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對下人吩咐道:“將懷王接進府中來,收拾一間上好的客房,好生安頓。庫房里上好的藥材都找出來給軍醫,讓他好好替王爺醫治。”
這下,杜老爺子詫異地看向了秦如霜:“你怎麼還讓他進來?他配用那些東西嗎?!”
杜老爺子站了起來,著急地看著秦如霜:“你老實告訴外公,你心里是不是還放不下他?!你是不是還想和他重歸于好?!糊涂啊!他都把你害那個樣子了,你怎麼能……”
杜老爺子言又止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對不對。
作為長輩,他是希看到小輩和和的。
牙齒和舌頭還時常有磕,夫妻之間有些爭執也是正常,若是普通人家的長輩,看到男方悔過,說不定就讓自家兒忍了。
可是杜老爺子心疼秦如霜,心疼到了骨子里。
別說是謝洵幾次害得秦如霜差點失去命,只怕是秦如霜了一丁點委屈,他都看不下去!
他有能力,杜氏那麼大的家業,哪怕秦如霜以后真的離開謝洵,他也能養活這個孫,可是他擔心的是……
孫自己是否愿意。
秦如霜見外公的神又猶豫又著急,知道外公這是擔心自己。
“外公邊關的事,外公應該已經得了不消息吧,我這次回去……”
秦如霜話音一頓,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將的打算告訴杜老爺子。
杜老爺子看出有話未講,于是沉下臉追問道:“你先前自作主張,害我和你娘差點擔心死!這次不管你要做什麼,一定要先告訴我們!”
秦如霜笑了,是想岔了。
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人會真心實意地為難過,為著急,想要好,那除了邊的那些朋友,更加關心的就是外公和娘親了。
是該和外公好好談談,將來京都的有些事,說不定還要請外公幫忙。
于是秦如霜開了口。
“外公,我以前想平平淡淡過日子,可是偏偏有人不讓我如愿,既然他們將我拉扯到了權力的中心,我已然站在高位,怎麼能不同他們……”
秦如霜淡淡道:“怎麼能不同他們爭一爭呢?”
……
謝洵在杜氏府邸門前跪著曬了半日,昏過去之后便一直在發燒,怎麼也醒不過來。
而杜老爺子自從和秦如霜商談一番之后,也沒有再對謝洵和他手底下的人擺臉,相反,對于謝洵的病十分積極。
也不能說積極吧,至表面功夫做得是滴水不。
杜老爺子將杜氏的庫房打開,什麼千年人參,百年當歸,一盒一盒地往外拿。
若不是擔心人多口雜,他恨不得將江南名醫都請來給謝洵瞧瞧。
至于能不能看得好謝洵的病……
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。
至表面上他盡力了不是?
因為謝洵一直都沒醒來,所以這日的飯桌上,就只有杜老爺子和秦如霜,以及沈笑木多幾人。
沈笑自不必多說了,他也是杜老爺子看著長大的,誼非常,杜老爺子也把他當半個孫子。
得知他這次在邊關也幫著照顧了秦如霜和孩子,自然是有一通的謝。
說起孩子,又有一件趣事。
寶寶似乎天生就知道怎麼分辨人的善惡,尤其親近秦如霜這邊的家人。
原先是不讓外人抱的,可是他回到杜府的時候正在睡覺,晚些醒來的時候,就看到杜老爺子正在床邊看他。
杜老爺子還擔心孩子見了他要哭,連忙就要起離開,說自己年紀大了,怕上的暮氣傳到孩子上。
可寶寶竟然一點都不怕他,也不討厭他,竟然咿咿呀呀抓著杜老爺子的袖,不讓他走。
杜老爺子只覺一顆心都要化了。
將孩子抱在手里舍不得放下,恨不得將杜氏的全部家產都給他,只要這孩子高興。
“我的寶貝金疙瘩啊!!”
杜老爺子高興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還是老管家在旁邊手扶著:“老爺,你小心些。”
杜老爺子回頭看了他一眼,“還用你說?我就是自個摔了,也不會摔了他,是不是啊寶寶?哎喲,曾祖的小心肝兒啊!”
老爺子喜歡寶寶到什麼程度呢?
那是吃飯都舍不得放下。
他一會兒照顧寶寶,一會兒忙著給秦如霜夾菜,把自己累得夠嗆。
而木多知道這位目威嚴的老人家是秦如霜的外公,自然是好話說了一堆,只求杜老爺子能多喜歡他一點。
等到晚飯吃完,杜老爺子回了自個兒的臥房。
老管家伺候了杜老爺子幾十年,一看杜老爺子那樣子,就知道他抱了一日的寶寶,腰背肯定不舒服了,于是連忙替他推拿起來。
老管家在杜府待了幾十年,和杜老爺子早就是亦主亦仆,亦朋亦友,于是閑聊之中,也難免地提到了秦如霜。
“老爺您別擔心了,我看小小姐現在也好的,孩子也有了,至后半生有了希。”
杜老爺子嘆息一聲,“可惜呀,沒有個心的人跟在邊。”
那老管家開玩笑似的說道,“小小姐雖說已經當了娘,可魅力毫不減。我看著那西南來的小哥,就對小姐喜歡得很!”
杜老爺子皺眉,擺擺手:“不不!那小子雖說一腔赤誠,但他才多大?沒經歷過事兒,他知道什麼是喜歡?什麼是?”
“這兩個人過日子,誰活得明白,誰閱歷長些,誰就苦,因為總是心事兒,我還是更希霜兒能找個疼的。”
老管家正在推拿的手一頓,有些遲疑地問道,“老爺,您的意思是說沈大人……”
說到沈笑,杜老爺子眼中閃過一可惜。
“老伙計,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瞞你的,當初如霜還小的時候,我是想過撮合他和沈家小子的,可惜后來……世事弄人,不提也罷啊!”
老管家想到晚飯時,沈笑雖不像木多那麼花言巧語,可對秦如霜的心,卻是實打實的,眼中也出一可惜。
還是這兩個人沒有緣分嗎……?
杜老爺子擺擺手,示意老管家可以不用按了。
他自己活了一下肩頸,“我啊……真是老了,不知道還能看著幾年。”
老管家連忙道:“老爺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!你子骨還朗著呢!以后說不定還能看到小小姐的孩子親呢!
杜老爺子瞪他一眼,“那還得幾十年,我不老妖怪了嗎?!”
“我倒不奢能活多歲,我只希有生之年,還能看到霜兒找個的人和和過下半輩子。”
老管家連忙搭話,眼神中是期許,也是堅定:“老爺您放心,小小姐一定會的。”
卻說謝洵這頭。
謝洵神志昏昏沉沉了兩三日,終于是退下了燒來。
等到他清醒過來,秦如霜也準備帶著人馬起程回京了。
離開杜府的時候,杜老爺子出來相送。
謝洵言又止。
可這次,杜老爺子的態度卻緩和了許多。
“你們一路小心,我年紀大,就不去京都奔波了。”
“外公,這次是我不好,下次來我一定向您賠罪……”
杜老爺子還是那副客氣的樣子:“王爺說笑了,你們小年輕的事,我這個半截子土的人不愿管,也不想管,你們走好,請吧。”
看著杜老爺子無悲無喜的神,謝洵卻覺得心中更加忐忑。
那是一種對于他和秦如霜未來,完全無法預料的焦慮。
他倒希他們能怪他,罰他,哪怕讓他上刀山下火海,哪怕讓他去死……
可是秦如霜表現出來的無所謂,以及杜老爺子那疏離的態度,甚至讓他開始到迷茫了……
可是,無論他現在如何著急,也不得不回京。
因為京都,還有更大的麻煩等著他們。
京都。
謝這幾日得了一位幕僚送來的人,有些食不知味,日上三竿了才從房里出來。
他眼下青黑,腳步虛浮,一看就是沒在房里“辛勤耕耘”。
手下的人見他這會兒才起,有些著急了:“王爺!屬下有要事稟報!”
謝抬眼:“什麼事那麼急?”
“懷王已經從杜氏離開,走水路進京,不日就將抵達!”
謝聞言,眼神總算正經了幾分。
“好!終于來了!讓下面的人和言都準備好!這次定讓他夫妻二人翻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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