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，空氣中著一清新。

    許是昨晚下了雨的緣故，還帶著點。

    一大早，蘇凝若頂著黑眼圈去了實驗樓。

    實驗室，顧言已經到了許久，在屋子裏踱步，很是焦灼的模樣。

    大門推開的聲音響起，顧言猛地抬頭，正對上笑瞇瞇走過來的蘇凝若，忙扯出臉上的一抹笑來。

    “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？我以為你還要一會呢。”

    “這裏好像有東西不見了，我過來找找。”

    蘇凝若皮笑不笑的回答，似有若無抬頭看了眼旁邊的顧言，直接走到桌子旁翻找了起來。

    顧言忙跟過去，結結地說道：

    “你找什麽？我幫你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也沒什麽，這次實驗裝置的核心裝置不見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麽會？”

    這句話口而出，顧言才猛然間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，忙結結的補充著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們都一直在這裏守著了，怎麽還能把東西弄丟？”

    “我也好奇，該不會有賊吧？”

    蘇凝若笑的瘮人，目不轉睛盯著眼前人。

    顧言吞咽了下口水，扯著角，目躲閃。

    “說不定是放到哪裏忘記了也不是沒有可能。要不再找找？”

    “一起找找吧，順便查一下監控。看看到底是不小心弄丟了，還是有人故意走。”

    說到這裏，蘇凝若停頓了一下，猛然間想到了什麽一般，扭過頭來，笑的一臉璀璨。

    “正好，這裏用得好像是紅外攝像，就算再黑也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顧言慌了神，隻是隨意附和著。

    抿著，手上慌翻找著東西，心底早已了一團麻。

    “顧言，你說，我們之間會有人監守自盜嗎？”

    蘇凝若停了下來，與顧言對視。

    對方卻本不敢看，隻是匆匆抬起頭又快速垂下腦袋來。

    “跟你開玩笑呢，看把你急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，我還以為你懷疑我呢。”

    顧言著額頭的虛汗，費力扯著角。

    蘇凝若卻是停了下來，一臉的失。

    纖長如羽般的睫在空中劃過一抹弧度，又重重落了下來，遮擋住眼底的那些思緒。

    聲音微不可查，卻又帶了數不盡的落寞。

    “我以為給了你機會，你是能抓住的。”

    “什……什麽？”

    顧言猛地抬起頭來，錯愕地瞪大了雙眼。

    卻見蘇凝若自然是冷下一張臉來，眼神是從所未見的生。

    “你別開玩笑了，我怎麽肯定呢，這是我們共同的果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，顧言？”

    “你別多想，我們先去查監控。”

    顧言隨手去額頭上的汗珠，臉上的慌再也藏不起來，隻能低著頭，去藏自己的存在。

    蘇凝若終於垂下頭來，輕輕扯起角，對著屋外輕展笑。

    “看來你賭輸了呢，選了這麽一個不爭氣的東西，真是沒眼。”

    “什麽？”

    顧言還是一臉的茫然，卻見屋外緩緩走來一道影。

    正是雙眼紅腫的李曉婷。

    “我從來沒想過你會這麽對我，甚至就在昨天，我還在信誓旦旦的說絕對不可能。現在看來，我真傻。”

    即便已經到了這種程度，李曉婷還是舍不得說一句重話。

    那雙往日含的眸子堆滿了失。

    星空黯淡下來，蒙上一層灰塵。

    顧言一瞬間慌了神，仿佛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正在飛速流失。

    控製不住的心悸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在這？”

    “我讓來的，讓看看眼有多瞎。”

    蘇凝若歎了口氣，將李曉婷扯到自己後，

    那雙淡漠的眸子直視顧言，隻剩下了數不盡的失。

    “救贖的盡頭，是另一個深淵。”

    “李曉婷，看明白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男人心底永遠隻有自己，用自己的清譽與前程去賭男人的真心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。”

    蘇凝若一句接著一句，擲地有聲卻又帶著無盡的淒涼。

    顧言著拳頭，站在原地，一言不發。

    眸低染上了瘋狂，隻是惡狠狠地瞪著蘇凝若。

    “要不是你我怎麽會鋌而走險做這種事？我早就說過了，讓你把核心的技給我，明明我和你是一起負責這個裝置的，你卻總是把我排除在外。這一點都不公平，我隻不過是想拿回自己應得的果罷了！”

    “顧言，你真的覺得我什麽都在瞞著你？”

    蘇凝若搖了搖頭，眼底多出些歎。

    又仿佛第一次認識顧言，眼底堆滿了失和陌生。

    顧言心頭一，依舊是強撐著不肯鬆口。

    蘇凝若見狀隻能拿出自己放起來的裝置，丟在了顧言麵前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看一看，這個裝置的每一部分都有你的存在。我從來沒有瞞過你任何東西，是你自己陷執念之中罷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麽可能？”

    顧言跑著上前，瘋了般拆著自己這麽多天的果，隻想去尋找一藉。

    然而等到顧言把所有的零件全部拆開，全的力氣在這一瞬間鬆散開。

    顧言仰著頭，又是哭又是笑。

    瘋瘋癲癲，哪裏還有往日的神俊朗模樣。

    “原來一切都是我作繭自縛，你竟然真的沒有藏東西。”

    “為什麽不藏一點？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是我，我才是那個傻子！”

    “顧言，別這樣，快起來。”

    盡管知道自己被顧言拋棄，李曉婷看著顧言這個模樣還是忍不住上前。

    滾滾淚珠低落顧言手掌，顧言猛地用力推開李曉婷，瘋了般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李曉婷要去追趕，卻被蘇凝若攔了下來。

    看著顧言離開的方向，蘇凝若長歎一口氣，低垂眼眸遮擋住眼底的思緒，這才緩緩說道：

    “別去追了，他不會想讓你看到他這個模樣的。”

    李曉婷生生停下了腳步，隻是現在原位，茫然的看著四周。

    蘇凝若輕輕捋起李曉婷淩的發，抬著眼眸與李曉婷對視。

    “以後還是別那麽相信別人了，沒什麽好的。早點看清一個人也不是什麽壞事。”

    “所有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嗎？”

    李曉婷像是懵懂的孩，抬著那雙求知的眸子，一眨不眨看著眼前的蘇凝若。

    總覺得有很多話要說，可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到底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。

    “大概吧。”

    蘇凝若沒有確切回複，撿起地上了碎片的零件重新回到實驗臺組裝了起來。

    再次抬頭，李曉婷已然沒了蹤影。

    一聲淡淡的歎息在實驗室彌漫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