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起吃完早飯,姜疏寧出了門。
到醫院時,姜曼枝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,正坐在床沿邊,慢吞吞地收拾著這段時間的換洗。
姜疏寧站在門口。
忽然想起來,還沒跟喻溓離婚的時候,也經常會坐在姜疏寧房間的柜前,無所事事地疊很久的服。
只是時過境遷,很多事都隨之改變。
這次生病,姜曼枝似乎備打擊,常年被打理的順卷發變得躁,發尾也分了叉。
姜疏寧本以為再次看見,一定會心煩躁。
可現在卻出奇的平靜。
等姜曼枝收拾好,姜疏寧敲敲門,進去拎起那只袋子,攙住的胳膊把人扶上椅。
從看到姜疏寧的那一刻,姜曼枝的喜悅值就到達頂端。
乘坐電梯下了一樓。
姜疏寧推著椅,離開醫院,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。點了杯牛和式,兩人坐到靠近里側的位置。
見姜疏寧始終低垂著眼。
姜曼枝了手指,局促道:“今天工作不忙嗎?”
“還行。”姜疏寧不怎麼在意地掃過姜曼枝,隨即移開眼,“但有送你回家的時間。”
這話一出,姜曼枝愣怔兩秒立馬紅了眼。
已經很久沒有到,姜疏寧主的親近了,哪怕是這樣模棱兩可的話,也足以令欣喜。
于是姜曼枝大著膽子去握姜疏寧的手:“昭昭。之前都是媽媽不好,沒有考慮過你的。你別不理我了,行嗎?”
“……”
姜疏寧看著的手背:“那黎總那邊怎麼辦?”
“什麼?”姜曼枝微愣,“我……”
姜疏寧抬眼,因為這話而產生的波緒說來就來:“如果我們和好,你還會繼續跟他見面嗎?”
“我的確很久沒見過他了。”
姜疏寧輕輕了下角,晦地問:“為什麼不見?”
“他每天都很忙。”姜曼枝失魂落魄,覺察姜疏寧對黎應榕不再像從前那樣介意,坦誠道,“前幾天打電話,說工程出了問題,沒時間來醫院看我。”
姜疏寧挑眉,看向:“什麼工程?”
“這個我不清楚,反正他說在工地視察。”姜曼枝說,“聽著嚴重的,好像手底下的人用了違規東西。”
姜疏寧低垂的眼底浮現出興味,卻佯裝不興趣:“是嗎。”
大概是為的態度變化而高興。
緒作祟,姜曼枝恨不得能一直這個樣子。姜疏寧一旦變得冷淡,就忍不住恐慌。
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告訴,以此來尋找話題。
姜疏寧笑了笑:“他那麼厲害,有什麼過不去。”
“你現在,對他沒有那麼抵了吧。”姜曼枝小心翼翼地打探,“是嗎?”
對上略顯喜的視線。
姜疏寧下惡心,極其隨意地聳了聳肩膀,回手:“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,我又不是傻子。”
聞言,姜曼枝興地險些落下淚。
連連點頭:“你說的沒錯,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,再怎麼也不會害你的。等你幫你爸爸做完這件事,咱們一家人就永遠不會分——”
突然間,姜曼枝意識到什麼,猛地閉上。
恰好服務員送來飲品,打斷了窒息。
姜曼枝心驚膽戰地看向姜疏寧,發現對方神無異地拿起勺子,攪了攪咖啡。
松了口氣,冷汗浸的手指握住稍燙的杯子。
姜疏寧的牙齒細微。
從徐幸予里聽到是一回事,姜曼枝親口說又是另一回事。按捺下厭惡與憤恨,心頭一片冰涼。
按照來時路上,計劃好的話繼續流程。
從姜曼枝的角度看去,好似一點兒也不介懷了,甚至字里行間與偶爾的表,都浮現出對姜曼枝那些話的憧憬。
可其實姜疏寧平靜到極致,心中抑著不為人知且想要瘋狂報復的心思。
傅西庭說他睚眥必報。
原來臨到跟前,他們都是一類人。
……
姜曼枝住的地方有些遠,把人送回家,留著姜疏寧吃了一頓飯。兩人許久沒有這樣談過,姜曼枝心理被滿足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。
晚上回到家,姜疏寧上沾了些難聞的味道,立馬進到浴室燒水洗澡。
站在洗手池前拆頭發時,稍稍出神,滿腦子運轉的,都是今天姜曼枝告訴的零碎信息。
不可否認,這麼多年姜曼枝依舊很蠢。
隨便三言兩語,就倒豆子似的全都吐了出來。
姜疏寧激的同時,也無法不想到黎應榕,此時是否還在篤定等待,北海灣項目競標的開始。
可惜他絕不會提前知曉。
那時候面臨他的,會是超出份額的大禮。
姜疏寧斂起思緒笑了。
上揚的角邊,忽然被一手指了一下,的皮隨著指尖力道,出明顯的假酒窩。
不知道傅西庭在門口站了多久。
姜疏寧回頭,看見他肩膀傾斜靠門框,手臂抬起,目饒有興致地看著:“背著我干什麼壞事兒了。”
“?”
傅西庭:“笑的這麼流氓。”
一天被說兩次流氓,姜疏寧在他面前可不是忍耐的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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