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章超越張祖師
隨著李青的作,仙風道骨的掌門表逐漸彩。疑,驚詫,震驚……豁然起,再無一往日的平靜淡然。
李青放下道巾,任由烏黑濃的長發自然散落,微微笑道:「師弟,你看大師兄年輕嗎?」
掌門難掩駭然,滿臉的不可思議,喃喃道:「這,這怎麼……可能?」
事實就在眼前,容不得他不相信。
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,掌門一時間無法接。
張祖師的唯一嫡傳弟子,長壽是正常的,再過十年、二十年,大師兄還是先前那種模樣,只要還能看到,他都不會詫然,只會認為理所應當。
可……
怎麼也不該是這個樣子!
這怎麼可能呢?
要知道,哪怕是張祖師,那般的驚才絕艷,真正意義上打破人壽極限,超到了另一個層次,足足活了兩百餘歲,可一樣難逃歲月洗禮,會變老。
只是老的速度很緩慢。
可這大師兄……
掌門道心幾乎崩碎!
他瞳孔震驚,吸合,鬍鬚輕……半晌,才聲問:「大,大師兄,你,你超越張祖師了?」
這是唯一能解釋李青為何不老的理由了。
青出於藍而勝於藍!
李青眸黯然,說道:「師父他老人家是絕無僅有的天才,我哪裡比得?」
「可你……」
「我只是……比較特殊而已。」李青在心中自嘲——掛而已,又有什麼好炫耀的?
掌門哪裡肯信,張祖師都做不到的事,你都做到了,還不天才?只當是大師兄謙虛而已。
他喃喃說道:「大師兄真的……了仙?」
這一幕給他的震撼太強了,本不是緩一陣就能平復的,能不過於失態,已足見掌門道心堅定了。
畢竟,他可不像大明皇帝,在李青揭開真面目之前,就有了猜測,甚至篤定。
冷不丁乍然得見如此一幕,他這表現都算很優秀了。
李青嘆息道:「真要了仙,我就不會在這兒了,我……同你一樣,紅塵中的凡夫俗子罷了。」
掌門苦笑:「大師兄若只是凡夫俗子,師弟如何自?」
李青無奈,只好道:「你先平復一下吧。」
「嗯好。」掌門收回視線,凝神調息,平復心中激……
良久,
「師弟總算知道大師兄……」他苦笑了下,「為何不留在武當山了,這實在……太匪夷所思了。」
李青輕聲說:「其實我也想平平淡淡的做個道士,一直都想,奈何己不由心,以至於不由己,百餘年沒個清閑……」
掌門沒懷疑。
大師兄這個境界的人如何作想,豈是他能會的?
自李青揭開真面目的那一刻起,濾鏡、環,便已拉滿。
「大師兄這次是要帶走一部分師弟?」
此刻,他已不再憂慮不好的影響。
「是有這個打算,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。」李青說,「我要做的事比較特殊,對品,能力,年齡……諸多方面都有極高的要求,需要嚴格且嚴肅的篩選,寧缺毋濫。」
掌門不問理由,緩緩點頭:「大師兄是要師弟代為選拔?」
「嗯。」李青吁了口氣,愧然嘆道,「這些年多虧你、玉玄、玉真,武當才得以有今日,我這個大師兄,實在不稱職啊。」
掌門輕笑道:「大師兄切莫如此說,若非你當初制定的發展路線,以及請龍虎、全真,來此論道,打響了武當山名氣,武當何以有今日?」
頓了下,他認真說道:「既然大師兄的路不在武當,還請不要在眾師弟面前暴這不老,否則,只怕會影響他們的心境!」
李青點頭:「這是自然,以後暴,也只會在選出的眾師弟中暴。」
連堂堂武當掌門,見了他的真面目都如此失態,何況旁人?
李青很慶幸自己沒有冒失,直接以真面目示人。
掌門緩緩放鬆下來,問道:「大師兄需要多人,什麼時候用?」
「人數不用太多,一百人足矣,當然了,多一些,一些都可以,還是那句話,寧缺毋濫。」李青說道,「至於時限,這個不急,你慢慢選。」
「大師兄還是給個時限吧,我好有準備。」掌門說。
李青想了想,道:「以五年為限吧,你心裡有數即可,不要讓選中的人知道自己選中了,讓他們保持平常心便可,屆時,我會再進行一遍篩選。」
「好,師弟記下了。」
……
聊完正事,李青又指點了下這時任武當掌門的修行,不為別的,單就是『武當掌門』四個字,也不能寒酸了不是?
掌門到底是掌門,不僅一點就,且心境十分豁達,過渡完最初的震驚之後,表現一直十分得,並沒有因李青長生不老,就生出『當如是也』的念頭。
從始至終,都沒問李青長生之法,連旁敲側擊的討教養生之道都沒有。
其實,也的確沒必要問。
關於養生一道,小老頭留下的那些典籍、心得,李青早已毫無保留的書寫冊,留在了武當山。
可養生就只是養生,與長生並沒有絕對關係。
張邋遢能長生,是因為太過驚才絕艷,李青能長生,則是因為時間長河忘了他。
說到底,還是在個人。
就拿劉健來說,又是寒窗苦讀,又是苦心仕途,又是浸權,又是勞於政務,這麼高強度的人生履歷,非但沒有早逝,反而壽祿極高。
九十歲的高齡,天子一旨詔令,立馬就能回京就任。
論超長待機,便是武當山上的這些修道之士,又有誰能比得?
玉真、玉玄,亦不及矣。
有的人榮華富貴,人生卻是早早結束,有的人朝不保夕,卻能活到七老八十。
人常說,萬般皆是命。
話雖武斷,卻非是沒有道理。
走出靜室的李青,又恢復了中年人的模樣,去看了道九。
當年的道字九人中最小的一個,如今也過了花甲之年,子骨不算朗,可到底有真氣傍,沒病沒災,還算健康,心態也好。
李青與他聊了許久,說起往昔,嘆歲月不饒人。
下午,李青又去了主道觀,為小老頭上了三炷香,當然了,老四也沒落下,了李青的香火。
建文年間,朱棣發靖難之役,在一肚子壞水的道衍,以及朱棣不要臉的包裝下,燕王朱棣搖一變,了真武大帝的化。
之後,靖難取得圓滿功,真武大帝便徹底了朱棣的形狀。
對這種恬不知恥的行為,李青很鄙視。
這老四……是會蹭熱度的!
人常說,臉皮薄,吃不著;臉皮厚,吃個夠。
這話一點不假,武當山的香火朱棣獨一半,他的法居正中央,只要是前來敬香的居士,就繞不開他。
估計這麼多年下來,都吃的滿流油了。
一人的香火,比師徒二人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李青狠狠吐槽完朱棣,這才回了屬於自己的靜室,發現唐伯虎已經在這兒等著了,哼哼唧唧的,看著累得不輕。
「去哪兒了這是?」
「就閑溜達了一圈兒。」
「是嗎?」
「好吧,看你那些師弟做功課,我尋思著也鍛煉一下……」唐伯虎悻悻道,「他們還真看得起我,好懸沒把我給累死。」
李青哭笑不得,「你幹嘛非要逞強?」
「瞧著輕鬆,就想驗一下,誰知……」唐伯虎了鼻子,「那啥,給我點真氣。」
李青:「……」
~
晚上,吃過飯之後,兩人漫步武當山,吹著風,聊著天。
唐伯虎深呼吸著空氣,說道:「武當山的風景不是最的,可意境氛圍卻是最好的,有人氣兒,又淡然出塵,令人心境祥和。等你以後徹底清閑了,不妨就待在山上,安安心心做你的道士吧。」
「嗯,很讓人嚮往。」李青微微仰起臉,夜風拂面,「我時常作想,要是當初沒被錦衛逮個正著,沒下山給孝慈皇后治病……應該會很好吧?」
唐伯虎一樂,道:「可惜沒有如果,也幸好沒有如果,即便有如果,也不會好。」
「為何啊?」
「了憾,也了璀璨。」唐伯虎笑著說,「倘若時倒流,只怕你還會擔心不被抓到呢。」
李青沒好氣道:「我有那麼賤嗎?」
「因為你怕會錯過它,錯過們,錯過他們,錯過……我們。」唐伯虎道,「下山才是最好的選擇,最正確的選擇,讓你再倒回去選一萬次,還會是這麼個結果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先別急著反駁。」唐伯虎笑著說,「你不妨設想一下。」
李青試著想象了一下,撓撓頭,沒否認。
「人生沒有憾,才不圓滿!呃……話說回來,你這憾是有點多哈。」
「……」李青無力惱火,苦笑道,「你到底是安我,還是挖苦我啊?」
「啊哈哈……實話,實話哈。」唐伯虎乾笑,很快,又笑聲郎朗,「只可惜啊,你我都是靜不下心的人,不然,這武當山是真不錯。」
「嗯…,就是不能喝酒,這點不好。」唐伯虎略帶憾的說。
李青: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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