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一次被洪水淹沒,秦小游堅持不到十分鐘,再度聽到“通關失敗”的聲音,被系統無地踢下線。
坐在測試室的椅子上,他大口大口地氣。
人的承能力果然無限大。
第一次闖第五關,他直接遭死亡的痛苦過程,差點神崩潰。
第二次進測試室,剛坐椅子上,便開始膽怯了,后來看其他同學都神自若地戴上頭盔,他咬咬牙,拼了。
毫無意外,第二次依舊開局即死亡。
不過,有了心理準備,這一次下線后,不像第一次那麼痛苦了。
監護老師幫他緩解緒,很快恢復平靜。
一回生,二回,三回四回不認輸。
今天是第五次測試,他已經能夠面不改地戴上頭盔,勇敢地面對死亡。
雖然依舊失敗,但和神的承能力大幅度地提高了。
秦小游緩過勁,了發脹的太。
謝睿智的族前輩發開了這款測試儀,給他們這些族崽創造了更多的機會。
人只有一條命,現實里死了,就真的死了。
即使族長生不老,那也是在無病無傷無災的況下活著,否則照樣死亡威脅。
測試儀等于給了他們無數條命。
闖卡死亡,被系統踢下線,現實里仍是一條好漢,下節測試課再接再厲,直到通關為止。
等闖完十關,崽增強了承力和抗擊力,就可正式接最后一關現實考驗,熬過去便能覺醒力量。
秦小游心理建設完畢,緒穩定,轉頭看向旁邊的石大海。
自從闖過艱難的第一關后,石大海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,闖關速度一日千里,連續過關斬將,今天開始沖擊第五關了。
好像把以前的憋屈都發出去了,石大海越來越自信,眉宇間的郁一掃而空,氣息都發生變化,沉著平和。
虞輝翌的第六關卡了兩次,終于順利突破,今天闖第七關,堅持了二十分鐘,他的頭盔發出“嘟嘟”的聲音,紅燈亮起。
看來闖關失敗了。
他一下線,立即摘到頭盔,滿臉氣憤,里罵罵咧咧。
這反應倒是新奇。
秦小游等他平復心后問道:“怎麼了?”
虞輝翌抹了把臉,回頭抱怨:“這關卡設計者是個變態。我剛剛經歷了一場英雄救的邂逅,想來個艷遇,哪知劇突然大轉折,是男人,偽裝故意接近我,混進我方陣營當間諜。我被忽悠丟了軍,戰場失利,闖關就失敗了。”
“這是妥妥的人計!”
他咬牙切齒。
發明測試儀的明明是外國人,怎麼比他這個純正的崇夏國人還通《三十六計》?
秦小游為他掬了一把同的眼淚。
從第六關起,系統不再取記憶,而是隨機分配場景,讓測試者沉浸其中,進行角扮演。
設計者把崇夏國的兵法運用得爐火純青,難度越來越強,測試者想通關,必須智勇雙全,否則被怎麼玩死的都不知道。
和虞輝翌相了一段時間,秦小游知道他是標準的異,喜歡材妖嬈的,不過他有賊心沒賊膽,上說得起勁,實際行為零。
說到底還是個純的男孩子。
闖關失敗,下線后這麼氣憤,可見被系統騙慘了。
虞輝翌按住膛,下火氣,冷哼兩聲:“幸虧我多了一個心眼,沒被npc騙了心。對了,小游,你喜歡異還是同?或者兩種皆可?”
“呃?”
話題轉移太快,秦小游一時沒反應過來,睜著一雙純潔的紅眼睛瞅他。
虞輝翌“嘿嘿嘿”地笑,朝他拋了一記眼。“你以前收到過書吧?”
秦小游老實地點了下頭,又急忙搖手。“學校規定未年不能談!”
上,他一片空白。
別說喜歡異還是同,他連談的心思都沒有,哪會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別?
虞輝翌咧,出一口潔白的牙齒:“你現在四十五歲,早年了哦!”
秦小游怔了怔,低頭看看自己清瘦的年形,嚴肅地說:“等我長到一米八,變得威猛高大了,再談不遲。”
他現在的材像一只小仔,單薄瘦弱,丟進人群里毫不起眼。等過個幾年,和心理都了,像李先生那樣可靠、安全、溫、、高大、帥氣……
秦小游心里默默地數著李先生的各種優點,覺得世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完的人了。
虞輝翌正要調侃他這輩子都別想長高了,突然想到他和其他族不一樣,被初擁蘇醒后還增高了兩厘米,以后長到一米八,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加油!”虞輝翌給他打氣。
“謝謝。”秦小游抬了抬下,信心滿滿。
離測試課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,兩人戴上頭盔,繼續闖關。
失敗乃功之母。
只要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堅強不屈,遇挫折愈戰愈勇,有朝一日必能順利通關。
一個小時后,測試課結束,學生陸續離開測試室。
秦小游去了趟洗手間,讓石大海和虞輝翌不用等他。
當他從洗手間出來時,人都走了。
下午最后一節課是自習,他也不著急,慢悠悠地往教學樓走去。
“小游——”
背后傳來悉的男中音,秦小游迅速轉頭,看到西裝革履的霍元。
“霍老師!”他驚喜地喊。
霍老師來圣格學院的半個月里,每天都忙得不見蹤影,秦小游和他面的次數屈指可數。
霍元笑瞇瞇地朝他招招手,他立即走了過去,兩人一起坐到路邊樹蔭下的休息椅上。
“我看你一臉憂愁,遇到什麼煩惱了嗎?”霍元親切地問。
秦小游自己的臉頰。“這麼明顯?”
“可不是?”霍元笑道。秦小游心思單純,格外向,有什麼緒都表現在臉上,隔著老遠的距離,看到他垂頭喪氣,便開口喚他。
秦小游低頭盯著地上的小草,嘆氣道:“我覺醒測試卡在第五關,闖了五六次都失敗,實在沒招了。”
“哦——”霍元挑眉。作為吸鬼獵人,非常了解族和吸鬼的特。力量覺醒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,一旦失敗,便灰飛煙滅。
秦小游雖然死而復生,但還只是一個未覺醒的族崽,想活得更久點,必須度過力量覺醒這一難關。
據霍元所知,族學院為了讓崽順利覺醒,開設闖關測試課程,效果顯著,大大提升了崽的存活率。
他這次特地到圣格學院,就是為了挑選優秀的族審判者。半個月里,他閱覽過每個學生的信息檔案,秦小游績斐然,備他的關注。
不愧是一代王的初擁,他的基礎即是別人的巔峰。
霍元十分看好他,已經把他列為審判者的預備員,五年以后,等他變得更強了,再來收取果。
“介意和我說說闖關的容嗎?”他問年。
秦小游點頭,組織語言,把自己闖關的過程,詳細地敘述給霍元聽。
開局便是湍急的水流,無論他怎麼掙扎自救,最后都被洪水淹沒,經歷死亡過程。
一次又一次,每次都失敗告終,都快產生ptsd(創傷后應激障礙)了。
霍元耐心地聽完秦小游的話,大概理解他的煩惱了。
一次死亡不可怕。
可怕的是反復驗死亡前的痛苦。
秦小游曾經死過一回,對洪水產生了恐懼,偏偏族的這個測試系統,最喜歡挖掘被測試者記憶深最害怕的事。他克服不了死亡影,失敗了并不奇怪。
霍元思索了片刻,沉道:“你要聽聽小霖到異能管理局后的事嗎?”
秦小游神一振。“要!”
他太想知道家人的狀況了。
盡管李先生和霍老師之前提過,但都只說了個大概,太籠統了。
霍老師能詳細地講述他哥的事,他當然一千個一萬個愿意。
著年晶亮的眼睛,霍元微微一笑,開口道:“三十年前的那場洪災,我費了不時間尋找你們,當看到小霖時,他全纏滿蔓藤,只有腦袋在外面,眼睛毫無生氣,不悲不喜,像一個木偶……”
那時霍元心里“咯噔”一聲,以為自己來得太晚,孩子沒救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接近,秦霖的氣息陡然一變,充滿了攻擊。
幸而霍元經驗富,躲避蔓藤攻擊的空檔,給他打了一槍麻醉,制住了他。
“我帶他回異能管理局,暫時關進閉室,觀察他的狀況——要知道,剛剛獲得異能的人,常常控制不住力量,造重大危害。小霖的異能是吸收族親王的力量后,刺激暴發,穩定差,極易反噬,必須小心應對。”
霍元靠著椅背,抬眼遠場上運的學生。
“我們以為他進了閉室后,會大吵大鬧,會暴躁的瘋狂攻擊,做好了萬全準備,但是,他沒有……”
秦小游認真地聽著。
他哥的自制力一向強,肯定不會失控。
“后來呢?”他問。
霍元收回視線,聲音低沉:“我們在監控室里觀察他的一舉一,看著他安靜地坐在閉室的角落里,保持一個作十多分鐘,沒有任何變化,直到——”
他語氣倏地嚴肅,秦小游不由自主地張。
“直到閉室響起警鈴,我們才驚覺,地上流了一攤。”霍元了眉心,嘆氣,“小霖在自殘。”
秦小游不敢置信地張大:“自殘?”
他哥那麼沉著冷靜的一個人,怎麼會自殘?
霍元語氣沉重地道:“他咬破手腕管,任流淌,求生意志非常薄弱。”
秦小游的心揪痛了起來,低聲問:“為什麼?好不容易活下來了……”
霍元斂眉:“他在懲罰自己。”
秦小游一怔。
霍元輕拍他的腦袋。“你在他眼前被洪水沖走的那段記憶,了他的心魔。只有懲罰自己,傷害自己,才能緩解心里的痛苦。”
秦小游不捂臉,眼睛發酸,鼻子通紅。“我不知道我的死,對他的打擊……這麼大。”
在他心里,哥哥一直是無敵的,好像沒有什麼困難能打倒他。
聽了許多哥哥為異能者后的卓越表現,以為他沒有經歷多挫折,然而今天聽了霍老師的話,方知道,哥哥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風順水。
“那后來……哥哥是怎麼熬過去的?”他焦急地問。
霍元勾了下角:“是小紅幫了他。”
“小紅!”秦小游眼睛一亮。
霍元頷首:“小紅是變異公,也是唯一能夠接近小霖的生。為了喚起小霖的求生,我們把小紅放進閉室。然后——”
秦小游期待地等他下面的話。
霍元輕咳一聲:“然后他們打了一架。”
“啊?”秦小游不可思議地瞪眼。
打……打架?
他哥和小紅?
人和公打架?
“對。”霍元失笑,“沒想到小紅一進閉室,就氣勢洶洶地朝小霖沖去,展開翅膀,毫不客氣地對他又扇又拍。小霖可能聽到它兇殘的聲,喚醒了沉寂的意志,被連續拍了十幾下后,突然起和小紅打了起來。”
別說秦小游震驚,當時他們一群站在監控室里的執行都差點驚掉了下。
沒想到一只變異公那麼兇猛。
更沒想到秦霖對公的攻擊有反應。
一人一都憋著一氣,在閉室里打得天昏地暗,異能不要錢地往外丟,幸虧閉室防強悍,沒有被他們拆了。
打了一個多小時,他們筋疲力盡,閉室終于恢復了安靜。
或許是發泄了一通,心里的郁氣消散,秦霖恢復了理智。霍元告訴他家人的消息,以及山洪暴發的真相。
秦霖聽后,眼神越發堅定,愿意配合訓練,半個月不到,便掌控了異能。
“你看,只要心里有信念,便能克服一切困難。”霍元溫和地著邊的年,“小霖的信念是你,你的信念是什麼?”
秦小游不自地握雙手,繃,神嚴肅。
他的信念?
當然是盡快覺醒力量,和家人團聚。
霍元猜出他的想法,輕輕地搖頭:“不夠,你的信念還不夠強烈。”
“為什麼?”秦小游不解。
霍元正道:“因為過于安逸的生活,無法激發你的斗志。”
李先生很好,給予年太多東西,質、神、財富、地位等等,筑就一個好的溫室。
溫室里的小花,不經歷一番風雨,如何長?
盡管秦小游有信念,但他的意志不夠堅定。
秦小游低頭,陷沉思。
他覺得霍老師說得很對。
測試闖關前五關,挖掘的是測試者的深層記憶。
他恐懼洪水,本就是一種懦弱的表現,同時下意識地知道,有人會救自己,他能死而復生。由于太過依賴別人,無形中喪失斗志,被洪水淹沒后,沒有激發潛能。
潛能不激發,他怎麼能夠戰勝恐懼,戰勝洪水,順利通關呢?
原來如此!
他握拳頭,茅塞頓開,炯炯有神地著霍元:“謝謝你,霍老師。下次我一定會功!”
霍元欣地道:“你能想通,就好了。”
秦小游放松心,難為地了后腦勺,突然響起上課的鈴聲,他一驚。
糟糕,差點忘了自習課!
“霍老師……不好意思,我得回教室了。”
“一起去吧。”霍元起道。
“嗯?”秦小游困。霍老師要和他一起去教室嗎?
霍元拍拍屁上看不見的灰塵道:“你們班的一位同學失蹤了,我需要去你們班里了解一下況。”
“什麼?失蹤!”秦小游驚詫,“誰啊?”
“卡羅琳。”霍元閃了閃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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