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疏寧收回思緒，視線又在傅西庭的笑容上停留幾秒。

輕嘆了口氣。

指尖點了點照片中的傅西庭，低喃：“小可憐。”

直起子，手肘不小心到什麼。

啪——

一道沉重響聲讓姜疏寧側眸。只見放在相框邊的幾沓文件悉數落了地，最上面幾張散紙，往旁邊去。

姜疏寧半蹲下。

撿起散的紙頁，目及敏字眼，姜疏寧作停頓。將夾在里面的會議紀要取出來，眼睫低垂。

……

桌上的東西被歸原位。

姜疏寧拿著手機走出書房，站在門邊，神漠然地盯著相冊里剛拍下的幾張照片。

半晌，選中目標，發送了一封匿名郵件。

叮。

郵件發送功，姜疏寧手指骨節泛著白。

跟著來電鈴聲響起。

是黎明朗。

父子倆的魂不散讓姜疏寧徹底清醒，好心瞬間消散。抿了抿：“你有事兒？”

“下樓。”

聽著對方言簡意賅的語氣，姜疏寧略微有些不耐。皺起眉頭：“能說說，不能說就算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黎明朗似乎深吸了口氣，才住被勾起的怒意：“耽擱這麼久一點靜也沒有，送你去傅西庭邊是福的嗎？”

說到這，他頓了頓：“下來，送你去醫院。”

姜疏寧向來清楚黎家人的德行。

略過前面的話，敏銳反問：“干什麼？”

沒等說完，那頭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
-

黑賓利在高架橋疾馳。

車寂靜，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，直到即將抵達附一醫院，黎明朗才瞥了眼副駕。

看見姜疏寧微腫的，以及如同男人表達占有般，底與口紅都沒能遮住的細小吮傷。

黎明朗眉目稍沉，握著方向盤的手不攥。

片刻后，他冷淡提醒：“孟阿姨醒了。”

姜疏寧愣了下，未作反應。

黎明朗打轉方向盤駛停車位，目視前方：“既然醒了，你也沒必要繼續待在傅西庭邊——”

“你說這話，”姜疏寧打斷他，語氣譏嘲，“黎總知嗎？”

黎明朗蹙了蹙眉頭。

姜疏寧翻出黎應榕發來的短信，屏幕直直朝向他。隨后笑著說：“你們父子倆有什麼意思呢？一個唱紅臉，一個唱白臉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試探我會不會反水？”姜疏寧字字犀利，“至于嗎。”

看到短信容。

黎明朗的眼中翳一片。

車門被推開，姜疏寧側過頭：“我就不去看孟士了，沒事別給我打電話。他要的東西在郵箱，注意查收。”

鞋跟穩穩落地，姜疏寧從倒車鏡消失。

走出停車場。

利落的刪除短信。

這些年孤獨久了，好不容易邊出現個傅西庭，眼下看著干干凈凈的收件箱，姜疏寧竟久違的覺得落寞。

半晌，姜疏寧緩慢呵出熱氣。

切換界面，準備打車去跟戚靈約好的地點。

誰知不經意抬眸。

不遠的室外吸煙區。傅西庭背靠車門，修長的指尖著煙，長隨意的一屈一，面極淡地看著。

四目相對。

不知道他看到了多，姜疏寧面僵：“……好巧。”

傅西庭：“不巧。”

姜疏寧下了。

只見傅西庭垂眸又吸了一口，將煙頭碾滅丟進垃圾桶，朝停車場方向輕抬下頜：“是我擾了你的好興致。”

“……”

第10章 刺玫

姜疏寧裝聾作啞：“什麼好興致。”

后車窗半降，傅西庭接過車遞來的紙巾，慢條斯理地凈指尖煙灰：“跟朋友約會？”

“……”

傅西庭掀起眼皮，似笑非笑：“可我怎麼看，駕駛座上的是個男人？你們來醫院約會？”

“……”

沒等到姜疏寧的回答。

臨時停車位快要超出時間，傅西庭拉開車門，一手解掉西裝外套的紐扣，回眸瞥：“還不上車，是等我三催四請嗎。”

語氣算不上太好。

姜疏寧撇，繞過車尾從另側上了車。

司機與鄭總助坐在前排。

姜疏寧打量著安靜的傅西庭，正想開口，跟后視鏡里的鄭恒對上視線。一怔，又慢慢了回去。

車子駛主車道，窗外景象飛速過。

片刻后。

姜疏寧覺得車氣氛過于抑，思考再三，試圖轉移話題：“你不是說有應酬，為什麼會在這里呀。”

“怎麼？這路你家修的。”

姜疏寧嘀咕：“我可沒這本事。”

傅西庭神看上去并不爽快：“那怎麼，我恰好應酬的必經之路跟你重合，還得提前上報審批？”

“……”

見傅西庭如同吃了炸藥般冷嘲熱諷。

姜疏寧抿了抿，剛準備反擊，手機突然接電話。

鈴聲回。

姜疏寧垂眸看了一眼，發現是陌生號碼，指腹下意識覆住電源按鍵即將連按掛斷。

傅西庭悠悠出聲：“為什麼不接？”

“我又不認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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