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紅燕直接被說懵了。

    這個兒，平時話並不是太多，看起來文文靜靜的，沉穩踏實，沒想到今天突然發，竟然這麽不饒人。

    懵完之後，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能這麽說話？他是你的親生父親。百善孝為先，你看看咱們村裏的人，那些個不孝順的，誰不在後麵他們的脊梁骨？”

    趙靈西驚訝道：“原來你知道大家都在背後你的脊梁骨啊！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！”

    陳紅燕：“！！！”

    “你說什麽？他們憑什麽我的脊梁骨？我又沒有不孝！”

    “哎喲喂，你對自己有什麽誤解？對孝有什麽誤解？你忤逆父母，他們不同意你嫁人，你非得嫁，是不是不孝？嫁了人，你也沒有孝敬過姥姥姥爺、太姥爺和太姥姥，你一門心思全在趙長泰上，是不是不孝？”

    “趙長泰要拋棄你，姥姥姥爺要幫你阻止他，你卻幫著做說客，讓姥爺放他離開，氣的姥爺肝疼，在床上躺了好幾天，是不是不孝？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咱們陳家莊第一不孝啊！你怎麽好意思說別人呢？那些人的小打小鬧，跟你比起來，差遠了。”

    “現在，趙長泰給你寄來幾件破服，你就忘了他給你的傷害了？你就忘了他的所作所為對老陳家是多大的辱了？你竟然還想讓我穿著這些明顯就小的服出去逛，你是嫌丟人沒夠嗎？”

    “好不容易這些年過去了，大家不再提趙長泰了，姥姥姥爺也緩過勁來了，你又想作妖？你又想讓他們還有我陪著你丟人，你沒事吧？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了？你不嫌丟人我們還嫌丟人呢！”

    原主是個共能力很強的姑娘，會站在母親的立場想問題，會為母親的眼淚而心，會心疼母親吃過的苦過的委屈，會念母親對的養育之恩，會因為母親而不斷妥協，哪怕自己憋屈的要命，可不會。

    心疼腦，會遭報應的！

    而且，原主的心願就是不再被母親左右緒，要堅定的努力過自己的生活。要站到讓渣爹高攀不起的位置上，抬抬腳把他踩到泥裏去，一個人品低劣的渣男，憑什麽活的那麽鮮？憑他無恥憑他不要臉嗎？

    陳紅燕哭的更厲害了。

    原來大家竟然是這麽看的嗎？

    追求有什麽錯？為什麽家人都不理解，為什麽兒也要這樣對？那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啊，是和長泰的孩子，為什麽要這麽對！

    長泰走了，不要們了，已經夠傷心難過的了，已經夠苦了，為什麽的孩子不知道？

    “我是你媽媽，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，你怎麽能這麽跟我說話？”

    “可我都是跟你學的啊。姥姥姥爺也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了啊，你是怎麽跟他們說話的？我可是聽說了，當年你為了嫁給趙長泰、為了放趙長泰離開這裏，跟姥姥姥爺說話可是難聽極了。”

    陳紅燕：“……長泰再怎麽樣，也是你的親生父親，你不能這樣說他！”

    “可他是個拋棄妻的社會敗類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你親爸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個拋棄妻的社會敗類。”

    眼瞅著對話陷了無限循環。

    陳紅燕直接拿出了做母親的威嚴。

    “你穿不穿？”

    “不穿！我嫌髒！別說這服是舊的，就算是新的我也不穿。趙長泰的東西，我嫌惡心。你願意捧他的臭腳，那是你的事，別想拉著我一起。你不要臉，我還要呢！說起來你們可真有意思，李曉星捧著韓俊彥，趙長泰捧著李曉星，你捧著趙長泰，這樣看來，你最賤唄。”

    “趙·靈·西！”

    陳紅燕要氣死了，抬手就想打人。

    趙靈西側躲過，繼續嘲諷道：“喲！舍得打我了？你不是說我長得和趙長泰一模一樣，看見我這張臉就想起他嗎？怎麽了，現在舍得對著這張趙長泰的臉手了，是因為你已經不他了嗎？”

    陳紅燕一屁坐在床上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你別胡說。”

    當然他。要是不，這麽些年的堅持豈不了一個笑話？

    “什麽不是？你還他？笑死人了！你連他長什麽樣都忘了！除了你，全村沒有任何一個人說我長得像趙長泰的！”

    事實上除了臉型，和趙長泰沒有其他相像的地方。

    當年趙長泰離開，原主就把陳紅燕收藏的所有趙長泰的照片給燒了泄憤了。等想看照片思念人的時候，才發現照片沒了。還以為是趙長泰拿走了，一點念想也不留給，為此哭了好幾天，想起來就淌眼抹淚。原主為此疚了很久。

    趙靈西隻想誇一句幹得好！

    也正是因為燒了照片害的母親難過，原主對於陳紅燕說長得像趙長泰這件事從不反駁，以至於說得多了，陳紅燕自己都深信不疑了。有時候會看著原主的臉發呆，過思念另一個人。

    現在，靈西要穿了！

    陳紅燕果然更生氣了。生氣之後卻也冷靜下來，對著明顯要和杠到底的兒說道：“你是他的兒，長得自然像他。靈西，有些東西是改變不了的。就算你再怎麽不待見他，他也是你親爸。這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。”

    靈西無所謂道：“我知道啊，人的出生是無法選擇的。但是，我為自己有你們這樣一對腦子不清醒的父母而到恥。而且，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，我長得一點也不像他，我明明就像老陳家人。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，也別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了。我就不明白了，你沒有一點自尊嗎？”

    陳紅燕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看著不吃的兒，開啟了第三條路線。

    不再和趙靈西說什麽，反而坐在床上，表麻木冷漠的收拾著床上的包裹，一件一件認真仔細的疊起那些服，裏念念叨叨，訴說著自己的心如死灰。

    “唉，我這是什麽命啊。丈夫拋棄了我，兒不聽話。以後啊，我也指不上你了，等我老了，幹不了，就到山上自生自滅去，到時候死在外麵就完了，別招人煩。”

    趙靈西聽見這些話就生氣。陳紅燕用這招對付原主，簡直屢試不爽。小姑娘因為這些念叨，背負了沉重的神力。

    說道：“那你現在就去吧。幹嘛還等老了啊。趙長泰不要你了，你怎麽不為殉呢？你可別說是為了我才堅持活下來的！當初他在的時候，你一心撲在他上，沒管過我。都是太姥爺和太姥姥把我帶大的。後來他走了，那時候我6歲，已經能自己穿吃飯洗碗洗服掃院子了。你照顧我什麽了？我討飯都能活著！”

    接著，又笑道：“說起來你也是個初中生，當年怎麽不參加高考呢？知青院也有初中生考上的呢。你是為了趙長泰嗎？我聽人說，當初韓俊彥一心複習，家務事全丟給李曉星，李曉星丟給趙長泰，趙長泰為了好好複習，將來和李曉星一家一起去京城，又把活都丟給了你。你一個人幹兩家事，也是沒有時間複習了。你可真偉大！是不是自己都壞了？可惜啊，人家考上大學，立刻就把你一腳踹了。你的犧牲毫無意義！”

    趙靈西湊近陳紅燕，懟臉問道：“你當初跑到韓家去幹活的時候，心裏是怎麽想的？人家都把你當使喚丫頭呢，他們這樣辱你，你竟然都無於衷嗎？”

    陳紅燕看著趙靈西近在咫尺的臉，眼睛裏漸漸浮上一驚恐，有預，要失去這個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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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照片：1985年，江蘇南京，公園湖麵上劃船的青年。看們的穿著打扮，已經很時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