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晝夜的休整，明軍將士再次龍虎猛。

天蒙蒙亮，朱棣便令斥候兵前去打探消息，同時，下達作戰指示，做戰陣部署。

……

晨曦灑在草地上，熠熠生輝；灑在甲胄兵刃上，寒深深。

十餘萬大軍開啟了新征程，奔襲數千里，終於迎來了決戰，打完這一仗就可以回去，將士們士氣高漲。

朱棣神采奕奕，儘管一把年紀了，但在這種時刻，仍是無法保持平常心。

朱瞻基更是滿心激，期待著最終決戰。

唯有李青一臉淡然，十分平靜，他明白此戰不會有任何意外。

因為在朱棣的縝安排下，馬哈木的計謀再如何詭譎，也無濟於事。

這一次，朱棣將明軍所有潛力，都徹底激發了出來，在這種作戰方式下，不懼一切謀。

大軍一路前行，皇帝親征，對士氣的正向影響，不是一般的大，連各路主將也是如此，都想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一把。

同樣的軍事才能，皇帝親征和大帥帶兵，有著雲泥之別。

三十里，二十里，十里……

距離目標戰場越來越近，大軍仍在有序不紊的前進。

斥候兵沒有趕回來，但不回來，也相當於是一種反饋。

大軍繼續前行，進忽蘭忽失溫地帶，此多山脈，最適合大軍掩藏，同時，也是騎兵衝鋒的最佳場地。

朱棣目視前方，冷冷一笑，「馬哈木，但願你別讓朕失。」

~

馬哈木沒有辜負朱棣的期，在發現明軍到來，尤其是步兵在前的陣形后，他整個人都激得渾抖。

這真是瞌睡送枕頭，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啊！

沒有過多猶豫，馬哈木當即下達進攻命令。

一刻鐘后，藏的瓦剌騎兵，從掩后殺將出來，喊殺聲震天響。

馬蹄踏踏，萬馬奔騰的場面再現，瓦剌大軍揮舞著彎刀，自明軍左右翼殺來，但更多的騎兵是從正面沖向明軍。

這一次，馬哈木把箱底兒都拿了出來，一點兒也沒藏著掖著。

全部銳齊出！

抖吧明軍，屬於我馬哈木的時代到來了……馬哈木居高臨下，角泛起得意笑容，「大明的皇帝啊，你太小瞧我馬哈……嘶~不對啊！」

馬哈木臉上的笑容逐漸被詫異代替，他發現面對己方突擊，明軍一點也不慌張，大到將領，小到士兵，十數萬大軍竟無一人出現慌之。

明軍只是快速收陣型，行十分有序，一點也沒有遭遇埋伏時，應有表現。

隨即，他又笑了。

無所謂了，自己的戰略目的已經達，騎兵沖勢已起，大局已定！

瓦剌的突擊並未引起明軍，相反，讓明軍信心更增。

因為皇上早已說過，會在這裡決戰，如今瓦剌如約而至，更讓他們覺得皇上神通廣大，算無策。

幾乎是在瓦剌軍出現的同時，明軍便開始執行事先預定的陣型。

「一切盡在掌握。」朱棣出輕鬆笑意，終於要真格的了。

馬哈木也是得意至極，「優勢在我！」

「嗒嗒嗒……！」

騎兵速度極快，半刻鐘的時間，雙方最前方大軍的距離便僅有一里上下。

當此時也，最前方的明軍迅速回撤，與此同時，後面的士兵上前，個個手持木，一字排開、指向瓦剌騎兵。

「那是……」馬哈木有些不著頭腦。

距離太遠，明軍手裡的東西是啥，他也不確定，但很快他就知道，明軍手裡拿著的是什麼玩意兒了。

因為木冒煙兒了。

「火銃，是火銃！」馬哈木咬牙切齒，「明軍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火銃部隊？」

明軍採用的是三段式擊，火力十分強悍，且沒有真空期，在鉛彈的激下，大量瓦剌騎兵落於馬下，被踩泥。

馬哈木的心都在滴，但別他法，騎兵沖勢已起，本不回來，而且一旦就此罷手，那前面的努力都白費了。

不要，待騎兵沖至近前，明軍的火就了燒火……馬哈木自我安。

這個念頭剛剛升起，他便聽到一陣轟鳴聲。

這麼遠的距離，還能聽得如此真切，不用想馬哈木也知道是什麼了。

火炮！

「轟轟轟……」

此起彼伏的轟鳴聲不斷，每一聲炮響都像是擊打在馬哈木的心上。

聲音傳播有一定的滯后，這邊馬哈木聽到炮聲，那邊明軍都放好幾了。

說來話長，實則快如閃電，明軍的火銃、火炮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進行，在集的火力下，瓦剌死傷慘重。

一顆顆炮彈，在空中劃過道道優拋線，落在瓦剌陣營轟然炸。

「唏律律……」

「@#￥……」

一時間人仰馬翻，極大限度地拖緩了騎兵沖勢。

馬哈木恨極，在他看來，明軍這就是在耍賴，哪有這樣打仗的啊？

朱棣對熱武的運用、開發，超越歷朝歷代，便是朱元璋時期，也遠遠不如。

明軍三大營，火占其一，可見一斑。

明軍最前面的戰士，並不是什麼步兵，而是三大營中最銳的神機營。

清膛、裝葯、填彈、點火……每個步驟都有專門負責的士兵，戰士們各司其職，發效率奇高無比。

盞口炮、將軍炮、手把銃、神槍、快槍、單飛神火箭……各種火齊上陣，神機營大發神威！

這極短的距離，平時騎兵撐死兩分鐘便能趕到，而此刻，卻了瓦剌大軍不可逾越的天塹。

主要是此多山，地勢狹窄之下，瓦剌軍比較集中，基本不用怎麼瞄準，就能有效殺敵人。

各種火呼嘯著飛向瓦剌大軍，殺傷力喜人。

在這種火力下，不僅是人，就連戰馬也都了驚嚇，遲疑著不敢上前，幾乎都在原地踏步，甚至有部分瓦剌騎兵，不控制後退。

蒙古馬沒遇過大炮，都被嚇著了。

最初的猛虎下山之勢，早已當然無存，襲全然沒了效果。

不一樣，這和馬哈木事先設想的本不一樣。

不過事已至此，他也只能寄期於左右翼的突擊取得效，但很快，他再次傻眼。

這次，瓦剌軍確實殺向了明軍陣營，不過在明軍的狼牙方陣的抵下，本沒能衝進明軍部，就停止了沖勢。

接著，明軍盾牌兵、長矛兵上前，與瓦剌軍混戰在一起。

盾牌兵一邊持盾防護，一邊砍馬，而長矛兵則是舉著丈余長矛，一陣。

瓦剌騎兵的優勢，一點也沒發揮出來！

馬哈木很悲憤，他無法接，蓄謀已久的一仗，會打這樣。

明明明軍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，一切盡在掌握，為什麼會如此呢。

馬哈木百思不得姐，但他現在沒時間總結原因了，必須得儘快扭轉頹勢。

可不等他下達作戰指示，明軍就先一步行了。

最前方的神機營，分向兩旁，居中的三千營殺將出來，正面沖向瓦剌大軍。

「殺……！」

明軍氣勢如虹，一往無前，他們的第一要素就是衝鋒，至於殺敵多，反而是次要的。

朱棣給他們下達的命令只有一個：沖！

三千營猶如一把鋒銳的錐子，在瓦剌大軍陣前橫衝直撞，勇往直前。

接著，後續大軍跟隨步伐，中軍、左軍、左掖軍、右軍、右哨軍，五軍齊上陣，將戰場給攪渾了。

本不給馬哈木指揮戰鬥的機會。

馬哈木又急又氣，很快又被驚懼代替，他發現戰場雖，但的是瓦剌軍，明軍是中有序。

同時，一個可怕的事實，擺在他面前。

他的瓦剌大軍，被分割了！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