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曹緩緩起，眾人的目也隨之而。

心說曹是無知還是故意，難道不知道面前的人是王爺？

曹面帶微笑，對著大家抱拳拜禮，對著趙楫同樣是恭敬有禮。

「諸位曹不才有想法，王爺，今日既然是賀老壽宴，不妨，王爺就以賀老為題如何？」曹抬手請向了賀鑄的方向。

賀老為題？

隨著曹的手，大家看向賀鑄。

這個到底是新奇。

「好好好，曹小友此言甚合我意！王爺你就以老朽為題如何？」賀鑄滿臉笑容，連連點頭表示同意曹的話。

「好！」趙楫角微微揚起，眼底無比自信，帶著那略帶醉意的眼神，環視在場眾人，深吸一口說道「既然要詩作賦，豈能無曲？陸姑娘可否為我彈奏一曲？」

「青檸自當願意！」

陸青檸想到了昨晚趙楫教自己的那首曲子，其實不用別人來說，趙楫自己也會引出話題，但既然有人效勞，自己何樂而不為。

陸青檸緩步走到了古箏前，對著趙楫微微點頭，示意自己準備完畢。

「酒來！」

趙楫揚起手。

「王爺！」楊再興拿起一旁的酒壺扔給了趙楫，趙楫舉起酒壺便痛飲，作瀟灑，豪氣萬丈，喝的大家都以為是在喝水。

拭角的酒漬。

「劍來！」

「王爺接劍！」

韓朝將自己的佩劍遞給了趙楫，長劍嗡鳴，帶著寒芒從劍鞘而出，那一瞬間眾人只覺得寒風撲面，心中盪起一漣漪。

賀鑄心中一驚，握酒杯死死盯著趙楫。

陸青檸輕扣琴弦的手指也微微抖幾下。

張起來，氣氛在眾人無法察覺的況下彷彿籠罩了一層寒冷殺意。

右手酒壺，左手長劍，喝完酒，趙楫將酒壺隨手扔出，揮劍而起。

琴音響起，劍鳴相伴，花園中雀無聲，眾人直直盯著趙楫。

「年俠氣，結五都雄。肝膽，髮聳。立談中，死生同。一諾千金重。推翹勇，矜豪縱。輕蓋擁，聯飛鞚，斗城東。轟飲酒壚，春浮寒甕，吸海垂虹。聞呼鷹嗾犬，白羽摘雕弓，狡俄空。樂匆匆。」

這一次趙楫沒有朗誦出來，而是唱了出來。

前世自己可是逆水寒的忠實玩家，裡面就有這麼一段歌唱，而且這首六州歌頭正是賀鑄所創，只不過現在的賀鑄還沒有創造這首六州歌頭。

長劍揮舞，伴隨著趙楫的歌聲，眾人看到了俠肝義膽的俠士，他豪氣雲天，忠肝義膽，俠骨腸。

結綠林豪傑，飲酒縱馬，快意江湖。

大家看向賀鑄，此時賀鑄神變得凝重起來，這上闕說的確實跟自己的過去很相似。

「似黃粱夢。辭丹，明月共，漾孤篷。兄從，懷倥傯，落塵籠。簿書叢。鶡弁如雲眾。供用，忽奇功。笳鼓，漁弄，思悲翁。」

唱到此，趙楫形越來越變得飄逸消散，彷彿是在似醉非醉之間，手中長劍舞的更加快速。

一聲聲劍鳴接踵而至。

「不請長纓，系取天驕種，劍吼西風。恨登山臨水，手寄七弦桐，目送歸鴻。」

就在最後，趙楫已經來到了朱勔和賀鑄面前。

賀鑄已經屏住呼吸，渾僵起來。

趙楫抬腳朝前邁出，左手掌心暗自蓄力，邁出去的腳正好踩在了原先扔出去的酒壺上，腳下一劃，瞬間朝後倒去。

「啊——」

只聽一聲慘，趙楫塌了朱勔面前的桌子，酒菜翻滾一地，眾人慌一片，趙楫手中的劍準無誤的朱勔膛，長劍直接穿而過，劍尖鮮染紅，點點水瞬間劍尖滴落。

朱勔保持著坐在椅子上的作一不宛如雕塑，面雪白起來。

「來人啊，救人！」

賀鑄大喊一聲，而趙楫此時趴在地上沒有任何的，好像已經和這個世界分離，看上去醉的不省人事。

趙楫心中笑了笑，接下來的事就跟自己沒有關係了。

朱勔被一劍穿，整個壽宴頓時作一團，所有人都驚慌萬分，面驚恐之，有的朝著門外跑去，有的則是上前查看。

陸青檸卻是非常平靜的著眼前一幕，朱勔就這樣被殺了？

「王爺！」

韓朝自然是在慌中保護醉酒的趙楫，楊再興按照約定在趙楫殺了朱勔之後，趁中殺了曹，可惜，慌中楊再興找不到曹。

壽宴，最後在朱勔被殺中結束。

朱勔死了，誰也不敢繼續慶祝下去。

蘇州知府府衙派仵作前來查驗，朱勔早已僵直。

「一劍斃命！絕對是高手。」

仵作驗了一下傷口，這一劍看似意外卻準的要命，自問自己都無法如此準的把握到。但又不像是刻意為之，因為它刺的角度跟正常人出劍的角度也不一樣。

「賀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」蘇州知府梁施文滿臉驚駭的問道。

梁施文是崇寧元年中二甲進士，只因為在汴梁無人推薦自己，派往蘇州做了一個通判，經過這些年終於熬了知府，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。

死的人要是普通人自己還好說，但死的人可是朱勔，朱勔在朝廷上那可是位高權重，自己如果不理好，自己這顆腦袋就要搬家了。

「是王爺！」

「王爺？」

梁施文是一頭霧水，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漩渦，這裡怎麼還有王爺？那個王爺吃飽了撐的。

「荊王殿下！」

「荊王殿下怎麼了？」

「老夫邀請荊王殿下來參加我的壽宴，我等酒過三巡之後，聞言，荊王殿下才高八斗，七步詩，便請殿下作詞助興，一首作罷，又有人提議再作一首，荊王大喜，便舞劍作詩，奈何醉酒，腳下不穩，踩到酒壺誤殺了朱大人！」

賀鑄十分自然的把昨天準備好的說辭說給了給梁施文。

「醉酒誤殺？」梁施文撓了撓頭「諸位也看見了嗎？」

「沒錯，我們能作證！」

「是，當時荊王殿下大醉，倒下之後便不省人事了！」眾人紛紛上前作證，如果朱勔還活著或許會忌憚。

可是朱勔死了。

梁施文倍無奈，只覺得心力瘁，自己像是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般。

「荊王殿下現在在哪裡？」

「在我廂房睡下了！」賀鑄上前輕聲說道。

此時趙楫躺在床上，陸青檸正在一旁細心照顧，幫著拭臉上的汗水，舞劍那麼長時間又喝了酒，怎麼能不出汗。

在趙楫殺死朱勔的一瞬，陸青檸的心也是咯噔一下，萬一失誤了怎麼辦？

也不知道趙楫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