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陳長生重現的記憶之中，自己了那個端坐在高天之上，冷冷的看著修行界化作一片廢土的魔尊祖淵。

而真正的祖淵卻變了那個在廢土之中茍延殘的自己。

這種奇妙的位置互換讓陳長生覺有些奇妙。

有一種劊子手和刑犯互換份的錯覺。

經歷宗門被破，師父死，同門被屠。

自己和大師兄僥幸逃跑。

天資卓越的大師兄帶著廢的自己一路殺出重圍。

一襲青衫，一把長劍，給自己殺出了一條生路。

為此，大師兄斷掉了一條胳膊。

而兩人接著面對的是無盡的追殺，仿佛整個天地都沒有了二人的容之。

沒有任何息的時間，稍作休息，便會被無盡的魔族給包圍。

那時候的自己，只是一個剛到元嬰期的廢，只能躲在大師兄的羽翼背后茍且生。

看著大師兄一次又一次的為了救自己負傷，一次又一次為了自己險境。

就算是到了再山窮水盡之時，大師兄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容，安自己一切都會變的更好。

陳長生恨啊！

恨那犯下無邊殺戮的魔族，恨這個世界，恨沒有力量的自己。

突然陳長生的開始不由自主的手，這時候，陳長生才想起來驚恐。

此時的自己是魔尊祖淵，而大師兄就是死在了魔尊祖淵的手中！

陷回憶的自己竟然忘了，此時正是魔尊祖淵殺掉大師兄之時。

“不不不！不對！”陳長生拼命的想要停下重現的回憶。

但回憶一旦開始重現卻再也無法停止。

在祖淵的視角之中，絕的陳長生眼睜睜的看著遠一座山峰之上。

歐手持一把斷劍，臉平靜的看著自己，仿佛已經接了自己的命運。

為了掩護陳長生逃，歐只面對親自下場的魔尊祖淵！

化作魔尊祖淵的陳長生雙目赤紅的想要控制自己的。

但這里只是陳長生記憶之中的重現，自己的記憶是無法被篡改的，一切也都會按照自己記憶中的場景那般重現！

魔尊祖淵手持一把長刀，直取歐的人頭。

手持斷劍的歐匆匆格擋，卻直接被魔尊祖淵給砍飛了出去。

在魔尊祖淵的視角之中，陳長生崩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，如今的自己站在魔尊祖淵的視角之下。

正如同貓戲老鼠一般，殺大師兄！

“停下！停下！快停下啊！”陳長生瘋狂的大喊，想要阻止，但卻無濟于事。

他只想讓祖淵自己曾經經歷的痛苦，但卻忘記了這同樣是自己最痛苦的記憶。

一開始陳長生那種劊子手和刑犯角互換的微妙的錯覺，就錯在了這里。

他忘記了刑犯站在劊子手的視角之下。

只能更清楚的看到自己被決的現場！

想要施加給對方自己所經歷的痛苦，那自己也將重新經歷一遍自己所經歷的痛苦！

陳長生呆呆的看著在魔尊祖淵手中，如同螻蟻一般被玩弄，被戲耍，被殘的大師兄。

大腦仿佛忘記了思考。

直到歐躺在地上沒有了聲息之后，魔尊祖淵手起刀落，直接砍下了歐的人頭。

單手把歐的人頭拎起來，勝利者般迎接水般的歡呼！

陳長生看著自己手中歐的人頭，自己又再次一次殺掉了大師兄！

上一世在萬法宗的仙人幻境之中，自己殺掉過大師兄。

這一世自己在萬法宗的仙人幻境之中，同樣也殺掉過大師兄。

如今自己代魔尊祖淵的視角，眼睜睜的看著魔尊祖淵是如何殺掉大師兄。

就如同自己再次殺掉大師兄一般。

祖淵還在記憶之中著歐死后承的痛苦，但陳長生卻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中的人頭，大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
自己最想要保護的東西，卻被自己親手毀掉。

這種絕，讓陳長生理智都被撕扯了碎片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回憶開始破碎。

重現的場景開始慢慢消失，祖淵的那縷殘魂如同死魚一般仰面躺在地上，雙目無神。

而陳長生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，歐的頭顱何時消失在自己手中，陳長生都沒有察覺。

“這些事都是我做的？”躺在地上的祖淵雙目無神的喃喃自語道。

雖然自己想要一統三界，為世界之主。

為此自己并不在意造下無邊殺戮，也不在意到底會死多人。

但當自己站在了害者的視角之上，才發現，為了自己的野，究竟會造多的仇恨和死亡。

祖淵默默坐起子，看著還呆愣站在原地的陳長生，雙眼之中滿是愧疚。

作為一個從未來重生回來的人，經歷了那麼多淋淋的絕，想要殺掉自己這個始作俑者也的確無可厚非。

陳長生機械般的看向祖淵，那雙死灰的眸子之中，突然涌現無盡的殺意。

每當回憶起前世所經歷的痛苦，陳長生便對祖淵的恨更強烈一些。

陳長生如同瘋狗一般朝著祖淵撲來，祖淵毫沒有反抗的被陳長生摁倒在地。

當陳長生出祖淵背后的長刀，準備再次結果祖淵之時，陳長生卻停下了手。

“如果我殺掉你，再變你，會不會真的會由我親手殺掉大師兄？”陳長生看著閉眼等死的祖淵，呆呆的問道。

大勢不可改，正因為陳長生殺掉了祖淵，最后才一步步的變了祖淵。

那未來會親手殺掉大師兄，會不會真的是自己？

就算是自己做了無數的準備，準備了兩個后手，但誰又能保證，那時候不會出任何問題呢？

不如就現在？

現在自己拉著祖淵的殘魂一起去死，這樣一切都結束了，自己也不用再去想這些事了！

一個瘋狂的想法從陳長生的心底冒出，看著眼前的祖淵，眼神一點點變得堅定。

祖淵微微睜開眼，看著一臉堅決的陳長生，輕聲問道：“你想放棄了？”

陳長生面無表的看著眼前的祖淵，祖淵卻再次開口說道：“大勢不可改，就算是你我現在死去，殺掉你大師兄的人難道不會變其他人？”

“至不會是你，也不會是我！”陳長生惡狠狠的說道，但心中卻越來越心虛。

祖淵看著眼前的陳長生，眼神變得輕蔑，冷笑了一聲開口道：

“歐就救了你這樣個東西？呵....懦夫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