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7年9月4日,秋高氣爽,天空碧藍,初秋的風輕的吹著,正是京城一年之中最好的時節。
邵北和邵景到京大報到。
邵遠把倆人送到學校,讓邵景在師兄師姐的陪同下去辦理各項手續,自己陪著邵北跑了全程。
“大一是必須要住校的,等到大二的時候就可以申請走讀了。爸爸晚上來陪你吃飯,然後我再回家。”
養了這麽久的閨要離開家了,孩子還這麽小,他是真舍不得,也不放心。想來想去,想出這麽個辦法。反正他的學校和北北的學校距離不過5裏地,他可以每天傍晚過來看看孩子,一起吃晚飯,然後再回家。
邵北:“好哦。但是如果太忙了,就不用過來了,有二哥在呢,爸爸不用擔心。”
“好。聽北北的。”
邵遠上答應的好好的,心裏卻是下定決心,除非萬不得已,否則一定要每天來陪孩子。景那種小年輕,在他眼裏都屬於“上沒辦事不牢”的,他不可能把兒完全托付給他!
時飛逝,兩年時間一晃而過。
邵遠大學畢業了,終於達到了邵家學曆的平均值。老太太笑著問他要不要邀請親朋慶祝一下,被邵遠幹脆利落的拒絕了。
“媽,饒了兒子吧!”
開玩笑,他36歲才大學畢業,真的不想廣而告之啊!
他兒邵北早就學完了大學課程,加了導師的課題組。他覺得,要不是顧慮到他這個老父親的麵子,北北早就申請提前畢業了,之所以沒這麽幹,全都是兒對他的!
這倒不是邵遠自作多,邵北的的確確就是這麽想的。
要是和爹同年畢業,以老爺子的毒舌屬,爹肯定會挨好大一頓嘲笑!
作為心小棉襖,真的於心不忍。
大張旗鼓的慶祝是不行了,邵北親自下廚,張羅了一桌菜,為他慶祝。
全家人都嫉妒的不行,這幾年偶爾進廚房,在大家過生日的時候小一手,添一兩個菜,已經足夠讓大家驚豔了。
邵北先舉杯說了幾句吉利話。
“領袖說了,活到老學到老,任何時候學習都不晚。爸爸以前去當兵了,沒機會上大學,現在剛退伍就把這個憾彌補了,值得慶祝一番。”
全家人一起了杯,也跟著說了幾句好話。
杯子一放下,老爺子就開始酸言酸語:“唉~有的人啊,就是命好!瞧瞧,閨是多麽的心,這一大桌子菜,得花多長時間去準備?我怎麽就沒有這麽好的命哦!我怎麽就沒有個心閨呢?”
邵霆兄弟仨:“……”
看天看地不看他!這個問題,說破大天也怨不著他們!
老太太安他:“雖然你沒有好閨,但你有三個好兒子啊。雖然他們不像北北這麽優秀,這麽心,但是也算不錯啦。你就知足吧。”
老爺子又將矛頭對準了兩個孫子:“哼!老頭子過生日的時候,北北還下廚給我添個菜呢?你們倆幹什麽了?”
邵連兄弟倆低著頭,沉默不語!
老爺子就是嫉妒三叔,人家能吃一滿桌北北親手做的菜,他隻能吃一個。
嘿!這對比,別說老爺子了,就是他們,也嫉妒啊。
但你要說讓北北給每個人過生日的時候都整一桌菜,老爺子第一個跳出來反對。做菜多累人啊,他可舍不得。他們家北北,那是要做研究的,要為國家發展做貢獻的,怎麽能把時間浪費在廚房裏呢。
接著,老爺子又單獨懟邵遠:“你這麽大的人了,怎麽那麽不懂事兒呢?我們北北平時那麽忙,你怎麽能讓給你做這麽多菜呢?做一個,意思意思就行了。以後可千萬別這樣了,知道了嗎?”
邵遠:“……”
他當然也心疼孩子,但是這是孩子的心意哎。他是不會掃興的。
於是,他說道:“都聽北北的。”
老爺子被他氣的呼哧帶。
最後冷哼一聲,率先開了。
全家人才跟著一起吃飯。
老爺子一氣之下吃了好多。
誰的筷子都沒他快。他不負責自己,還負責給老太太夾菜。誰也不敢跟他搶,吃著吃著,他就得意起來。
不管北北給誰做菜,反正他吃的最多!
1989年,8月下旬,也算是初秋天氣,立秋已經過了十來天,早晚涼爽,但是白天依然秋老虎的威脅。
學校還沒有開學,邵北的項目卻不假期的影響,依然忙碌。不過這一天,忙裏閑,在院子裏的大樹上綁了個吊床,正在上麵著玩兒呢。
老太太坐在涼,搖著扇子看玩耍。
保姆出來請回去接電話。過了一會兒,老太太就把在家裏的白豔芳、邵景和邵北都到了一起。
“什麽事啊?媽。”白豔芳問道。
“剛才門衛打來電話,說李燕菲的母親帶著一家三口在門口呢,說是找到了邵和李燕菲的親閨。我讓他們進來了,咱們一直沒有放棄找那個孩子,說不定李家為了給李燕菲減刑也在找,萬一是真的呢。我已經打電話給老頭子和邵他們了,讓他們也回來一趟。”
白豔芳點點頭:“是這麽個理兒。咱們找了那麽久沒有頭緒,李燕菲的母親對於當年的事知道的比我們還多一些,真被找到了也未可知。”
邵北沒有說話,坐在一邊想事。
當年篡改了李燕菲的記憶,也對本的記憶下了製,除非李燕菲瀕臨死亡,否則這個製是不可能被突破的。
既然李家人能找上門來,那就意味著,李燕菲大概率是出了什麽事。
就安安靜靜的等著看戲就好了。
邵景跟嘀咕:“要是找到了二叔的親生兒,咱們就多個妹妹了。不對,也有可能是你姐姐。”
邵北:“……”
嗬嗬。你想得!這輩子,孫甜甜隻能是趙士的兒。
“先看看再說,謹慎點兒,別白高興一場。”
邵景點點頭。“有道理!”
過了一會兒,門衛帶了幾個人進來。
時間剛過去4年多,邵北記憶中還算神的李母,老了得有二十歲,現在已經步履蹣跚、形消瘦、雙眼渾濁了。
和一起進來的,還有一家三口,中年夫妻還算麵,年輕孩看著和邵北一樣大的年紀。
白豔芳招呼大家坐下,一家三口略顯拘謹的坐在了沙發上,但是李母一看到老太太,立刻激萬分,愣是站著不肯坐,上說道:“老親家,我是李燕菲的母親,我今天來,就是要告訴你當年事的真相。”
老太太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:“這位大嫂,你先不要激,更不要我親家,我兒子邵和李燕菲已經離婚了,咱們兩家現在沒有關係。當年李燕菲親口承認,棄了自己的親生兒,又了別人家的孩子,是主開口的,可沒人問。現在,你來跟我說真相?難道李燕菲當年說的不是真相嗎?”
“不是!”李母激的聲音都劈叉了。
說道:“燕兒沒有棄孩子,也沒有別人的孩子,當時生下了一個兒,未婚生子,說出去總歸是不好聽,怕孩子會遭人白眼兒,會過的不好,所以就和住同一間病房的產婦生的孩子調換了。那戶人家條件好,想讓孩子去過好日子。沒有拋棄自己的孩子!”
老太太、白豔芳都快要被李母的無恥震驚了,深傳的強大,母倆的無恥一脈相承。究竟是怎麽做到當著害者的麵把這些話說出口的?李燕菲換的就是這對夫妻的孩子吧?
再看看這對夫妻,雖然臉有點難看,但是竟然沒有什麽大的反應,怎麽回事?孩子被換了,還被人當著麵說這些話,不生氣嗎?不問問自己的孩子在哪裏嗎?自己的兒被人換走過苦日子,他們怎麽會是這個反應呢?
邵景眼睛都睜圓了。他跟邵北咬耳朵:“這個人不會是想說,那個孩是二叔的親閨,而你是這家人的孩子吧?”
邵北瞥了他一眼,說道:“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,明擺著的嗎?”
邵景小聲呸了一聲,說道:“想什麽呢?那孩一看就是這對夫妻的親閨,你和他們一點也不像。”
他拍了拍邵北的肩膀,說道:“不管這個孩是不是我妹妹,你也不能是被調換的那個,你可是三叔的親閨。記住了嗎?如果是真的,那可以回來,但是你不能走。你和李燕菲、和這家人都沒有任何關係,你就是三叔的親閨!記住了嗎?”
邵北點點頭:“記住了記住了。先聽聽他們要幹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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