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喜歡畫餅，但這次，他是真的要大賞李青。

「你到現在還未娶妻，朕給你說門親事吧！」朱棣道，「給你說個公主如何？」

「咳咳……這就算了。」李青訕笑道，「臣一把年紀了，不想耽誤人家。」

麻蛋，我拿你當棣棣，你卻想當我岳父……李青無奈道，「臣已有妾室，駙馬之位還是算了。」

「朕可以為你破個例。」朱棣承諾道，「不讓你休妾。」

「……皇上好意，臣心領，但…還是算了吧！」李青嘆道，「皇上我有點兒病。」

「啥病？」

「生不了孩子。」李青臉皮厚，也不嫌丟人。

朱棣驚奇道，「你不是能玩人的嘛？」

「呃…這個和能不能生孩子，沒有必然聯繫。」

「生孩子不都是人的事兒嗎？」朱棣撓了撓頭，「你那三房妾沒生出來，是們問題，你不用擔心，只要你還能行，總能生出來的。」

李青沒招了，只得道：「皇上，我都這歲數了，再娶公主……不是鬧嘛，萬一哪天我噶了，公主不得守活寡嗎？」

「朕覺著，你還能活很久。」朱棣道，「有你撐著，以後高熾、瞻基他們爺倆上位，朕也就放心了。」

「皇上放心，沒有這層關係，臣也會忠心大明。」李青保證道。

他實在沒想到，老四會來這麼一手，跟他玩起了聯姻。

見朱棣還要堅持，連忙道，「皇上賞我些金子吧，我這也快不行了，就好那個。」

「連個后都沒有，你要那麼多錢幹嘛？」朱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，「你那三個小妾出青……」

話說到一半，朱棣便住了口，畢竟這事兒有些傷人自尊，「你娶了公主，必定能生兒子，朕看事看人，就沒錯過。」

他是真想拴住李青，有這樣一個人在，自己百年之後，也就放了心。

「你娶了公主，朕再給你封個國公。」朱棣道，「屆時，你既是勛貴，又是國戚。」

頓了頓，「雖然你不年輕了，但子骨一直強健，你這人，絕對比老和尚還能活……」

朱棣說了很久，但李青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，只一個勁兒地搖頭。

三之後，他不想再娶別的人了。

滋味他過了，很好，但他不想再來一遍。

隨著時間的推移，李青對愈發抵，那種看著邊人漸漸變老，自己依舊年輕的滋味兒，並不好。

他不想再給自己增加羈絆。

朱棣說了半天，見李青一個勁兒搖頭，有些火了，「給你臉了是吧？」

「皇上我累了，回見。」李青匆匆拱了拱手，拔便跑。

「李青你混賬，娘的，什麼國公、金子，都沒有一……」

聽著後老四的氣急敗壞，李青只撇了撇，他原本也不在乎。

whocares？

……

「青伯你回來啦。」朱瞻基迎上來道，「爺爺他還在生氣嗎？」

「氣著呢，火氣太大了。」李青苦笑。

朱瞻基一聽這話，頓時如喪考妣，喃喃道：「這……真是太糟糕了。」

「是糟糕。」李青深以為然，「差一點，青伯就你姑父了，能不糟糕嗎？」

「啊？姑、姑父？」

「咳咳…那什麼，你不？」李青自知失言，連忙轉移話題，「青伯了，你去弄點酒來。」

朱瞻基滿臉憂慮，也沒心在意這個，苦著臉道，「爺爺不讓我出軍營，萬一被他知道，我沒好果子吃，我沒心，你自己去吧！」

「吧。」

李青跑了一路是真了，直接去了軍需，將軍需從睡夢中拉起來。

「來只烤羊，兩隻燒，一壇酒。」末了，李青還補了一句：「皇太孫要吃。」

「皇太孫找到啦……哦好，小的這就讓人去弄。」

整個軍營就李青一人戴面，軍需自然知道他的份，當下不敢怠慢，忙去招呼伙夫做。

生火、烘烤、改刀、撒佐料……小半時辰后，李青拎著羊、燒回了營帳。

朱瞻基還未睡，闖了這麼大禍，他哪裡睡得著。

這時，見李青拎著香噴噴的羊進來，他肚子不爭氣的了起來。

快一天沒吃東西了，此時看到如此味，豈能無於衷。

「青伯……」

「一邊去。」李青沒好氣道，「你不是沒心嗎？」

「哎呀青伯……」朱瞻基親熱道，「我還是個孩子啊！」

「哪有你這麼大的孩子？」李青翻了個白眼兒，「趕睡吧，睡著就不了。」

「……」朱瞻基看著黃橙橙烤羊，饞的直咽口水，「青伯，我是小胖的孩子啊！」

李青好笑點頭，撕下一大片羊，「吃吧，吃飽睡覺。」

「哎，謝謝青伯。」朱瞻基也不客氣，逮著烤羊就是一頓造，直呼真香！

「慢點吃，別噎著了。」李青給他倒了碗酒，又遞了只燒過去，接著自己也大快朵頤起來。

伙夫的手藝極好，烤羊經過改刀很味兒，燒也是外焦里，配著小酒，怎是一個字了得。

兩刻鐘后，二人打著飽嗝兒躺下，一臉心滿意足。

「青伯，你說爺爺他還會不會揍我？」

「這誰說的準。」李青哼哼道，「別說你了，弄不好他還會揍我。」

「青伯又沒犯錯，皇爺爺為何揍你啊？」朱瞻基好奇道。

李青嘆了口氣，「小孩家家打聽那麼多做甚，趕睡覺。」

「好吧。」朱瞻基點頭，旋即，呼嚕響起。

李青看著睡的大孫，好笑地搖搖頭，很快也沉沉睡去。

……

再醒來時，已經是中午了。

出了營帳，明的照在臉上，李青眼睛瞇了瞇，得趣兒的看著大軍打掃戰場，一臉欣然。

這時，一個侍走來，行禮道：「永青侯，皇上找你。」

「嗯，我馬上過去。」李青躊躇片刻，去了帥營。

「皇上您找我？」

「昨夜朕給你說的事兒，考慮的如何了？」朱棣拿起桌子尚方寶劍，「想好了再說。」

李青點頭：「臣想好了。」

「這麼說，你同意了？」

「不，臣不同意。」李青嘆道，「臣老了，過些年，臣想告老還鄉，去遊覽一下大好河山……」

「鏘啷~！」

利刃出鞘，朱棣一臉沉，「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。」

李青攤了攤手，「再給多次機會，臣也不同意。」

你儘管砍，反正我會跑。

朱棣也不慣著他，舉劍就砍，他也不慣著朱棣，拔便跑，邊跑邊：「小棒大棒走，不能陷君父不義……」

拉拉……

朱棣氣得直冒煙兒，奈何李青跑的太快，他本攆不上。

「混賬，不識好歹的東西……！」朱棣破口大罵，「你給朕過來！」

「皇上你理智一點。」李青苦笑道，「當務之急，需找到瓦剌大本營，搜刮他們的牛羊充作戰利品。」

「這還用你說？」朱棣罵道，「你他娘睡覺的時候，老子就派人去找了。」

他彎著腰了幾口氣，「你過來，朕不砍你。」

李青哪裡肯上當，轉就跑，朱棣再追，沒追上。

只一會兒功夫，便消失在朱棣視野，朱棣無能狂怒了一陣兒，轉去找大孫出氣。

……

李青躺在草地上，嗅著青草芬芳，著湛藍天空，二郎一翹，怡然自得。

仗打完了，馬上就可以往回趕了，李青滿心輕鬆，此戰過後，大明將會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平靜。

終於不用奔波了，到時候刊印一下永樂大典，帶上三個妮子逛逛街，日子還不是滋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