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凝若被白言這麽一問，瞬間愣住。

    那些話堵在邊，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。

    迎著白言鼓勵的目，蘇凝若還是緩緩張口。

    明明一字一句敘述的都是自己的故事，可覺得越發陌生了起來。

    臉上沒有一一毫的，隻覺得自己在訴說著別人的經曆。

    甚至在說到自己在監獄裏麵的那些經曆的時候，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波。

    講完之後才突然間察覺到自己剛才的冰冷，蘇凝若還在擔心白言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冷。

    看了眼一直維持著一個作的白言，神中多了些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而就在下一秒，白言雙手握住蘇凝若的小手，臉上淚珠不停落，一雙眼睛紅的嚇人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了苦，卻不知道你竟然了這麽多苦。是媽媽的錯，怎麽那麽晚才發現你。要是我們能早一點找到你的話，肯定不會再有這些事發生了。”

    “別太傷心。醫生說了，你不能有太大的緒波。不管怎麽說，那些事都過去了。現在是我們為乖乖討回公道的時候了。”

    蘇父已經是在竭力去忍著心底的怒火，溫的安白言。

    可抬起頭的時候，那雙同樣泛紅的眸子還是讓蘇凝若心底。

    跟著一同安起白言來。

    “媽媽，都過去了。我現在這不還好好的嗎？”

    “老蘇，一定要讓陸家的人付出代價。我好好的兒，他們居然敢這麽陷害，害的若若吃了這麽多苦頭。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。”

    白言一字一句擲地有聲。

    可說到最後，聲音還是哽咽了起來。

    蘇父忙拍著白言的後背，無聲的安著。

    寬大的膛撐著白言，暖意陣陣輸送。

    抬頭之餘，看著一旁的蘇凝若，又是一聲長歎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，這件事我們絕對不會輕易放火的。”

    得到了蘇父和白言的支持，蘇凝若明顯的輕鬆了許多。

    陪著白言坐下來，又說了好一陣以前的生活。

    話鋒一轉，蘇凝若抬頭看著白言，緩緩開口。

    “媽媽，有件事我藏在心裏很久了，一直想問問你們，但又怕不太合適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麽會不合適呢？你想問什麽直接問就好。你是媽媽的寶貝，媽媽絕對不會瞞著你任何事的。”

    蘇凝若話還沒有說完，便被白言重重打斷。

    白言像是擔心蘇凝若會拘束，忙手拉過蘇凝若的小手來。

    蘇凝若抿著，糾結一番，還是迎著白言關切的目開口。

    “媽媽，我想知道四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。他一直養在外麵嗎？”

    關於蘇懷佑的疑實在是太多。

    想要自己去調查是一個大工程，而且還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。

    正好這次趁著白言心裏還對自己有些愧疚，把這個問題問出來，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。

    心底到底還多了些愧疚。

    蘇凝若低著頭，靜靜等待著回答。

    白言原本要說的那些話，梗在嚨裏。

    蠕了幾下角，眼底多出幾分於開口來。

    可想著自己剛才的信誓旦旦，到底還是張了張幹的。

    “這個事說來話長，也就是你四哥哥之前一直不太好，後麵遇見了一個道士，說你四哥哥命格特殊，隻有在別的地方養著才能活下來，所以就一直在外麵養著。”

    蘇父接過話頭，手拍了拍想要說話的白言，緩緩解釋著。

    白言低著頭，躲避蘇凝若的視線。

    卻也是跟著點了點頭，認同了蘇父這個說辭。

    蘇凝若收斂了目，忍住繼續追問下去的衝，笑著岔開了話題。

    接下來這幾天蘇凝若一直在等待著開庭的消息。

    按理來說，現在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陸家的人，一個都別想跑。

    終於到了這天，蘇凝若換上了一幹淨利落的服，早早等待在法庭。

    旁坐著的，是換了西裝的李律師。

    李律師應該是過來的時候特地打扮了一番，不再是往日那種糟糟的模樣，看上去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。

    對著蘇凝若點了點頭，李律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，握了拳頭。

    這是他向蘇凝若證明自己的機會。

    隻有證明了自己的價值，才有足夠的資本，請求蘇凝若幫忙調查妹妹的案子。

    許是太激的原因，李律師臉發紅。

    蘇凝若看了眼旁的李律師，又快速垂下頭來。

    心底無聲的歎息：

    老師，快醒過來吧。

    這裏還有人在等著您啊。

    隻可惜，躺在病床上的那人，聽不到心的吶喊。

    不過這些都不重要，解決了陸家，可以心無旁騖的去調查老師的事了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，蘇凝若定了定目，看向了前方。

    開始的一切按照正常流程進行，沒有任何意外。

    而到陸父陸母回答時，兩個人卻突然統一了口徑。

    “我們的兒是完全不知的，這件事和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
    “對對對，當初我們覺得兒還小，所以才想找個替罪羊，從頭到尾什麽都不知道，都是被我們給蒙騙了。”

    陸父陸母一句接著一句，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攬在了自己上。

    法庭一團。

    口的位置實在有些抑，蘇凝若借著中間休息的間隙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戶外的空氣果然清新了許多，沒有那些嘈雜聲音的圍堵，整個人都覺神清氣爽了不。

    “怎麽突然出來了？”

    李律師跟了出來，站在蘇凝若旁。

    一個從不煙的人點燃了一香煙，夾在兩指間，任由白的煙霧升騰，消失。

    隻留下香煙的味道，停在半空，許久不曾消散。

    “陸兒應該是進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蘇凝若聲音多了些失。

    低垂的眸子映襯出地板的，灰蒙蒙的，沒有什麽亮。

    掌心有些刺痛，蘇凝若沒有理會，隻是固執的說道：

    “我倒是沒有想到，他們兩個人寧可把所有的罪名推到自己上也要保住陸兒。”

    “難不這一切就止步於這裏了嗎？”李律師了拳頭，不想承認這個事實，卻又不得不正視這個結果。

    抬頭看去，蘇凝若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頹敗。

    而是紅微啟，緩緩開口：

    “你覺得兩個自私的人突然在同一時間做出決定要犧牲自己，是為了什麽？”

    蘇凝若一番話讓李律師醍醐灌頂，一雙眸子瞬間清亮了起來。

    扭過頭來，李律師瞪大了一雙眼睛，一字一句說道：

    “為了更大的利益。”

    “對，更大的利益。我們的戰場，轉移了。”

    隨著蘇凝若聲音的落下，李律師定了定心神，目飄向遠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