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即。

馬收復清掃掉靈臺雜念，坐鎮現場，指揮方面。

不斷有人快步上前將得到的報匯報給馬收復，后者隨之做出指示。

其實按照正常流程來說，馬收復自己的參謀團就足以勝任這些工作，不過剛才馬收復已經在龐萬龍面前做下保證，兼之他本就是此次行的主指揮。

某種程度上而言，自是當仁不讓。

馬收復手腕上的權限彈出一張張紙質虛影，上面詳細寫著今晚的人員傷亡，包括各項設施的損耗，腦子里同時回憶今晚發生的種種，暗嘆道：“真的勝利了嗎。”

如果自明面上來看，無疑是獲得了勝利。

無始神教扎在曙城的臥底悉數全滅，他們想要讓神祇降世的計劃功虧一簣，更給了曙方面能夠深追查的線索同機會。

戰士們的壯烈犧牲固然傷筋骨，但是同樣保護了一方。

只是……

馬收復心里有種預，一切才剛剛開始。

遠是閻魔山、昭圣鬼王，近是六眼魔影、無始神祇，循著這條錯并行的線抓下去，一定會掀起藏在最深的黑暗與。

只是，到了那時又會發生什麼事，怕是誰也不知道。

“嗡~”

馬收復抬眸，只見一名曙警衛從天而降落到面前，金屬球表面翻出一顆電子眼，他詢問道：“六眼魔影送到哪兒了。”

先前釣出來的魔影被鎮在英雄不朽碑，這種詭異的玩意肯定要對其進行針對研究，不過以誰為主卻是個問題。先前馬收復尚需主持大局，便由歲暮去辦此事。

“在林博士那邊。”

曙警衛傳出歲暮溫寧靜的聲音。“目前以林博士為首的研究團隊正在對六眼魔影展開攻克，因此關于結界的調整也一并給他們了。”

“清焰負責嘛。”

馬收復喃喃，旋即點頭說道：“此事由林博士，我很放心。”

話說到這兒，馬收復突然想起什麼邊出笑容：“這會兒諸多要事在，您替我向李馗說一聲謝謝，如果不是他在暗中相助，恐怕還會有許多波折。

“待到事理完，我必定親自拜訪。”

“馬將軍放心，我會轉告的。”

曙警衛的電子眼轉了轉。

……

與此同時，遙遠的另一邊。

一棟四層小樓。

臺的門敞開著，徐徐的晚風吹了進來。

曙警衛懸停在半空。

“馬將軍客氣了。”

李馗站在窗前，遙看世安區方向，明亮的燈火映照在眸底，惋惜道：“如果我能再快一步的話，或許就能多救下幾個人。”

以他目前被封印的實力，只能借助惡龍將敵人拉進無間煉獄，實現超遠距離殺敵。要是恢復全盛時期的話，完全可用夢境修改現實，直接現戰場了。

“這些因素是不可控的。”

歲暮回答道：“你的出手相助已經讓我們激。”

祂心里見的分明。

雖說李馗利用蟬蛻陣法的將惡龍傳送過去實現突破口，但是后面事態的發展，包括當時地下通道發生的事就已經不在掌控范圍，能在關鍵時刻趕到已是不易。

李馗心里嘆了口氣，也就不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，轉而問道：“降世的分呢？”

“龐將軍鎮后被他帶走了，由他全權負責。”歲暮回答道。

李馗若有所思地頷首。

“你應該留了后手吧。”歲暮這時突然問道。

話雖是帶有疑問，語氣卻是極為肯定。“恩，留了一手。”

李馗轉回到屋，躺在靠邊的搖椅上，邊掛起細微弧度：“我查看過朱宏主副人格的記憶，先前的猜想得到了驗證。”

他目看向曙警衛。

歲暮心思玲瓏剔，一瞧李馗來的眼神就立即明白后者話里的含義。

警衛的電子眼流出人化的思考。

先前的種種猜測都直指向了神教信仰的神祇，數年布局謀算的計劃功虧一簣，想來定不會善罷甘休，而祂想要謀取的利益究竟是什麼，眼下仍只有李馗知道。

說白了，這時候很多的關鍵信息只可意會不可言說。

歲暮自己心里同樣有個衡量的秤——從祂的分足以管中窺豹，六級新人類的實力幾乎已經需要龐萬龍這種頂尖戰力來出手對付，而本的實力更是難以預測。

依李馗這份謹慎來看，祂不僅強到能提起察覺別人對祂的設伏，怕是只要提及與之相關的容都會有所應。

因此在尚未真正掌握主權前，必須小心。

隨即。

歲暮直接說道：“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？”

李馗右手往下一垂，一只狗頭順勢蹭了上來，掌心稍稍用力了下，笑著道：“還真需要你的幫忙，明天我還想再城里逛一逛，可能會經過一些需要權限允許的地方。”

“沒問題！”

歲暮十分爽快干脆地應下。

過了一會兒，曙警衛通過臺離去。

冒著熱氣的霧氣接騰起。

一襲青衫的唐寅提起茶壺，笑著給坐在對面的李馗倒了杯茶，“嘗嘗。”

李馗翹起二郎，有條不紊地抿了口茶。

“怎麼樣。”

唐寅問道。

“口微而后泛甜，不錯。”李馗現在養氣功夫越來越深，噙著笑意說道。

于是，夜晚終將過去。

明亮溫暖的太在高空懸掛，普照偌大的曙城。

街上稀疏的人流逐漸多了起來。

人在樓門口的馬路邊上修理著一輛有些老舊的托，一抬頭正好看見李馗從里頭走出來，揚起笑臉問道：“昨天怕打擾你休息，吃的怎麼樣。”

“味道很好，說實話我很喜歡。”李馗停住步伐，回以笑容。

“哈哈哈，不難吃就行。”

人發出爽朗的笑聲，隨手將扳手丟進工箱，叮囑了一句：“大家伙基本都是臨近傍晚才從工廠里回來，其余時間都不在。”

“好，我記住了。”李馗道。

“行，忙去了。”

人一副雷厲風行的模樣，大一坐上托，金屬義肢的手掌用力一擰油門，轟地一下竄出去老遠，綁在腰間的外套獵獵作響，倒像是揮手告別。

李馗與小黑對視一眼，相視而笑。

他手指輕輕敲擊了赤霄的劍鞘，愉快的刀劍爭鳴在心底響起。

或許是經歷了昨晚的事，這回他覺自己的心境更加融了這里，信仰氣運里壯烈無畏的鐵神里，慢慢萌芽出另一種堅韌、樂觀，向前看的神。

這時只見李馗微闔上眼，瞳孔深掠過一抹幽藍。

拘魂神！

啟！

霎時間，數十萬種的獨特氣息在知中升騰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