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有安排

這一說不過是隨口提起，蕭風白卻變了臉，仿佛十分痛苦。

“蕭宮主，你怎麼了？”岳芷婷不解，“不舒服嗎？”

蕭風白咬了咬牙，“芷凝，我終于明白了，原來是因為這樣，我不怪你，可是我……”

岳芷凝丈二金剛不著頭腦，“你明白什麼了？你怪我什麼？我哪得罪你了？”

“不是，”蕭風白苦笑，“你沒得罪我，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
“這我就不懂了，你哪有對不起我的地方？”岳芷凝見他一臉痛苦，又不肯直說，急的要死，“拜托，你要說就說明白，說一半留一步，存心急死我嗎？”

“在天牢的時候，”蕭風白好歹是個不藏著掖著的，只是方才還清亮的嗓音，此時已變的有些啞，“你眼看就要被皇上問罪，我卻沒有拿出‘玄菩提水’來救你，你一直因為這個記恨我，對嗎？”

岳芷凝愕然，“嗯？”

他還一直記著這件事？

不不不，重點是，他怎麼會這麼想，什麼時候因為這個而記恨他了？

“玄菩提水”對蕭風白有多重要，不是不知道，他就是想要“天機涅槃丹”，為此，他不惜冒著生命危險，去“幽冥之森”找月破草和赤幽花，這跟去皇宮比起來，簡直不可同日而語。

每個人都有自己拼命想要守住的一切，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為了而放棄最重要的東西，更何況，已經欠蕭風白良多。

“果然是，”蕭風白苦笑，“我就知道，芷凝，我很抱歉，我沒辦法把‘玄菩提水’給皇上，因為我……”

“蕭大哥，你真的誤會了，”岳芷凝打斷他，“我從來沒有記恨過你，也從不認為你應該拿‘玄菩提水’來救我，你有你的想法，有你應該做的事，我怎麼能以后你為我犧牲那麼多。”

岳芷婷見蕭風白一副難過的樣子，也安道，“就是，蕭宮主，你想太多了，我大姐是不會有事的，有太后在宮里，就算是皇上，也不能把大姐怎麼樣。”

蕭風白卻鉆了牛角尖，“不，我知道是我對不起芷凝，我可真的很需要‘玄菩提水’，所以……”

這樣解釋，是不是更糟糕？

芷凝肯定以為，在他眼里，的命，還不如一瓶水來的重要。

“蕭大哥，你真的不用疚，我一點也不怨你，我發誓！”岳芷凝無奈，只好舉起手來，認真發誓。

蕭風白瞪了一會，更沮喪了，“你不生氣不疚，我才更難。”

岳芷凝幾乎崩潰，“為什麼……”

“因為你沒把我當你最親近的人，”蕭風白苦地道，“因為你沒對我抱有希，所以我不肯犧牲一切去救你的時候，你才不會對我失，就像在‘幽冥之森’時，你在我跟蒼王有危險的時候，選擇先救我，其實是不想跟我一起活著，卻由著蒼王去死，對不對？”

這回岳芷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
“蕭大

哥，我……是，”岳芷凝略一猶豫，還是坦然承認，“我的心意早對你說過，我只有一顆心，給了逸云哥，就不能再給別人，你氣也好，恨也罷，我始終拿你當朋友。”

蕭風白垂了眼瞼，心里難的厲害。

明明知道的意思了，卻還是忍不住要來見，要看到笑，看到平安無事，他是不是太賤。

“不早了，蕭大哥，你回去休息吧。”岳芷凝狠心趕人，“你說的事，我會注意，也謝謝你來提醒我。”

蕭風白沉默一會，一聲不響地離去。

岳芷婷怔怔看著他的背影，不知為什麼，心里酸的厲害……

今兒是柳皇后生辰，各家千金夫人都早早得了請帖，宮飲宴。

與往年不同的是，今年各家都聽到風聲，說是柳皇后會在今年的宮宴上，為韓王和楚王選妃。

韓王雖才從佛堂里出來，卻到底是正經八百的皇子，還是有很多人家愿意與之結親的，至于楚王，更是很多人心目中的乘龍快婿，不管嫁給誰，這輩子榮華富貴都不用愁了。

而蒼王，雖比這些人都優秀，卻因為那萬年寒冰不化的臉與冷酷狠戾的子而讓絕大多數人而卻步，但也有些自認為有家世、有份的人，比如韓若楠、慕瑞雪、燕知儀等等，都長脖子想要嫁給他，不怕死的很。

“今年的宮宴一定很熱鬧，大姐，你要不要來出‘一鳴驚人’之類的？”岳芷婷隨便打扮了一下，坐那兒看著大姐打扮。

只是岳家庶出，從未想過要嫁皇室，所以用不著打扮的多麼細，最多去湊個數罷了。

大姐可不一樣，恢復了容貌修為，又因祁王之事而鬧的沸沸揚揚，故辨識度極高，只要出場，必焦點。

岳芷凝哼哼兩聲，“熱鬧不熱鬧的，跟我有什麼有關系？要不是為了姑祖母，我才不進宮呢。”

“不止吧，還有蒼王。”岳芷婷取笑。

“人艱不拆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打扮停當，岳芷凝起轉了個圈，一芙蓉底的繡梅枝的緞，黑亮的長發幾乎鋪滿整個后背，發間一枝鑲著紅寶石的金釵，鮮艷奪目，臉上薄施脂，清麗絕倫，如出水芙蓉一般，的不帶一煙火氣，“差不多得了，走吧。”

岳芷婷狠瞪一眼，就這樣還差不多？這是要秒殺一干鶯鶯燕燕好嗎？

姐妹倆來到前院，何氏和岳芷已經打扮停當，見倆一個比一個奪目，先恨上了。

“芷凝，芷婷，今日進宮，都給我守著些規矩，多聽多看說，若是胡言語，張揚跋扈，惹出笑話，都自己掂量著。”何氏擺起架子教訓道。

老夫人病倒，一直沒能好起來，且有越病越重的跡象，何氏沒了倚仗，拿不回庫房的鑰匙，這些天的日子，過的真難。

就拿今兒的宮宴來說，原本早就打算做一套最新料子的，打幾樣赤金的首飾，到時候好戴著去顯擺的，結果全黃了，只能從自己那些裳里，挑了套最好的，再挑了一套最好的頭面，穿戴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