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再度沉默,良久,實話實說,「理想況能過完今年,不理想的話……兩三個月。」
其實馬皇后得的病並不嚴重,就是於後世的重冒。
但主要是的底子太差了,各項機能的衰落李青無法挽回,即便是後世醫療發達,面對這樣的況也沒什麼好辦法。
說起來,馬皇后的年齡並不算大,只有五十歲,但早年吃了太多苦,了太多累,支了太多,才會如此。
「再過幾天就秋了,也就是說,本宮度過中秋絕對沒問題了?」
「嗯,不過娘娘得按時服藥,食葷腥。」李青點點頭,「從明日起,臣要給娘娘重新配藥了,會很苦。」
「呵呵……」馬皇后輕笑道,「本宮吃過的苦可比葯苦多了,只要能多看看兒孫,區區苦藥又有何懼。
李青,謝謝你!」
「娘娘客氣,這是臣的本分。」李青矜持道。
馬皇后如一個慈祥的老大娘,溫和道:「你現在做了錦衛,可知錦衛的職責?」
「已經知道了大概。」
「有何?」
李青沉片刻,說了實話,「很威風,但…臣並不喜歡。」
不知為何,看著這張慈祥面龐,他的小心機總是難以掩藏。
馬皇后輕輕嘆了口氣,「說起來,若非因為本宮,你也不會陷進來,政事本宮也不好干涉,場如戰場,凡事多長個心眼兒。」
「謝娘娘教誨,臣記住了。」李青認真道。
馬皇后還想再囑咐兩句,見朱元璋進來,便止住了話題。
李青起行禮,「微臣參見皇上。」
「起來吧。」短短幾日,自家妹子病就有了極大改善,朱元璋也懶得計較李青昨日的無禮了。
李青知趣兒地起,「皇上,今日天氣晴朗,可以帶娘娘在宮裡適量活一下,有助於病恢復。」
馬皇后時不多了,李青想助把力氣,讓剩下的日子多和丈夫多些溫馨時,也能給老朱留下些好回憶。
同時,也可以為自己刷一波好度,為以後做鋪墊。
「好。」朱元璋尤為高興,「妹子,咱給你穿鞋,待會兒去花園轉轉吧,那裡的花好看著呢……」
李青悄然退了出去,抬頭著湛藍天空,深吸一口氣,往宮外走去。
……
鎮司衙門。
李青來劉強,「附近房價……咳咳,一宅院要多錢?」
「大人要購房產?」劉強滿心羨慕。
瞅瞅人家,剛進京沒幾天就做上千戶,買上房了。
「大人要買哪個地段的宅院?」
李青想了想,「最好離衙門、皇宮近些,可以小一些,我上的錢也不多,四百兩能在京師買宅院嗎?」
得留些錢勾欄聽曲兒。
這時代的房價他也不清楚,一想想後世的房價,他心裡就沒譜。
「能,絕對能。」劉強拍著脯保證,「下午我帶幾個兄弟去打探一下,最遲明日保準給大人尋一滿意的宅院。」
李青叮囑道,「可不能強迫人家,也別惡意價,就按市場價格來。」
「大人放心。」劉強笑道,「天子腳下,便是咱錦衛,也不得有違反律法的行為,否則一樣嚴懲。」
李青放下心來,「那就麻煩了。」
「小事兒,大人這麼客氣就見外了。」劉強故作不高興的說道。
「哈哈……」屬下示好,他自然要接住,笑道,「去把錦衛偵查、審案等書籍找來給我看看。」
「是,大人稍等。」劉強拱了拱手,轉離去。
很快便抱著一摞書籍再次走來,「大人,都在這裡了。」
「嗯,你去訓練那些新人去吧,不必管我。」
「是,屬下告退。」劉強抱拳去了前院。
李青了懶腰,認真研讀起來。
不得不說,錦衛並非浪得虛名,這麼厲害是理由的,抓人、偵查、審訊、行刑都是一套一套的。
對不同級別的人,用不同的手段,此外還有一本書,專門記錄著行刑暗語。
李青嘖嘖稱奇,慨古人的智慧。
比如:【打著問】意思是不用打太重,主要針對勛貴。
【好生打著問】意思是狠狠的打,主要針對的是文臣。
還有執行廷杖時,要準的揣度出聖意,這其中也有暗語。
【打】說明皇上只是略施薄懲。
【著實打】說明皇上很生氣,要廷杖之人傷筋骨,至十天下不了床。
【用心打】則是皇上要殺人了,必須要在規定板子,把人打死。
這個是最難的,既要把人打死,還不能讓廷杖之人過於凄慘,最高境界是上不留,人也得死。
如此,才能證明並非皇上要殺人,而是那人子骨弱,自己經不住,怪不得旁人。
李青可真是…小刀割屁——開了眼。
他沒想到,這裡面的『學問』竟如此高深。
李青慨:「看來想當上一位合格的錦衛,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!」
錦衛的招收條件十分苛刻,家世不清白者不要,材矮小者不要,長得丑的不要。
對於最後一條,李青著實有些不理解,難道古代也看是看臉吃飯?
還好自己英俊瀟灑,勉強能混口飯吃……李青嘆了口氣,繼續研讀。
……
下午申時,李青返回皇宮,直奔書房。
大殿里,朱元璋父子剛批完奏疏,正在喝茶聊天,看樣子兩人心都不錯。
「微臣參見皇上、太子殿下。」
「免禮。」朱元璋心大好,對李青的態度大為緩和,「可是為了醫治皇后之事?」
「皇上明鑒。」李青點頭,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藥方,「這是新藥方。」
朱元璋手拿起小桂子轉呈上來的藥方,雖然看不懂,但還是仔仔細細看了一遍,而後道:「小桂子,去讓人按方抓藥。」
「奴婢遵旨。」小桂子慎重地接過藥方,急急去了。
李青又道,「娘娘已好轉了些、臣明日要用針灸之法為娘娘醫治。」
頓了頓,「為保證不出岔子,還請讓娘娘換上修的服。」
朱元璋輕輕點頭,問道:「針灸過後,皇后是不是就好了?」
「這個…」李青苦笑,「皇上,病去如,見效沒那麼快的……不過,針灸治療可以讓娘娘恢復的快些。」
「好吧!」朱元璋嘆了口氣,隨即道,「等治好了皇后的病,咱重重有賞。」
李青對老朱畫的餅已經免疫,心裡不以為然,上還得說著,「謝皇上隆恩。」
朱元璋問道:「對錦衛了解的如何了?」
「回皇上,有關條例微臣已經看過,辦案、審訊的流程也有了大致了解。」李青回道。
見朱元璋心很好,李青趁熱打鐵,「皇上,微臣在太監值班房不太習慣,在山上靜謐慣了,一下子和那麼多人住一起,晚上難以眠,能不能住在宮外?
呵呵……臣是男子,在宮裡留宿也不合規矩,您說是不?」
好小子,昨兒跟咱要錢,今兒跟咱要房,沒完了是吧……朱元璋淡淡道,「男子留宿宮中確實不太合適。」
不待李青出喜,朱元璋跟著道,「乾脆你也別做錦衛了,做個大總管如何?」
李青:(⊙o⊙)…
「皇上,微臣……也是為了以更好的狀態,給娘娘診治。」李青著頭皮說道。
「行了,咱允你了。」朱元璋沒好氣道,「昨兒太子給你的錢可夠買宅院?」
李青一怔,這才明白老朱是以為他在邀賞,不由一陣無語,連忙道,「夠了,微臣只要一個住就,所求不高。」
「嗯,退下吧!」
李青拱手行禮,「微臣告退。」
朱標略帶埋怨道,「父皇,人家治好了母后的,給些賞賜也是應該。」
「帝王濫行賞賜,則臣不知恩重。」朱元璋哼道,「再說了,咱可以給,但他不能明要。
這個李青是個可用之人,咱對其苛刻些,也是為了磨礪他。」
父皇你就是小氣,別解釋了……朱標違心道:「父皇英明!」
李青一輕鬆,終於可以一個人住了,這樣他就可以放心修行真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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