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瞥了一眼,頓時有點無語:「就這?」
不就頭上沾了長頭髮麼?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完了?
神經兮兮的,差點被整得心臟罷工……
靳雪雯「哼哼」了兩聲,說:「什麼嘛!我得檢查一下,看是不是姐姐的,萬一……」
剛說到這裡,忽然「咦」了一聲,驚起來:「真的有況?姐姐的頭髮可不是這樣子!」
跟著嘻嘻一笑:「江寒哥哥,趕坦白,你跟哪個生親接了?是不是瑩瑩姐?」
說完還瞇起大眼睛,一副「看你怎麼解釋」的表。
江寒無辜聳肩:「的哪有這麼長?」
要看哥的好戲,你還不夠格……
不過,這頭髮怎麼覺有點眼?
江寒仔細審視了一下,突然出手,從靳雪雯腮邊揪下一頭髮,放到手心裡:「自己比較一下。」
說著站起,頭也不回地走開。
靳雪雯仔細一看,頓時愣住:兩頭髮,幾乎一模一樣。
小丫頭忍不住自怨自艾。
自己實在太心了,怎麼就忘了先自查一下呢?
也許這就是燈下黑吧……
可是這頭髮,到底是怎麼跑到江寒哥哥頭上去的呢?
靳雪雯想了又想,怎麼也想不通。
這三天倆人雖然朝夕相,可自己又沒和他抱抱、,怎麼會……
難道……
「哎呀,不好!」
「莫非是昨晚那個夢?」
想起夢中的某些細節,靳雪雯小臉瞬間紅。
呼吸也滾燙起來,一下、一下,噴出來的彷彿都是蒸汽。
忍不住懷疑,自己是不是有「夢遊癥」之類的病?
好吧,小丫頭可能有點想多了,不管有沒有,反正江寒肯定沒有。
……
江寒在廚房裡找到一些麵包,配著午餐和生菜,做了個三明治,又喝了不牛。
塞飽了肚子后,回到客廳,靳雪雯已經不見了,估計是回房間了。
江寒搖搖頭,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,思考一個理問題。
如果說信息學是他的本命,就好像夏雨菲,那麼理學就是他最寵的……
不知過了多久,一陣淡淡的香味兒,忽然鼻端。
江寒睜開眼,發現靳雪雯已經回來了,又坐在他旁邊,摟著玩熊看畫片。
江寒一陣無語。
這些七八糟的玩意,到底哪裡好看啊?
把小丫頭迷得不要不要的……
剛才那個理問題,江寒已經想通了一部分,於是信手從茶幾上拿起紙、筆,將剛才的靈記錄下來。
正筆疾書,電視里忽然有奇怪的聲音傳來,就彷彿……
江寒嚇了一跳,連忙抬頭,只見屏幕里……
「哎呀!」靳雪雯騰地跳了起來,手忙腳的,翻東找西。
江寒無語三秒,從屁旁邊出遙控。
先按了下「off」鍵,把電視關上,然後遞給小丫頭:「你在找這個?」
靳雪雯小臉紅,不敢抬頭,很輕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江寒咳嗽了一聲:「見多怪。畫片而已,小場面啦!」
小丫頭一愣,鼓足勇氣,抬起頭:「江寒哥哥見過大場面?」
江寒頓時一窒,拚命咳嗽起來:「咳咳……沒、沒太大……大部分都是聽說的!」
靳雪雯:「……」
鄙夷的小眼神。
看樣子就知道,明顯一個字都沒信。
江寒索一捂臉:「好吧,我承認,以前的確看過一些不好的東西……」
頓了頓,「但是你還小,現在最好接這種……」
靳雪雯嘟:「誰能想到這麼嚴肅的片子里,竟然還有那種鏡頭啊?」
臉上紅暈未消,聲音里著委屈。
江寒只好再次咳嗽:「這不顯得劇深刻有深度麼?嗯……那什麼,我出去走走,你自己慢慢看……」
靳雪雯小臉更紅了:「誰會在客廳里……不是,我是說,人家才不要看那種東西!」
說著躥到電視櫃前,退出了碟片。
江寒站起,手一背:「你說的對,以後最好別再客廳看了,如果非要看的話,可以先在自己房間里檢查一下。」
僅從他的表和語氣上看,稱得上鎮定從容、高深莫測。
沒錯,只要我不尷尬,尷尬的就是別人。
還好小蚊子並不是自己親妹妹,不然……
萬一學那些畫片里的妹妹,比如:穹、桐乃……
怎麼辦?
江寒忽然有點頭疼。
※※※
江寒徜徉在庭院里。
畢竟總在屋裡,和靳雪雯耳鬢廝磨,也不是個事兒……
屋子裡溫暖如春,外面卻到覆蓋著薄雪。
庭院裡布置得不錯,並沒有冬天裡常見的蕭條景象。
臘梅、迎春、南天竹……以及一些不認識的花卉,競相開放、爭奇鬥豔。
江寒深呼吸。
花香裹挾在冷空氣中,別有一番風味。
只有一點不太好:這些花的香味,都有點像小蚊子的……
江寒有些心煩意,好容易才下了雜念,然後掏出手機,給靳開撥了過去。
響三聲接通。
「靳叔叔,是我。」江寒打了個招呼。
兩人雖然早就相認了,但相不多,多有點生分,稱呼上一時半會也沒改過來。
事實上,對於突然別人「爸爸」這種事,江寒還真有點不習慣。
畢竟他對老江也沒怎麼過……
靳開倒是一點也沒在意:「到家好幾天了,家裡都好嗎?」
江寒平靜回答:「好的,阿姨這幾天有點忙,小蚊子倒是聽話,就是不看書,也不寫作業……」
也不是純心告狀,實在沒啥特別的事,沒話找話唄!
靳開頓了頓:「隨去吧。至在學習方面,從來沒用我和媽媽過心……」
……
兩人聊了一些家常,江寒問起靳開什麼時候回來。
靳開表示最晚明早,也許下午就能到家。
掛了電話后,江寒長出了口氣。
還好,老爹很快就要回來了。
這要是再晚回來幾天……
※※※
靳開沒有食言,當天下午三點多,他就坐飛機回來了。
江寒和靳雪雯母一起去機場接人。
到家后,冷星琳親自做了些好菜,一家人圍坐在一起,吃喝、聊天。
因為上午的尷尬,小丫頭有點不敢看江寒,目躲閃,吃飯時和平時比起來,也稍微有點悶。
冷星琳敏銳地察覺到,兒好像有點不對勁兒。
於是吃完飯之後,就拉著小丫頭,一起回了自己房間。
飯桌上只剩下靳開和江寒。
倆人談論了一些生意上的事,靳開忽然沉默了下去。
江寒給他倒了杯酒:「有心事?」
靳開搖了搖頭,默然半晌,才終於開口:「也算不上心事,只是這次出門……我到你媽媽了。」
江寒一怔:「楊荻士?」
靳開默認。
「見就見了唄,多大點事?」江寒開解了一句,然後給他倒酒,「有話你就說,不用憋著。」
靳開猶豫了一下:「你知不知道,你還有個弟弟?」
江寒點頭:「知道,金樓嘛。」
靳開想了想,又說:「你們是親兄弟。」
江寒灑然一笑:「不用特意強調,同母異父而已,多常見點事兒?」
靳開搖了搖頭,嘆了口氣:「其實你們不但同母,而且也同父。」
江寒一愣:「不會吧?莫非……楊士以前和老金……」
靳開頓時臉皮一:「臭小子想什麼呢?你們哥倆的生父,都是我!」
江寒扣了下臉:「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」
他這才想起來,自己和靳開是鐵板釘釘的親父子,所以……
不過,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!
「不是跟老金在一起后,才生的金樓麼?怎麼……莫非你把老金給綠了?」
說到這裡,江寒咳嗽了一聲,「這我可就得說你幾句了,雖然你們是原配,可人家後來和老金才是合法夫妻……」
靳開哭笑不得:「不是你想的那樣!」
江寒眨了眨眼:「那到底是什麼況?」
靳開措了下辭:「當初離開我的時候,其實就懷上你弟弟了。」
「你一直都不知道?」江寒問。
靳開點頭:「不知道為什麼,一直沒跟我說,直到前幾天……」
江寒:「……」
好吧,他也是才知道這件事。
上次母子相認時,關於這件事,對方半個字都沒……
江寒想了想:「老金那麼明個人,也不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?」
靳開苦笑:「怎麼可能不知道?事實上,他和你媽媽……其實他們倆,只是名義上的夫妻。」
江寒一呆:「臥……了個去!」
不是他吐槽。
如果說人生如戲,那麼關於自己的世,到底是一出什麼劇?
真想問問,這劇到底是怎麼展開這樣的?
只可惜不知道找誰去問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