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然離開家門,在上學的路上找了個小吃攤,吃了一頓新特的早點。每個星期有2塊錢零花錢,吃頓早飯還是夠的。
而且在來之前,原主的零花錢基本上沒過,都攢起來了。
因為這些錢都是要還的。本就不敢花。
花的每一分錢,柳小英的的確確都記在了一個小本子上,就等著以後連本帶利的還。
用柳小英自己的話說:“我也不按外麵的高利息收你的,就按銀行利息就行了。”
原主其實有點兒不想要,想盡量花點兒,以後還能還點兒。
但是不要也不行,誰知道萬一哪天有急事或者突發事件需要用呢?
所以,原主的小金庫還飽滿的。
小縣城雖然不大,但是生活氣息非常濃。路邊已經有了一些賣早點的小攤子了。
安然吃的,是糝(sa二聲)湯泡油條。
所謂糝湯,就是以或牛的高湯燉煮麥仁,加胡椒、香油等調味,之後再勾芡。鹹香可口。用糝湯泡油條,是他們這兒一種經典的吃法。當然了,你也可以泡別的,泡餅、泡饅頭也行。
但是路邊的早點攤上通常隻有油條可以泡。
吃完一頓熱乎乎的早飯,全都暖起來了,才抓時間往學校趕去。昨天晚上回房間後沒再接著寫作業,聽熱鬧了,現在得早點去學校補作業。
唉~苦學生黨。
們這個地方,是後世某個以題海戰出名的大省。其實現在也是這樣,莘莘學子們拚的就是個勤。說的最多的話是勤能補拙、笨鳥先飛。
所在的新一中作為全縣最好的高中,學生們更是廢寢忘食。
新縣雖然有幾所高中,但是隻有一中和二中在縣城,其他幾所中學,包括教學質量還不錯的四中,都是分散在幾個離縣城比較近、經濟發展相對比較好的鎮上。
宋安欣就讀的第十五中學,就在距離縣城10公裏的寧山鎮,每日騎車往返不方便,整個高中期間都是住校的。
一中就在縣城,因為學校的住宿條件所限,是不允許縣城的學生住校的。所以,原主想住校也不行,隻能走讀。
還好一中有個政策,高二的學生如果績特別優秀,可以提前下水,參加一次高考。考好了就走,考不好接著上高三,第二年再考。
這樣做是為了增加每年考上大學、大專的學生人數。一中想要擴大自己的名聲,想要為市級、甚至省級重點中學,升學率是個指標。
這對於來說是件好事,都不用跳級了,高二直接參加高考,離開新縣。
宋家。
安然發表了一番渣言渣語離開了,被留在原地的柳小英就沒這麽淡定了。
氣死了!
從昨天晚上到現在,這氣就沒順過來呢!
現在,想吵架卻沒有對手,可憋屈死了!
柳小英一會兒生氣,一會兒反思自己,整個人都快要冒煙兒了。
可是,哪怕再怎麽生氣,還是條件反的進了廚房,要給一家人準備早飯。
但是心裏有怒火要宣泄,作就大的要命,叮鈴咣啷的,很快就把還在睡的三個人給吵醒了。
宋安欣著眼睛走出來,抱怨道:“媽,你幹嗎呀?大早上的,就不能讓人安靜的多睡會兒嗎?您看看現在才幾點?你這種行為說難聽點就是沒素質啊!不考慮別人的!”
縣城又不大,騎車去學校,最多十分鍾,起那麽早幹嗎?媽平時也不這樣啊,這到底是哪筋搭錯了啊?
宋秋生也走了出來,問道:“飯做好了嗎?”
做好了就趕停吧。做個飯跟打仗一樣,怎麽這麽大靜啊?煩死人了!以前怎麽就能那麽安靜呢?
宋安寶在屋裏喊:“媽,我今天要穿的服在哪兒呢?”
平時不都是頭天晚上把要穿的服準備好嗎?他該換外套了啊!
柳小英:“……”
就像是個被敲了半天的蛤蟆一樣,已經鼓起來了。
憋得臉都要腫了!
把手上的東西一扔,大聲吼道:“都給我閉!睡睡睡,吃吃吃,你們是豬嗎?我早起來做飯還做出錯來了?嫌我吵,你們自己幹啊!一個個的都來質問我!我還不幹了!我又不是你們的老媽子,憑什麽就讓我伺候你們。”
“你,宋秋生,想吃自己做。”
“還有你,這麽大了,不會自己找服穿嗎?還讓我給你拿好?你算老幾啊。”
這一次,連宋安寶都沒放過。
宋秋生:“……”
宋安欣:“……”
宋安寶:“……”
宋秋生不解道:“你這勁兒還沒過去呢?我們也沒招惹你啊!你這無緣無故的發什麽火啊,簡直不可理喻!”
他說著說著也生起氣來。任誰莫名其妙的被這麽對待,也高興不起來吧?
他憑什麽看柳小英的臉啊?
他要是犯了錯,挨一頓罵就挨一頓,可是他啥也沒幹啊!
宋安欣:“媽,您看看您這個樣子,就跟農村的潑婦一樣了,您注意點形象可以嗎?從昨天晚上鬧到現在,這日子還過不過了?我們都還得上班呢,一天的好心全讓您給破壞了!這一大早的!”
好歹也是個城裏人,怎麽越活越倒退了呢?
宋安寶:“唉~我同學的媽媽都可溫了。”
柳小英:“……”
“我就這樣了!我就是這麽不可理喻,我就是個潑婦,我就是不溫了,我就知道你們不待見我,我天天從早到晚的伺候你們,倒我的不是了,既然這樣,你們怎樣就怎樣吧。”
“你們都得去上班,難道我就不用去上班了嗎?”
“嫌我不溫是吧,你同學的媽媽溫漂亮是吧?那你去找當媽啊!”
一夜沒睡好又被安然懟了一通的柳小英,此刻已經歇斯底裏了。可能在心裏是認同安然的說法的,家裏的人確實有點看不上的樣子,越看越覺得如此。
三個人不想和爭執,都摔門回了房間。
接著,就傳來宋安欣的嚷。
“媽,我的化妝盒呢?”
柳小英不耐煩的喊:“我怎麽知道?我又沒進過你那屋!”
“我化妝盒不見了,我今天早上還怎麽化妝啊?”
“那就別化了唄,反正昨天的還沒洗掉呢,湊合一天吧。一天不化又怎麽了?”
宋安欣:“……”
這話怎麽聽都嘲諷滿級。但是別無選擇。
化妝化習慣了,一天不化就覺沒法兒出門。
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用手在臉上抹了半天,才勉強把抹勻了。
這個時候大家對化妝、容保養並沒有什麽深刻的認識,就連洗臉,也隻是早上洗。晚上大家都不洗臉。
宋安欣就是頂著一臉睡覺的。早上起來洗掉,再重新塗。所以,幾乎是一天24小時帶妝的。
也不知道以後和袁輝結了婚,兩口子是跟爹媽那輩人一樣睡兩頭呢,還是學新式人睡一頭?
如果睡一頭的話,袁輝到底是怎麽忍紫羅蘭香那濃鬱到嗆人的香味兒的?還有早上起床已經在枕頭上蹭到斑駁的臉,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深沉的呢?
咳咳……扯遠了。
宋安欣一邊抹臉,一邊咒罵安然。既然媽沒進房間,肯定就是安然搞的鬼。
但是不應該啊?安然又不化妝,拿的化妝盒幹什麽呢?
其實那個收化妝品的布袋就在桌子底下放著呢,可是的目隻盯著桌麵。
好不容易收拾完了自己的臉,宋秋生已經在外麵喊人了。
“大妮兒,走了,上班去了。”
柳小英願意鬧,就讓一個人鬧去吧。他們就不奉陪了。也不知道這娘們兒到底吃錯了什麽藥了,真是煩人!
這一天天的,就不能讓人過個舒心日子。整天不是這事兒就是那事兒。
“來了。”
宋安欣一邊答應著,一邊背起小皮包,穿上小皮鞋,噠噠噠的走了出來。
自己懶得騎自行車,擔心騎車會把變得壯,把上的變,每天讓宋秋生騎車送。更重要的原因是,吃的太了,自己騎車很費勁。短短的一段路,騎到以後就會覺虛的很,心慌,出虛汗,反正是不太舒服。而且還會弄花臉上的妝。
當然了,宋秋生上班的酒廠和上班的學校在同一個方向,基本上也算順路。在學校裏就能聞到酒廠飄來的味道。
出門坐在自行車後座上,宋安欣說道:“爸,你別我大妮兒,太土了。我又不是沒有名字。”
“好的,大妮兒。”
宋安欣:“……”
算了,大妮兒就大妮兒吧,都說了一萬遍了,爸也改不了。宋大爺和柳大媽一樣的煩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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