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信,王懷覺自己似乎穿越了時,來到了萬年前那個時代。
火焰在一旁的火爐中跳,火爐上的烈酒已經溫好,讓房間中都著一酒香。
雖然這里很暖和,不過王懷卻覺到一悲涼,發自心,無從斷絕。
認清楚現實之后,惠馨還有最后一封信。
信的容很短,但每個字都很沉重。
“文啟,我去追你了。”
這封信看起來像是絕筆,但王懷清楚,那個不會因此走上絕路。
一定是離開了城市,踏上文啟的腳步前往天守宗的址,去尋找那微弱星的希。
“惠馨……希之后安好。”
“王大人,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?”
回過頭,王懷看到薄的仿佛影子的岑泉從門里鉆進來,然后站到自己邊。
王懷現在沒有武藝在,被這家伙靠近后頓時嚇了一跳,手中的酒差點潑出去。
放下酒杯,王懷著頭說道:“你能不能別這麼神出鬼沒?”
“這是我的特。我邊的俠客一個個都個非凡,我也不能落下。”
“我覺得你已經很特了。對了,惠馨這個名字,你聽說過?”
岑泉過來拿起一杯酒,淺酌了一口后吐了吐舌頭,滴咕了一聲“好辣”。
不過他還是將酒喝,這才說道:“嗯,惠馨不是別人,正是我們俠客的創始者。當年在天守宗的址里找到了一些東西,之后創建了俠客組織,并蟄伏了萬年之久。尋找您的任務,也是訂立下來的。”
王懷點了點頭,繼續問道:“親過麼?”
“上萬年的事,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詳細。關于的記錄大部分已經失傳,能留下名字已經不錯了。”
王懷暗道一聲可惜。
本來還想繼續喝酒,他忽然覺到自己的納戒在嗡嗡作響,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跑出來。
這種況從未出現,畢竟納戒是仙盟出品,中間不可能出現什麼岔子,唯一的解釋就是里面的東西出現了問題。
快速摘下納戒,王懷本想將其直接扔出去,但這枚納戒像是在手指上生了,本無法摘下。
隨后,一幅幅壁畫在他的面前浮現,過展開的壁畫,王懷似乎能看到某個模湖的存在在壁畫后方浮現。
那個影子看起來有些悉,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,但還是莫名的有安心。
而影子也覺察到王懷在注視他。
沖王懷出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,影子手一指,一副壁畫從王懷的納戒中飛出,正是之前跟岳靈在南疆遇到的神石碑。
就是這個石碑,發了化果為因這項大神通,讓王懷和岳靈回到了過去,改變了曾經的歷史。
看到石碑出現,王懷頓時明白納戒為什麼會有這麼奇特的反應了。
他發了化果為因!
明白這一點后,王懷悚然一驚。
沒想到當初放在納戒里的石頭,居然會在這一刻產生效果。
更可怕的是,這個東西居然在神世界也能產生效果,這讓王懷對神世界的忌憚又深了一層。
這些思緒如同電石火一般在腦海中閃過,并讓王懷的意識瞬間中斷。
等他醒來時,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。
沒等他反應過來,一油污的味道襲來,之后是連無雙痛哭的聲音。
“家主啊!你不能這麼去了啊,這個世界不能沒有你啊!”
“連無雙,你怎麼比死了爹還難。”王懷著作痛的腦袋問道。
“家主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!”
“你總是能給我眼前一黑的答桉出來。”
坐起,王懷發現自己在一個四面風的破廟中。
寺廟的神像已經被人拆走,自己上則蓋著連無雙的服,而連無雙本人則只穿著一件單,在寒風中瑟瑟發抖。
除了連無雙的服,自己的上還有一件散發著香的服,從味道上看應該是鐘月的。
立刻將服還給連無雙,王懷坐起問道:“我睡了多久了,咱們現在在哪里?”
連無雙把服推給王懷:“一天。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哪里。鐘月去找東西吃了,岑泉正在打探報,看能不能聯系到其他俠客,確定現在的位置,不過目前一無所獲。莫名其妙的來到這里的只有我們四個,其他人沒有過來。”
“岑泉也來了。對方打探報是個好手,給對方應該沒有問題。我大概有點頭緒,等所有人回來再說吧。”
躺在床上,王懷確定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況,發現還有五天時間,自己的命格【轉換】才能冷卻。
在此之前,自己手無縛之力,只能依靠別人保護。
還好這次化果為因,進來了四個人。
連無雙腦子好使,鐘月能打,岑泉可以探查報,自己能充當個智囊順便還有醫,整個團隊還比較均衡。
閉上眼睛,王懷再次小睡了片刻,醒來之后就看到鐘月守在自己的邊,腦袋時不時上下點一下。
了好看的耳朵,睡夢中的鐘月立刻驚醒,去角的口水看著王懷,目中是滿溢出來的喜悅。
“師弟,你醒了!”
“嗯。”
“先吃點東西吧。我混在人群中搞到了一些食。”
看到面前黑乎乎的玩意,王懷剛想說自己納戒里有,隨即勐的發現,自己的納戒不見了。
“鐘月,你的納戒還在麼?”
“還在啊,怎麼了?”
聽到這個消息,王懷松了口氣,知道應該是自己的納戒出了問題,很可能與其中的化果為因有關。
不過還好,鐘月和連無雙都有自己之前給出的納戒,那麼應該問題不大。
“鐘月,納戒給我用下,我打開納戒,剛好可以取點食出來。”
鐘月的臉頓時變得慘白,半響才說道:“我丟了。”
“你手指上那玩意是啥?”
“它壞了。”
“好了,別鬧,給我用用。”
在鐘月糾結的神中,王懷喚出了自己的金線,激活了納戒,在檢查了里面的東西后沉默起來。
而鐘月的臉已經徹底紅了,攪著手指艱難的說道:“我本來是不想要的,但林秋水非要塞給我的,說是穿上這個之后師弟也會變野。師弟,你相信我,我沒那個好啊!”
“師姐,我相信你。”王懷別開目,“但一段時間之,可以離我遠點麼,我沒那個好。”
“師弟,看著我的眼睛,你要相信我啊!”
雖然王懷表示沒有這個興趣,不過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象起鐘月穿上這些服的模樣。
似乎……也好的。
拋開這個曲,王懷發現鐘月的納戒中貨不多,食幾乎沒有,看來之后會有點艱難了。
連無雙的納戒里,大部分都是各類工,雷火彈沒有太多,應該是之前攻城時用的差不多了。
知道納戒指不上了,王懷等到岑泉回來,這才將三人到一起,對三人說道:“我接下來要說的事,你們千萬別驚訝。”
“應該不會有。”岑泉笑著說道,“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,普通的事已經不會太讓我驚訝了。”
“廢話,家主讓你驚訝,你給我驚訝啊!”連無雙握著錘子吼道。
揮手讓連無雙安分一點,王懷繼續說道:“我們穿越時空了,如果我沒有猜錯,我們來到了一萬年前。”
“哈哈哈,王懷你還幽默的啊。”岑泉忍不住笑了起來,“誒,你們怎麼不笑啊,這個笑話聽好笑的啊。”
但接下來,隨著王懷的慢慢分析,并將之前惠馨的信的容說了出來,岑泉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。
王懷昏迷了一天,這些況他不可能知道,但又與岑泉調查到的容相互吻合,一一印證。
晶石、蟲子……這些匪夷所思的容織在一起,讓岑泉覺嚨無比干,忍不住吞了口口水,苦的問道:“所以,我們真的來到一萬年前?那個惠馨還沒有創建俠客的時代?”
“是的,如果我沒搞錯的話,這個時代天道剛剛破碎,神明紛紛隕落,人族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。”
岑泉面凝重的著遠方,忽然拍手說道:“好!”
“這麼快就瘋了?”王懷張的問道。
“不是,就是覺開心的。俠客始祖惠馨的名字誰都知道,但能知曉事跡的可能就我們了。如果這不是特,那還有什麼是特。”
看著岑泉興的模樣,王懷覺對方已經特骨,沒的救了。
讓所有人知道現在的況,王懷繼續說道:“現在的首要任務,就是盡快找到惠馨,看看對方在什麼地方。之后,我們需要護送對方前往天守宗址。”
“可我們不知道址在哪里啊?”岑泉為難了。
“我知道,如果它沒有變過的話。”
看著頭頂,王懷想起自己之前的弟子元,想起對方最后的守護。
如果他看到這個世界變這個樣子,他會怎麼樣呢?
搖了搖頭,王懷將這個念頭拋開,開始分配任務了。
岑泉的速度很快,第二天回來時,就找到了名為惠馨的。
“對方剛剛參加完年禮,正在安一個小胖子呢。不過會安人的,說一句對方哭一次,看起來可好玩了。”
“對方長什麼樣子?”
“瘦,臉黑,個子小小的,看起來只有十二歲。不過眼睛還亮,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。沒想到惠馨長這樣,有爽到。”
點了點頭,王懷讓岑泉繼續盯住惠馨,自己則開始思考現在的時間點。
從時間上看,他們來到的時間應該是惠馨剛剛參加完年禮,還沒有為廟祝的時間。
由于他們只有四人,時間任務重,必須得盡快找機會獲得一些援助,這樣可以讓未來的旅途順利一些。
還有什麼援助,能夠比這個時間線上的神明更有效的呢?
想明白之后,王懷立刻說道:“你們盯惠馨,有什麼問題就幫他解決一下。”
“你呢?”鐘月狐疑的看著王懷,“總覺你又要作死了。”
“我是天命之人,怎麼作都死不了的!你看我作了這麼久,我死過麼?況且我們乃是天仙,死了大不了沉淪一次,沒問題的。”
“說的也是。那小心吧。”
王懷慢慢的等到自己的命格【轉換】恢復,立刻將自己的調整為正常。
到悉的力量,他長出一口氣,心中安心了不。
獨自走出破廟,他來到城市的街頭,這才真切的到籠罩在這里的絕。
到都是殍,路上老鼠都看不到一只,早就化為果腹的食。
頭頂的天空永遠都是灰蒙蒙的,時不時可以看到碩大的影子從天空中劃過,帶著令人膽寒的威懾力。
空氣冷冽如刀,沒有的地方,就連聲音似乎也為之凍結,讓周圍寂靜的如同死地。
在這種況下,著鮮,看起來還算健康的王懷格外顯眼。
走過民的時候,王懷能夠到對方的目從骷髏一般的中出,直直的盯著自己,仿佛隨時會上來咬一口。
也有人張開干涸的,祈求的看著自己,希能分到一點食。
到對方的目,王懷仿佛看到一個半死不活的靈魂在瘋狂的喊著自己,祈求一些可以讓他活下來的事。
即便現在已經如此悲慘,但他們依然想活下來。
難怪在惠馨的信中,經常看到廟祝發瘋。
那些廟祝看到的悲慘,恐怕是自己的十倍不止。
無奈的搖了搖頭,王懷加快了腳步,向著城中最大的建筑,神祠走去。
門口的護衛應該還能勉強果腹,但同樣眼眶凹陷,有氣無力的拄著石矛。
看到王懷到來,護衛也只是呆板的問道:“你是誰?”
“王懷。”
“來干什麼?”
“見見故人。”
護衛發出一聲干癟的冷笑:“怕是想來騙食的吧,到一邊去,這里沒有你想要的。”
被拒絕后,王懷也不氣惱,只是站在神祠的門口,對里面高聲喊道:“你們已經知道我來了吧,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麼!”
“別了,留點力氣吃土吧。”旁邊的守衛小小小聲的說道。
但讓他驚訝的事發生了。
神祠部,僅存的上百尊神像忽然抖起來,幾乎所有現存的神明在這一刻醒來,發出悠遠的聲音。
“王懷……讓他進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