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存約看到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影一閃而過。
怔愣了下,卻見那道門又飛快地關上了。
宋存皺了皺眉。
即便只是驚鴻一瞥,也一眼認出那個影是顧時聿。
他怎麼也會在這? 總不能是專門來找自己的吧? 沒來由地聯想到下午在排演廳察覺到的目,宋存心中紛漸起。
深吸一口氣,收回視線,踩著的地毯一步步就朝著電梯走去。
燈將的影子拉得老長,投在墻上,一點點地掠過顧時聿的房門。
門,顧時聿神晦暗地立在門口。
他有些不確定宋存剛才是否看到了自己。
應該,沒看到吧。
否則,不會表現得這麼平靜冷淡吧? 靜靜在原地站了會,顧時聿握住金屬把手,輕輕拉開了房門。
宋存心復雜地吃完早餐后,就去了排演廳。
此時大廳里,樂團員已經來得差不多了,就連周璇也搬了個凳子,坐在一邊等在那。
掃見宋存進來,輕哼一聲,就移開了目。
可宋存卻半點沒放在心上,看著樂團員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,拿著小提琴相互討論著演示著今天要演奏的曲目——冬之靈。
這首曲子是蔣奕據宋存的水平臨時調整的軸曲目,但這事幾乎沒人知道,都以為是團里的臨時起意。
相比往年軸曲目,這首冬之靈曲風更為華麗多變,難度自然高了好幾個層級。
行業里的大佬更是直言,要是有人能掌握冬之靈,那大多數小提琴曲目都能自由駕馭。
雖然蔣奕已經安排宋存把最難的部分包攬了,但余下的部分,對于團里的眾人來說還是難度不小。
“好了,大家準備準備,今天的曲子比較難,大家集中神好好排練。”
導演肖寧見這會樂團的員都來齊了,于是張羅大家排練。
可誰知李依依怪氣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。
“咱們之前冬日歌都排的差不多了,怎麼一轉眼團里就換了個這麼難的曲子?” 意味深長的目掃過宋存,“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覺得自己技藝過人,想要出風頭,就不顧別人死活,私下找了蔣團換了曲子。”
大廳里的立刻靜了下來。
帶著埋怨的視線從四面八方投來,似有若無的落在宋存上。
雖然李依依沒有點名,但大家都心知肚明,口里技藝過人的那位,只能是宋存。
“李依依,你把話說明白,什麼有人想出風頭,找團長換曲子?” 夏夢從椅子上站起來,滿臉不忿地看著李依依。
“我還要怎麼說得明白?”李依依把玩著長長的琴弓,頭也不抬,怪氣地說:“我怕我說得太明白,有人會下不來臺。”
“我怎麼就下不來臺了?”宋存把夏夢拉著坐下,冷冷道,“你對我有意見,只說就行,用不著三番五次過來找事。”
“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?“ 李依依把琴弓朝桌上一扔,厲聲道:”那首冬之靈,眾所周知的難駕馭,咱們團里能演繹的人一共也沒幾個。”
“可團里現在不僅讓你獨奏還讓大家陪你一起挑戰這麼高難度的曲子,不知道還以為我們舉辦的不是音樂會,是你宋存的個人秀呢!” “我也覺得你們團里這次的選曲欠妥。”
一直遠遠坐著的周璇此刻也突然開口,“很難想象,蔣團會主選擇一首大多數人都不能好好完的曲目,作為軸演出。”
說滿是不懷好意思地看向宋存,“除非是有人背后用了點手段,誤導蔣團做了這個決定,讓大家都淪為某個人的陪襯。”
話音落下,大家眼中的不滿更甚。
能參與到這場音樂會里,每個人都是經過層層選拔的。
付出了大量的汗水和努力后居然要淪為他人陪襯,是個人都不了! “宋存,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?”有人蹙起眉,神不善地等著宋存。
“就是啊,我們冬日歌都排得差不多了,哪有臨時換曲的?宋存,到底怎麼回事?” “這冬之靈誰行誰上,我是來不了,襯托別人這事我更不會,不行你們找別人吧。”
看著眾人的怨聲載道地把宋存圍在中間,肖寧的臉越來越難看。
“你們到底怎麼回事?到底還排不排了?” 厲聲呵斥,可大家都看著宋存,沒一個人回答。
見狀,肖寧神更難看了,手向口袋里的手機,糾結著要不要給蔣奕打個電話。
而李依依和周璇則地換了一個眼神,兩人臉上都寫滿了幸災樂禍。
站在門外的顧時聿,將這一幕收眼底。
他神冰冷地掃過樂團眾人,視線最終停留在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宋存上。
他黑眸難掩憂,手掌已經上了排演廳的門。
掌心傳來木頭特有的溫潤的涼,顧時聿劍眉微蹙,那只手又收了回來。
他下頜線繃,沉默一瞬,終究是選擇拿出手機,找到蔣奕的名字,發了條短信過去。
相較于神各異的眾人,宋存面上一片平靜。
“我沒什麼好解釋,”眸清冷看了眾人一會,淡然開口,“團里的安排我只照辦得份,不是你們,我自己也覺得這次團里挑選的曲目有點問題。”
這話一出,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。
李依依則是不屑的輕哼一聲,“宋首席,你這見風使舵的本事厲害啊,你既然怕引起眾怒,就趕去找蔣團把曲目換回去!” “誰要換回去了?“宋存目愈發涼薄,滿是輕蔑地看著李依依,“不就一首曲子嗎?大家覺得難,可以把曲子里的某些地方調一調,降低難度,不就可以順利完演奏了?” “你說倒是輕巧!”看到圍觀人群中已經有人蠢蠢地想要追問宋存,李依依瞇起眼睛,語氣銳利,“冬之靈可是上個世紀的大師之作,你什麼玩意也敢改人家的曲子!” “宋存,我勸你不要逞能,你改曲子,萬一演出搞砸了,你負得了責嗎?”周璇也皺著眉,神不虞地打量著宋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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