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哥,田哥!我錯了!我下次不敢了!”
“我不打你,你過來。”
我趕忙跑到了沙發另一頭,照著他的脾氣格,真怕他下一秒會掏槍,同時我心裏暗自吐槽,秦月月這餿主意害死我了。
反正我就是秦王繞柱走,躲一時是一時。
田哥臉鐵青,他歎了一聲,靠在了沙發上,仰頭注視著天花板。
我小心翼翼,大著膽子也坐下了。
屋沒開燈,但窗簾沒拉,今晚月亮不錯。
三更半夜,兩個大男人,就這麽並排靠在沙發上,誰也不吭聲。
我張吐了個眼圈,注視著煙霧緩慢消散。
“小子,你流過眼淚沒有。”
“流過,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但到一些事兒,控製不住啊。”我說。
田哥著天花板說:“自我懂事那天起,沒有在流過眼淚。”
我笑道:“我不信,你隻是沒讓人看見而已,這裏就咱們兩個人,你想哭就哭。”
他瞬間起,一把掐住了我脖子。
我還沒反應過來,臉上便挨了兩個大耳,聲音清脆,火辣辣的疼。
我就想哭,我他媽有錯嗎?他媽的好心當驢肝肺。
“這是替小打的,服不服。”
我說服。
看我委屈表,田哥突然笑了,他衝我頭上拍了兩下,道:“你不知道況,十幾年前在我還沒事兒那時候,小為我付出了太多,我就算終不娶,也報答不完當年的恩,況且我們結婚了,如果在接其他人,那就是不忠,換了我先死,也會為我這樣做,你能不能明白?”
“呼...”
“明白了,田哥,你和姨之間的讓我想起了一首詩。”
“什麽詩?”
我想了想,念叨說:“我住長江頭,君住長江尾,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,人比黃花瘦。”
“去你他娘的,你念的什麽狗屁詩?去把那孩兒打發走,今天這事兒我既往不咎,如果還有下次,你知道什麽後果。”
田哥語氣平淡,但我聽出了背後的威脅。
我出去一看,隻見秦月月裹著床被子,像個蠶蛹一樣,還在樓道那兒立著。
“你笑什麽笑,本姑娘很好笑?”
“我沒笑,我他媽早說了沒戲,都是你出的餿主意,差點兒把老子也害死。”
秦月月撇道:“我對自己的長相材有自信,隻要是個正常男人,不可能對我一點兒想法都沒有,除非他生理上有病,好怕追,好男怕磨,大不了我表現的在大膽些,磨磨他,我就不信了。”
我了臉,無語道:“你的材能有多好?我看看。”
“看就看,你以為我怕啊?”
他迅速開被子讓我晃了一眼。
春乍現。
我覺得材方麵確實可以,有點料,白白的,筷子,小沙形,但也僅僅是有料,比起賽西施那種能讓男人脈噴張的覺差了兩個檔次,
“聽不聽實話?”
點頭。
我深呼吸道:在我見過的人中對比,你連前八都排不進去,所以我都看不上,你就別幻想著他能迷上你了,田哥讓我給你帶句話,這次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,如果你還敢,那下次你死定了。”
或許到了打擊,秦月月咬,眼中有水汽。
我隨手幫裹被子,笑道:“你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!你和我們接的世界是不同的,不過我佩服你這份膽量,如果青姨有你這份膽量和自信,那早應該得手了。”
秦月月看著我皺眉問:“那你們的世界是什麽世界?”
這個問題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麽回答,認真想了幾秒鍾,我說道:“你的世界是過了今天就是明天!我們大概是能過一天算一天吧。”
“走吧,把服穿好,我請你吃宵夜。”
秦月月喝的爛醉,開好房,將扶到床上後我鬆了口氣,希睡一覺醒來後能把今天的事兒忘了。
.....
邢老板說話算話,當天中午,我拿到了一半現金, 三個大箱子,大概差不多270斤重,全是新鈔,一提十萬,銀行封紙都還在。
這些錢並沒有讓我太激,隻是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下來了,因為我總算可以回去差了。
普通人或許鬥一輩子都賺不到,但在我們這個圈子裏,也就算中等偏上些的水平,隻是此刻用現金方式展現出來,看著有些衝擊力罷了。
數出來五十提,裝箱子給田哥送過去, 他連檢查都沒檢查,隻是打開瞥了一眼便塞到了後備箱。
田哥關好門剛準備上車,這時,突然來了三輛晉M牌照的帕薩特停在了我們前方。
車上陸續下來十多個人,為首的中年男人一黑長袖,眼神狂傲,瘦瘦的。
我不認識這人,但看田哥的表我知道,這人不是一般人。
“田老大,到我的地盤怎麽不通知兄弟一聲啊,兄弟好幫你安排接風洗塵。”
一眾人虎視眈眈,田哥則麵無表看向這人說:“我趕時間,讓開。”
這中年男人用力拍了拍自己腦袋,笑道:“在趕時間也應該能吃頓飯吧?”
田哥輕輕推開了他,直接開門上車打著了火。
很快,車玻璃又放下來,田哥指了指我,隨後一腳油門直接開走了。
十幾個人麵麵相覷。
為首的這黑中年男人著吉普離開的方向,用舌頭頂著腮幫子,不說話。
“大哥,我看這姓田的本沒把咱們放眼裏,牛比什麽,做了他算了,偽裝車禍。”
“就是大哥,隻要你點下頭,我立馬派人安排,還來得及。”
這中年男人聽後用力拍了拍頭發道:“十來年了,他一點沒變,雖然我很想這樣幹,但如果他在我這裏出了事兒,那我大概率也混不下去了,所以.....忍忍吧。”
這人又淡淡道: “我能覺到,他上的腥味兒越來越淡了......可能是頭兩年死了老婆的關係,你們難道沒看到他頭發都白了不嗎,等到他這頭狼王跑不的那天,咱們在一口咬它大脈上,到時可取而代之。”
“哥們,你覺得呢?我說的有沒有道理?”這人突然轉頭問我。
“這個...”
我了手,笑道:“侯老大是吧?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,但是我又覺得,狼王最好還是當狼王,因為狼王一旦了孤狼,會更兇。”
他笑道:“那哥們你的意思是,我們應該怕孤狼,而不是狼王?”
我搖頭:“都不是,你們應該怕馬戲團。”
他表一愣,哈哈大笑道:“哈哈!狼的本馴服不了!你見過幾個馬戲團裏有用狼表演的。”
我道:“是馴服不了,但馬戲團的人有槍,可以徹底清除,就像十幾年前那樣,所以我覺得狼群必須有狼王帶著跑,一旦群狼無首,那馬戲團的人可能就要手了。”
“沒錯,是道理這樣的,你到是看的徹。”
對方說完拍了拍我肩膀道:“歡迎你來山西,玩的開心。”
隨後 一行人陸續上了車。
我立即彎腰相送。
頭車按了下喇叭,先後排著隊開走了。
看著三輛車消失在視野中,我一直暗中繃的大才放鬆下來,同時我手心也出了一層汗。
我不了解對方,但我剛才有一種恐懼,仿佛和我說話的不是人,而是一頭紅著眼的狼。我覺得.....剛才如果我裝比,可能會死的很慘。
田哥都不在這裏了,就算對方看我不爽讓我下跪,我也會跪,這不慫包,這典型的識時務者為俊傑。
就像邢老板一夜之間態度大轉變,肯加錢買我貨一樣!我們兩個毫無疑問的,都是俊傑。
回旅館將錢安置好,我又趕去了秦老板的大別墅,此時此刻在看到他,我愈發覺得順眼,因為我倆本質上是同類人。
商量了後續尾款和接貨的事兒,邢老板熱的帶我去三樓參觀他的“收藏室”。
行多年,我的眼界很高了,但依然有好幾件東西是我沒見過的,算開了眼。
好比他讓我看的一件青銅,應該“鷹柱銅盆”,青銅盆左右各有一對螭龍銜耳,中間有一立柱,立柱下端是隻大烏,上端則連接有一隻翅膀展開的老鷹或者某種鳥類。
在這隻鳥兒的尾下方,也就是銅盆中間靠右些的位置,有三排很清楚的銘文。
這銘文字有點怪,猛一看像大篆,細一看又不是,似乎有楚係風格的影子。
他在旁解釋說:“這件東西是我花1一百萬萬從一線手裏買來的,買來時間不短了,當時中間這柱子斷兩截了,我找高手做了修複。”
“是不是從河北人手裏買來的?這件東西應該也是河北某地出的,出來的時間大概十年左右?”我道。
他驚訝道:“厲害啊項兄弟,不但連地方猜到了,連出土時間都能猜到,你是怎麽看出來的?”
我解釋說:“兩方麵,這種沙土皮殼要麽西北要麽河北,西北沒這種繡,那隻剩河北了,另外這種銘文是中山篆,這是河北中山國的一件東西,路份很高。”
他點頭:“沒錯,博館有一件和我這個差不多的,但沒我這件銘文清楚,我找專家問過,這東西在過去應該是中山王洗手用的。”
我搖頭:“不一定,這東西當年可能不是用來放水的。”
“那放什麽?”
“放油。”
“油??”
我點頭:“你看這鳥兒的反麵兒,發黑,我覺得過去它就是放滿油,點著火,盆子中間這隻鳥就像在火中飛舞一樣,就像太神鳥,祭祀文化的一種。”
邢老板恍然大悟道:“原來是這樣,我說呢,怎麽洗手盆子中間要做隻鳥兒。”
“來小兄弟,我這個,有勁兒。”
我叼著大雪茄道:“邢老板,這玩意兒你賺大了,如果拿到國外上拍,千萬起步。”
他擺手說多錢都不賣,自己喜歡。
又看了不其他東西,其中有不很冷門的墓中件,我都幫他做了講解和斷代,他說我的看法有些和專家的不一樣。
我說沒事兒,你聽聽就行。
我兩正聊著,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上樓的腳步聲。
“爸,我出國的事兒你考慮怎麽樣了?”
我回頭一看,隻見說話的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孩兒,這孩兒比較胖,目測有一百四五十斤了,長發,小眼睛,皮很白。
“哎呦,閨,那國外有什麽好玩兒的?不是老爸不讓你去,是你人生地不,老爸不放心你啊!聽話,別去了,我讓你媽在給你買輛車,你不是說一直想賓利嗎。”
“我不!老爸!我就想去!我同學們都去了!我用不了多錢!五六十萬就夠了!好不好嘛!”
這胖孩兒上來撒,看到角落的我,他轉而問:“爸,你來客人了啊,這是誰。”
我馬上過來笑著打招呼:“小姐你好,我項雲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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