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阮嚴重懷疑，謝宴禮會勾魂。

只是飛機起飛前發了幾條訊息而已，坐在飛機上幾乎沒幹別的了，除了看著窗外的雲發呆，就是看謝宴禮那兩張照片。

有點後悔訂了四天行程了。

四天是不是太漫長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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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，謝宴禮跟在導師後，聽著頭髮花白的老人講自己最新的發現，修長玉白的手指一直在白大褂的口袋裡。

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都沒靜，安靜得可怕。

他抬起手拉了拉領帶，矜貴英俊的面龐上沒有表。

跟在他後的師弟妹們認真聽著導師的話，沒人注意他，直到他們年邁的導師回頭看他，老教授推了推眼鏡，有些疑地看他：

“小謝，你不舒服？”

印象中，他這個學生很有像現在這樣心不在焉的時候。

在眾人面前被教授點名對謝宴禮來說著實是新奇的驗。

“沒有，”謝宴禮低笑，“抱歉，有點走神，您繼續。”

老教授還是頭一次聽到他說這樣的話，臉上的疑緒轉變為驚奇，他多看了謝宴禮兩眼，才繼續講了下去。

走出實驗室後，謝宴禮才拿出了一直沒有靜的手機。

雖然知道一直沒發來訊息，還是忍不住開啟看。

樓阮最後發給他的一條訊息是“好。”

就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好字。

他反覆盯著看了好幾秒，最後才站在窗邊看著外面被微風拂過的樹枝輕笑。

虧他認認真真選了襯衫和領帶，還難得戴了眼鏡，拍了十幾張照片挑細選選出了兩張發給。

倒好，隨便幾個字就敷衍了。

頭髮花白的導師忽然站到了他邊。

他端著泡了尖的雙層玻璃杯歪頭看他手上的腕錶，出聲道，“義大利時間。”

腕錶表面上，一上一下顯示了兩個時間，上面是中國時間，只有小小一塊，下面是義大利時間，幾乎佔滿了整個錶盤。

謝宴禮轉頭看過來，有些詫異，又笑，“是。”

“哦，”頭髮花白的老教授板著臉，雙手背後，像是忍了又忍，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道，“你太太去義大利了？”

謝宴禮：“對，您怎麼知道。”

他的確發了很多朋友圈，很多人都知道他結婚的訊息，但他還沒正式告訴導師，導師不常和人聊私事，其他師弟師妹不太可能會告訴他。

他原本是想著舉辦婚禮的時候再正式下請帖告訴導師的。

他是怎麼……

“你不是發了朋友圈的嗎？”安教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“我看得到。”

謝宴禮定定站在那裡，表頓時有些微妙。

安教授瞇起眼睛，揹著手問，“去幾天？”

謝宴禮：“……四天。”

安教授轉過頭，像有些不可思議似的：“四天。”

也不知道他是在驚歎四天這個時間太長，還是太短。

不過他都已經刷到那些朋友圈了，謝宴禮索開口，“既然老師已經知道了，那可不可以先放我兩天假，合作的事等我回來我們再談。”

“不可以，”安教授像是知道他要開口說什麼似的，直接道，“男人要獨立。”

“你這樣子，不行。”

“老師，我們是新婚。”

“不管你是新婚還是金婚，都要獨立！”

“……”

閒聊了幾句後，安教授轉過，拿出了字型巨大的手機，刷出了夫人最新的遊客照：

【五月的三亞~[圖片]】

安教授先點贊再評論：【親的，你什麼時候回來呀，都兩天了，三亞是不是該回來啦！開心/開心/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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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大利。

私人飛機抵達機場。

白燁已經在機場等著了。

他是在樓阮即將抵達前的兩個小時，才知道了對方什麼。

原來是樓阮！

他雖然不認識，但同樣作為專業第一進華清院，他當然是知道對方的名字的。

以前怎麼就沒注意過這個人！

怎麼就沒想過謝宴禮當初看到他名字時候的微妙表！

白燁坐在機場來來回回地覆盤，最後腦子了一團漿糊。

樓阮快要抵達的時候，白燁再次收到謝宴禮的訊息。

謝宴禮：【我夫人有點社恐，你多和說點話，別讓尷尬。】

白燁翹著等在機場，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的訊息：“6。”

弗倫薩時間晚上十點鐘，白燁接到了樓阮。

在學校的時候他只注意過樓阮的名字、排名和的作品，沒注意過對方的長相。

謝宴禮甚至一張照片都沒給他發。

白燁還帶著人舉了個牌子。

他一直盯著那邊，可太期待太期待了。

樓阮出來的時候旁還跟著人，是謝宴禮派來的人。

沒注意到這邊的牌子，旁的人也沒注意到。

白燁幾乎一眼認出來，“是那個，一定是。”

他唯一見過的關於樓阮的照片，就是被謝宴禮珍藏著的那張照片，《暗》的靈來源。

圖片裡的孩子雖然只有小小一個，小到只能看到臉部廓看不到五，但白燁還是一眼認出來了。

是那個，一定是那個。

一張完又毫無攻擊的臉，完全符合東方人對初定義的臉。

樓阮抬頭看了過來，似乎看到了這邊的牌子，手上還舉著手機，像是在和謝宴禮打電話。

一邊往這邊走，一邊朝著他們這邊揮了揮手。

“我看到了。”看著另一頭的東方面孔，語氣有些驚奇，“長得好漂亮。”

白燁就站在另一頭，上鬆鬆垮垮套著一件灰衛，頂著一頭微卷的金髮，面板白瓷一樣，五不像謝宴禮那樣有攻擊，而是更一種極端的好看，無害又純良。

是一種毫無攻擊，看著很好接近的好看，用漂亮來形容最合適不過。

又是一件媧得意之作。

電話另一頭的謝宴禮頓了一下，“漂亮？”

“對，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怎麼也沒見過……”

機場，白燁已經和後的人一起上了前。

兩方人會合，白燁率先出笑容，“酸橘老師好，遠道而來給我捧場，辛苦啦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