

只是此時，兩人都在氣頭上。誰也不愿意妥協，貴妃勸了一番，誰也沒勸服。

不歡而散。

回懷王府的路上，依舊是一路的沉默。

回到王府之后秦如霜看也沒看謝洵一眼，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要沉住氣，在等一個結果，他在等謝洵妥協。

事也如同要想的那樣，謝洵妥協了。

謝洵單獨去找了祁帝。

“父皇，兒臣真的不愿與如霜和離，錢二通那件事……求父皇答應了秦如霜吧。”

祁帝擺了擺手，“不可能。這種讓律法套的事朕怎麼可能答應。”

“父皇，我早已過了去封地的年紀，兒臣想帶著如霜一同去個偏遠的封地，好好過日子。”

祁帝愣住了。

他其實心里早就約有想指一偏僻的封地，讓謝洵遠離朝堂勢力中心的想法，只是這件事他一直猶豫著沒有提出來。

一來謝洵手握兵權，他怕把人急了，會造一些無法挽回的后果。

二來若真的給謝洵指了一偏遠的封地，讓他遠離京東，那等于是……

徹底斷了謝洵奪嫡的可能。

祁帝沉默了。

良久，祁帝疲憊的了眉心。

“朕也想看你們夫妻二人和和，這件事……讓朕再想想吧。”

謝洵知道，祁帝這是妥協了。

“那兒臣先行回府，等父皇最后的決斷。”

回懷王府的路上，謝洵腦中閃過許多事。

若說他完全沒有奪嫡的心思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
他生下來便是皇子，爭奪皇位的心思幾乎是刻在骨里的，而且奪嫡之爭，本就是生死之爭。

若其他皇子上位了，他幾乎沒有活路。

可為了秦如霜……他妥協了。

他從未覺得回府的路如此漫長，回到懷王府之后，他并沒有去找秦如霜，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想一想，做出今日這個決斷，他需要付出的代價……

走到王府的長廊之上，謝洵到了迎面而來的影二。

“王爺，你讓屬下所查之事已經有了眉目了，當日給您傳了假消息，說陛下同意你們和離的人，是四皇子那邊的。”

謝洵點了點頭，對于這個結果他并不意外。

當日他得知自己被耍了，立刻就找人去查了，想來是謝想借那件事，讓父皇更不喜他。

影二說完又猶猶豫豫的接著說道，“還有一件事……”

“有話就直說。”

“那日下朝，四皇子是先遇到了王妃與沈大人……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，被四皇子聽去了，四皇子回府之后，就立刻派人傳了假消息出來。”

謝洵猛的抬頭，“你說什麼？！這件事如霜也有參與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